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原來的童年,
可能就是穿過襪子弄
走進書聲琅琅的校園。
還記得原來的愛情,
可能就是相約在襪子弄
那初次牽手的浪漫。
還記得原來的休閒,
可能就是經過襪子弄
慢下腳步看光影糾纏。
還記得原來的幸福,
可能就是飯後徜徉在
襪子弄的老來相伴。
舊時,襪子弄
是一條熱鬧的弄堂;
如今,襪子弄
是一條被林蔭深深覆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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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襪子弄名稱的由來,明人範濂《雲間據目抄》載:“雲間舊無暑襪店,暑月間穿氈襪者甚眾。萬曆以來,用尤墩布,為單暑襪,極輕美,遠方爭來購之。故郡治西郊廣開暑襪店百餘家,合郡男婦皆以做襪為生”。襪子弄正是這種暑襪的集散地,並因此得名。從描述來看,當時弄堂兩邊應該滿是店鋪,熱鬧非凡。
初聞襪子弄之名,稍感有些不雅。殊不知,襪子亦乃輕美之物,曹植《洛神賦》中寫洛神有“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之句,唐玄宗在懷念楊貴妃時寫過“仙子凌波去不還,獨留塵襪馬嵬山”,杜牧還專門寫過《詠襪》的詩:“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
襪子弄這個名稱,是明清時松江“衣被天下”的真實寫照。“布機聲軋出茅檐,織婦雙攙十指尖”,當時的紡織業與松江百姓生活緊密相關,時有“買不盡魏塘紗,織不盡松江布”的盛況,也正因為松江紡織業的發達,才有了“蘇松財賦半天下”之美譽。當時的襪子弄,代表着最先進的生產力和創造力,助力松江府與不遠處的姑蘇城遙相呼應,影響着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
襪子弄長不足300米,寬約10米。路中間向東有一條小弄,名邱家灣,很有名的耶穌聖心堂坐落於此。教堂旁邊曾經是華爾洋槍隊的總部,太平天國時期,美國人華爾率洋槍隊英勇逼退太平軍五路進犯,保全松江城門不失。路西是通波塘河,中間有一座小橋通向河對岸,對岸有寺廟叫禪定寺。1919年,畫家張正權因思念病逝的初戀戀人不能自拔,在這裏削髮為僧100天,法號大千取自“三千大千世界”,從此人們也就忘記了他的真名。三個月的禪修生活,讓苦悶不堪的張大千清空了自己,平靜了心情,靈性大開,境界高闊,畫風漸趨精湛,秀美中透着遒勁,瑰麗中揮灑豪邁。想當年,皈依佛門的張大千,也應該是經常踱過橋來,在襪子弄百年的香樟樹下,以文會友、吟詩作畫,亦或憑弔董其昌、陳繼儒等雲間畫壇先賢。張大千在松江禪修的三個月裏,定曾驚喜於發現了松江書畫寶貴的傳統與內涵,定曾從松江的優秀文化中汲取了藝術的營養和靈感。
白雲蒼狗,時代變遷。從明代至今,襪子弄見證了松江的繁華與滄桑,見證了城市的發展與人的遷徙,堅強地用身體揹負起一代代人匆忙的腳步,然後在現代化松江飛速發展之時,獨自在城市的一處默默堅守,為松江的騰飛暗自歡喜。
襪子弄,無疑是松江最美好的地方之一。每當春天來臨的時候,水清柳綠,春風十里,春意漸次染綠柳梢,春風輕輕吹散柳絮,多麼令人難忘的畫面呀!酷暑盛夏的時候,這條林蔭全覆蓋的道路,至今還是很多人消暑納涼的聖地。而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精美的燈光亮起,這裏又成了令人迷戀的魔幻森林。
襪子弄,更無疑是松江留有最美好回憶的地方之一。在松江大規模開發之前,襪子弄與太多的松江人的生活有着交集,刻着很多普通人的生活印記,承載過很多平凡人的愛恨悲喜。
站在襪子弄,用古詩形容應該是“閒居外物,靜言樂幽”。用現代詩抒懷應該是“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説話,就十分美好。”
襪子弄
就這樣靜靜地藏在樹蔭裏
十分美好。
通訊員:小山
編輯:韓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