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一刻：一個文案狗的日常
這姑娘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魅力淡若水。剛靠近她的時候有香味，在近一點就能聞到煙味。
説實話在私底下也意淫過和九千歲上牀的場景，畢竟外表上是個美女。不過她的言行和舉止，讓很多男人感覺和她對比自己是女的。
女人有兩點讓我提不起興趣，一是行為不像女的，二是説一口奇怪的方言。九千歲做為一個南方姑娘，這兩樣都佔了。所以這次和九千歲睡在一個房間，雖然她對我有所暗示，我沒敢回應。
這次出差，酒店有很多房間，九千歲卻要住雙人間。其實也無所謂，唯一不方便的是，做為足球迷，在歐冠比賽日，半夜有球要看，雖然不想打擾 九千歲 ，還是沒有忍住，我調整了電視的角度，不讓光線影響到她睡覺，還設置為靜音模式，坐在地上靜靜地看。
九千歲到了夜晚就變成了貓，無限的敏感，我都鬼祟成這樣了，她還是發現了，過來坐在我手邊。
在有限的光線下，九千歲身材顯着超級好。可憐的姑娘，要是性格女人一點，至少不會單身着，身邊一羣“哥們”。
我問“有光睡不着是麼?”
九千歲説“不是，失眠了。”
我説“看球麼?”
九千歲説“不看，還不想睡，你説，我做點什麼呢?”
我呆一下，説“你拿手機幫我看看另外的比賽結果?”
九千歲把手機放在我身邊説“你自己看吧。”又回到牀上睡覺了。
剛才是在暗示我麼，不夠明顯，要是普通女生會考慮試探一下，不過面對九千歲風險太大，若是我理解錯了，手賤那麼一下，這個爆脾氣的女子會打死我。我是一個有紳士品格的人，其實除了少數真正有涵養的人，紳士就是有色心沒色膽的自吹説法。總之面對九千歲我是沒有色心，更沒色膽。不管這麼樣，這種模糊的暗示，我是不可能有任何有失風度的舉動。
靜音模式看球是一件很壓抑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個九千歲在那裏自稱失眠，我也關掉不看了。
回想一年前遇見九千歲還有點心動的感覺，真是個牛逼的笑話。
(1)
一年前在這家文化傳媒公司面試文案編輯，之前人事部那關過了，輪到廣告部經理。
從我一坐下他就跟我講他的夢想，連我叫什麼名字都沒問。
講了能有二十分鐘，才突然問起與我面試相關的“你不要做文案，做策劃吧?做策劃一個項目幾百萬，你一下就拿幾十萬。”
我説“沒經驗，不瞭解。”
廣告部經理的激情有點被我打擊到，一副忘了台詞的樣子，思考一會兒後，和我説“這樣，我找人帶你一段時間，咱們也不走形式電話通知了，你最早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我説“下週一吧。”
他思索了一下，説“下週我出門，我先給你安排一下，跟我來。”
説完就一路小跑帶着我走，推開一扇辦公室的門，踮起腳向裏面張望，喊出一個人。
一個挺漂亮的女生，身高到我鼻子，頭髮剛剛過肩，而且沒有染過頭髮，臉型和眼睛很可愛，穿着白色的襯衣，袖子比較短的女款，露出了手表。
他介紹説“這是莫小千，公司目前做策劃最好的，在這個行業可以説是十年一劍了。”
我看她臉上有“我今年才多大?”的表情。
廣告部經理又介紹我説“這是我親自面試談的一位新成員，這個……”轉向我問“叫什麼來着?”
我説“艾文。”
廣告部經理馬上接過去説“對，你看這個名字多好啊，艾文，愛做文案，哈哈。”
感覺這經理有間歇性失憶，我不是做策劃的麼?
廣告部經理又接着説“艾文底子也不錯，大學是那個……”又卡住了，索性拿出我的簡歷給莫小千“這是他的簡歷，啊，你瞭解一下新同事，從週一開始你帶他工作。”
莫小千點頭看着我們兩人，説“好。”
廣告部經理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和莫小千説“那你帶着他在公司轉轉，我有事情就不陪你們了。”説完奔向電梯的方向。
我對莫小千“就不麻煩了吧，我先回去了。”
莫小千説“隨便。”可能是考慮到上級的安排，又説“要不你加我QQ吧，這幾天你有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我説“好，謝謝了。”
回家加了莫小千QQ，起初我還以為加錯人了，因為資料裏寫的男，名字還叫“macho九千歲”。
反覆核實了一下資料，確定應該是她，也沒什麼奇怪的，很多女生怕無聊的人騷擾，資料都寫的男。
因為她要帶我工作麼，就好奇看看她的以往QQ心情，好有個基本性格瞭解。
很久以前的心情有一條挺有趣：不就是失戀麼，居然胸都沒了。
失戀還有這種危害，我又看之前的一條：他説受不了大男子主義了。
沒有十分明確的理解這條 ，是她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義，還是他受不了她的大男子主義?
語義上看是後者，不過她是女的啊?
突然感覺自己挺無聊的，見了一次面，就研究人家的QQ信息，有點猥瑣，關閉不看了。
第一天上班，沒什麼事情做，莫小千給我發一個策劃案看，讓我説説找出不足。
明顯是一份不成熟的方案，挑毛病誰都會，不過考慮這應該是某個同事做的，又不能直説，我就説“就我的水平來看，感覺做的挺好的，但是我假象如果是客户看的話，可能是這樣。”接下來説一些不足，和修改意見。
莫小千一定盯着電腦看那個策劃案，只用耳朵在聽我，想到胸變小了那條QQ心情，忍不住瞟了她領口一眼，沒看清。
之後莫小千就給我了寫材料熟悉，下午又給了一個策劃案讓我挑毛病。
這次她叫過來一個男的，頭髮很短，普通身材，留着小鬍子，看起來很成熟，有點編劇導演的範兒。
莫小千和他説“你聽聽他説的，你感覺説的對麼。”
我一看就知道這個案子是這位男生做的了，所以語言更要委婉了，我説“做的真不錯，不過那個，假如……”
莫小千打斷了説“你就直接説，一男生圓滑的和果凍似的。”
那男的看我笑了一下，説“這是我做的，你就説沒事哥們。”
我説“好，我就直説了。”感覺還是有點不妥，又補充“我説的不一定對啊，你就一聽……”
莫小千瞪我一眼説“讓你説!”
我現在明白大男子主義是怎麼回事了。
我説了一通後，莫小千和那個男生説“他是挺適合做策劃的哦。”
同事們，都叫莫小千九千歲，第一次我以為是“九千睡”感覺有點貴。
莫小千平時總自稱“本少爺”、“老子”，因為這種霸氣，別人都叫她“萬歲”，因為傳統中女人不能稱為“萬歲”，改成九千歲。
第一次單獨做方案，莫小千看的很仔細，眼睛眯成一條線了。
還用一句話評價我“你比之前那個傻逼好多了，先這麼着吧。”
這種評價不太好揣測，每個人對傻逼的定義都不一樣，就這樣莫小千讓我正式加入她的策劃小組。
小組就三個人，除了我和她，還有之前説那個小鬍子。
他外號“付爾泰”，因為他很有“思想”就用伏爾泰的諧音做外號。
付尓泰有很多思想，其中比較著名的有“明戀不如暗戀”，“做愛不如擼管”。
並且為理論付諸實踐，擼到出血，不是打比喻，真是擼的包皮出血過。
他本名叫付銀，聽名字就知道，父母希望他能夠成為富人。
付銀的確很有錢，今年大我兩歲，有27歲了，目前手頭現金有2000元(被朋友借走)，可流動金額達1.2萬元(信用卡額度)。
他在北京周邊買了一個小户型的期房，每個月除了房租，還要還房貸，據説還養着女朋友，還要納税扣保險。
我以為付銀一定有着獨到理財方法，所以才能活到現在，相處一段時候後知道了他的方法，一個字就能總結：借。
而且主要是靠九千歲借給他。
從我來公司付爾泰就説要請我吃飯，理由是我們是東北老鄉。
付爾泰問我“哥們你想吃點啥?蘭州料理行麼?”
我剛來北京，很多東西都沒吃過，一聽是料理，就答應説“行啊。”
下班後，付爾泰帶着我去就了蘭州拉麪館。
拉麪上來之後，付爾泰問我“喝酒不?”
我説“不喝。”誰會吃拉麪喝酒。
付爾泰叫了兩瓶玻璃瓶可樂，説“咱們文藝小青年，反正得喝點東西。”
其它顧客紛紛轉向我們，想看看文藝小青年什麼樣，付爾泰一口喝了大半瓶可樂，看來一會兒還要續杯。
付爾泰問我“你這剛來北京，生活還適應吧，經濟緊張麼?”
我説“挺好的，之前的工作有存錢。”
伏爾泰説“那不錯，你挺會安排，不像我，還了房貸就沒錢了。”
我説“那你怎麼維持啊?”
付爾泰説“是啊，我們維持呢?要不你這月先借我三百?”
我説“爾泰。”
付爾泰打斷我説“別這麼叫我，想起還珠格格了。”
我説“學生才幾百塊錢借來借去的，借三百有啥用啊?”
付爾泰説“借我一千。”
我説“行。”
不到一週的接觸，我就知道了付爾泰的外號不是白叫的，思維比魔方還亂。
一次出去辦事的途中，需要乘坐三站公交，付爾泰急急忙忙的跑上了車，發現自己沒帶公交卡，也沒有零錢，而且司機還在看着他，情急之下拿了錢包裏面額最小的20元紙幣投了進去，司機提醒説“我可沒錢找零啊!”
付爾泰説“不用找了。”説完就走向車身中間。
司機以為此乃全球最高端人士，剛從火星迴來，趕着轉機去冥王星，沒再多説話，有錢你就扔。
第二天付爾泰大義凌然的跟我們講這個事情，説“我從來不白拿白用一分錢的東西!”
莫小千説“你用二十元坐出租車多好?”
付爾泰智商薄弱之處被擊中，腳下都站不穩了，嘴上還硬説“那，那感覺不一樣。”
笑過付爾泰之後，莫小千要帶我去見客户，到了地鐵口，發現她也沒帶公交卡，用5元錢在售票機買的票，機器找零3個一元硬幣，一下沒拿好，都掉在了地上。3個硬幣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我第一反應就是幫她去撿，莫小千不屑地看了一眼，跟我説“走，不要了，時間比錢重要。”
地鐵上莫小千和我説“一會兒你和客户説明咱們的方案。”
我問她“不是你談麼?”
莫小千説“你做的方案就自己説，在客户眼裏男士更專業一點。”
她看我有點猶豫未定，就用手機找出一位有氣質的美女，説“就是這人。”
我看了一眼説“這麼漂亮?”
莫小千説“當然，她是做美容行業的。像你這樣的，平時哪有機會和這種有錢的美女説話啊?”
我説“不行，還是你和她講吧。“
莫小千問“怎麼就不行?”
我説“見美女説不出來話。”
莫小千很奇怪的“為什麼?”
我説“心理障礙。”
地鐵報站提示馬上到客户約定的地點了，莫小千收起手機，説“走吧，我和她談，你當助理。”
見面後莫小千和客户聊的很順利，我就幫着切換PPT幾乎沒説話。
回公司的地鐵上，莫小千説“你小時候聊齋看多了吧，見到美女坐立不安的?”
我説“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