28歲的李曉蓉是山西省人類精子庫的一名護士,負責接待捐精者及實驗室的相關工作。捐精是個繁瑣的過程,前期需要化驗精子、血液,排除遺傳病、傳染病等,並測試...
“上大學時,被塞過一張捐精宣傳頁,看着上面的字樣窮都臉紅了。但現在捐精者第一個面對的就是我。”28歲的李曉蓉是山西省人類精子庫的一名護士,負責接待捐精者及實驗室的相關工作。見到李曉蓉時,她正在給一名捐精志願者介紹捐獻流程。(攝影/生命召集令韓瑞 牛磊 編輯/汪曉為 《中國人的一天》第2754期)
特殊的氣味和密集恐懼症是李曉蓉工作後首要克服的難題。“以前看到密集的蟻羣會很難受,所以一開始在顯微鏡下看到密密麻麻的精子,也很不舒服。”好在她只用了半個月便習慣了這種工作環境。
“一開始工作我自己也不好意思,見到捐精者都不敢抬頭説話,躲避問題,覺得好尷尬。”但沒多久,李曉蓉就從能容應對,與捐精者正常交流了。
捐精是個繁瑣的過程,前期需要化驗精子、血液,排除遺傳病、傳染病等,並測試活力、密度值等。“10個志願者中,只有1-2個符合捐獻要求。符合要求的捐獻者要來10次甚至20多次才能完成捐獻,每次都是我接待。”圖為李曉蓉錄入捐精者信息。
“六成以上的捐獻者是大學生,有的甚至一個宿舍組團來。”精子庫的各種衞生材料也歸她管。圖為李曉蓉將乾淨的紗布放在器皿內,用注射器噴灑鹽水。這種紗布是供捐精者清理隱私處使用的。
工作久了,難免會遇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一次某個捐精志願者非要之前接電話的那個護士接待,後來甚至提出很過分的要求;還有一次因為溝通出了問題,捐精者猛踹辦公室的門。圖為採精室內部。這是一個私密性很強的空間,陳設很簡單——沙發、桌子、洗手池、紙巾、紙簍,還有預防意外的緊急呼叫系統。
雖然事情最後都得到了公正解決,但自那以後,單位安排值班,要求至少有一名男性工作人員。採集到精子後,李曉蓉將其送往實驗室。
精子在37攝氏度的恆温箱內液化,液化後方可接受檢驗。據瞭解,試管嬰兒的手術費用一般來説是兩三萬元,一次性成功率接近50%,而精子一般由李曉蓉所在的機構提供。
檢驗合格的精子將被分裝成1毫升/支,冷凍保存在-196℃的液氮中,等需要時再取出復甦使用。通過人工輔助生育技術,1個捐精者的精子最多可以供女性使用5次。這是很多不孕不育家庭的最後希望。使用他人的精子,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把精子優化處理後,注射到宮腔裏,即人工受精;一種是把女方卵子取出,在體外和精子結合,然後把受精後的胚胎移植到女方體內,即試管嬰兒。
“精子編號、數量、採集時間、密度值、活力……所有的信息都必須雙人核對,確保準確無誤。”李曉蓉和同事每天都要重複這一單調卻來不得一絲馬虎的流程。近年來,人們對捐精這個概念的接受程度在提升,精子庫的“精荒”問題得到初步緩解,但由於不孕不育人口眾多,所以對精子的需求是持續存在的。
對於李曉蓉的工作,家人一開始並不知情,“後來無意中説起來,他們更多的是好奇,不知道什麼是捐精,我給他們解釋了一下,也就理解了。”圖為李曉蓉出門前梳妝打扮。
李曉蓉現在住在集體宿舍。這份工作並沒有如以前想象的不好找對象,“現在的男朋友是同事介紹的,也瞭解我的工作內容,並不排斥,有時候還幫我在朋友圈轉轉招募捐精志願者的活動。”
李曉蓉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在家排老小,可她從小就很自立,對各種家務都不發怵,尤其喜歡下廚。過油肉是山西名菜,火候相當難拿捏,李曉蓉駕馭起來卻毫不費力。
李曉蓉在太原的閨蜜都是大學同學,多在醫療機構工作。“我們彼此是對方的情緒‘樹洞’,也經常討論一些專業問題。”李曉蓉説。
下了班,李曉蓉是一名典型的“麥霸”。
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李曉蓉更懂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之餘常去健身。
外界對“精子庫”這個特殊機構的瞭解不多,也存在一些誤會,隨着觀念開放以及試管嬰兒的流行,更多人會慢慢了解。而且,精子庫對於不孕不育家庭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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