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前的一場葬禮,16位大人物抬棺,萬人送行,卻無政客敢來

一,葬禮

清末到新中國成立的幾十年裏,中國社會一直長期處在動盪混亂的狀態中。所謂亂世出英雄,軍閥林立、派別爭鬥,自然是無數人擠破頭去爭一個頭名。但真正的英雄往往並不如此,即使努力做事發聲,為的也不是這個頭名,而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一個英雄,生命的逝去大概能夠標誌着一個時代的開始或結束,那時候,這樣的人屈指可數。亂世裏,不是軍人,就是政客,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着老百姓根本的生活。

他不一樣。

他不是軍人,不是政客,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他説的話、做的事,也沒有影響到老百姓的吃穿住行。他不富有,也不貧窮,唯一優於大多數人的,僅僅是憑着寫的幾行字得到的社會地位。

但他的離開,宣告着文藝上一個激流勇進、百花齊放的時代落幕,另一個染上顏色、涇渭分明的時代開始。也宣告着中國人民的民族精神從覺醒,到真正站起來,“從今往後,中國人會永遠記住他的名字”。

85年前的一場葬禮,16位大人物抬棺,萬人送行,卻無政客敢來

1936年10月19日清晨,上海一處弄堂內的房子裏,書桌上放着一封信,收信人是離這處房子不遠的“內山書店”的老闆內山完造,信上寫着:

“出乎意料之外,從半夜起,哮喘又發作起來了。因此已不能踐十點鐘的約,很對不起。”

這句話,是魯迅的絕筆。

早上五點,魯迅在家中逝世,跟着魯迅生活的許廣平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魯迅的幾位摯友。內山完造離魯迅住處只有幾百米,聽聞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來到魯迅牀邊時,魯迅已經緊緊閉上了眼睛。

內山完造看了看許廣平,又看了看魯迅,失去摯友的悲傷衝上頭腦,令他“欲哭卻無淚”。他握着魯迅的手,又摸了摸魯迅的額頭,都還有温度,但呼吸已經永遠停了下去。

“我用一隻手握着先生的手,一隻手按在先生的額上,温味漸漸地消失下去了。”

沒過多久,蕭軍也紅着眼睛趕來了。這位稱魯迅是“自己父輩”的東北大漢,一路穿過已經趕到的眾人,直接衝到魯迅的牀前,跪了下去。接着,蕭軍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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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 周海嬰 許廣平)

另一個在哭着的,是魯迅的兒子周海嬰,那時候他剛剛七歲。魯迅離世一個多小時後,周海嬰才從夢裏醒來,一睜開眼睛,僕人許媽就把他抱了起來,説:“爸爸嘸了,儂現在勿要下樓去。”

小小的周海嬰哪裏聽得進去,瘋也似的衝下樓。父親正躺在牀上,面色蠟黃,臉頰消瘦,雙目緊閉。

蕭軍跪在窗前嚎啕不止,眾人都陷入在一種巨大的沉痛裏,沒有人説話。這時候許廣平開口,勸住了蕭軍,平靜地説:“不要哭了,我們做事吧。”

魯迅生前的好友們陸陸續續都來了。宋慶齡、茅盾、蔡元培……大家開始準備起魯迅的一切後事,如何發佈訃告、聯繫殯儀館、何時出殯、何時追悼會……那種強烈的沉痛被刻意壓制着,他們知道魯迅對於這個時代意味着什麼,每個人都剋制着內心的悲傷。

魯迅的治喪委員會名單是:宋慶齡、矛盾、馬相伯、內山完造、史沫特萊、沈鈞儒、蕭蔘、周作人、周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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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慶齡)

隨後,眾人擬了一份訃告,緊急發給報社,報社也緊急打印,刊登在上海中文和日文的報紙上。內容是:

魯迅(周樹人)先生於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上午五時二十五分病卒於上海寓所,想念五十六歲。即日移置萬國殯儀館,由二十日上午十時至下午五時為各界瞻仰遺容的時間。依先生的遺言:“不得因為喪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錢。”除祭奠和表示哀悼的輓詞、花圈等以外,謝絕一切金錢上的贈送。謹此訃聞。

那種失去精神支柱的沉痛開始從魯迅生前的寓所,迅速瀰漫到全國各地。

魯迅的遺體被移到了萬國殯儀館的二樓,殯儀館的人也已經聽聞此事,弔唁大廳、走廊等地方,已經掛好了輓聯,大廳外也已經全是雪白的挽幛。魯迅生前好友奧田幸花,給魯迅做了一個石膏遺容,還沾下了魯迅臉上的眉毛和鬍子。

人們要記住他。

第二天,魯迅的靈堂上已經被各界的輓聯和花圈佔滿,魯迅的遺體只好移動到了靈堂後面的小廳裏。

85年前的一場葬禮,16位大人物抬棺,萬人送行,卻無政客敢來

第一天來了四千多人和46個團體,他們在現場簽了名。因為還有很多人沒能進來成,於是出殯的日子只好推遲兩天。第二天來了兩千多人、68個團體,第三天……瞻仰魯迅先生遺體的三天裏,簽名的人數一共有9470人。

還有更多的人,沒有簽名。在人羣的外圍,還有很多學生、文人、市民、愛國人士。他們沒有進入靈堂,只是站在最外面,沉沉地嘆息,深深地鞠躬,然後沉默地離開。

他們每個人都代表着一個家庭,代表着不同的價值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故事。

魯迅用筆造就的,是一整個時代的精神支柱,像一面旗幟,是無數時代故事的交匯點。

1936年10月22日下午,靈堂裏舉行了“啓靈祭”,魯迅的棺木蓋上了最後的蓋子。從萬國殯儀館,到萬國公墓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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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出殯)

當天下午,瞻仰遺容和送行的人羣多達數萬人,十六位文藝界的大咖為魯迅抬棺,抬棺人員都是當時極有影響力的大人物,名單是:胡風、巴金、黃源、鹿地亙、黎烈文、孟十還、靳以、張天翼、吳朗西、陳白塵、肖乾、聶紺弩、歐陽山、周文、曹白、蕭軍。

這樣盛大的場面,卻沒有一名當局政客敢到場。

宋慶齡、巴金等人上了靈車。街道邊已經聚集起密密麻麻的民眾,不同的面孔,同樣的沉痛。他們自發集結,從早上就在殯儀館和路邊等候,共同送行魯迅先生。

靈車之前,是一副巨大的魯迅畫像,由畫家司徒喬所畫。歐陽山、蔣牧梁走在隊伍最前面,一左一右,舉着“魯迅先生殯儀”的巨大白色橫幅。宋慶齡、巴金等人上了靈車,路邊的羣眾越來越多,大家舉着輓聯,開始唱起輓歌。

情緒越來越沉痛,人羣中的很多人已經開始泣不成聲。跟隨送行的隊伍越來越長,長得望不到頭,很多老人和學生也開始加入隊伍。一路上,印度巡警和中國警察接替“保護”、“維持秩序”。

在漫天的哀樂輓歌聲中,宋慶齡將一面繡上了“民族魂”的白色旗子,覆上了靈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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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出殯)

下葬後,魯迅生前的好友們坐在一起,低着頭,一言不發。送行的數萬民眾,也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所有人都開始回憶起魯迅,他的文章,他對自己、對國家的影響……在那種沉痛終於慢慢扭轉為往前的力量的時候,所有人才真的感到,魯迅先生是走了。

就在這片被他醫治過的中國土地上,就在這些被他叫醒過的中國人羣裏。

的確是走了。

二,魯迅

從清末到北洋政府再到國民政府,中國一直處在黑暗裏。國人未醒,魯迅小時候見到的世態炎涼,比後來更甚。

1881年9月25日,魯迅生在浙江紹興的周家,學名周樟壽。小時候,魯迅在三味書屋跟着老先生學習,在那裏認識了童年的好友章閏水。

魯迅家裏那時較寬裕,章閏水的父親是農民,有時會給周家幫工,章閏水和魯迅又成了同學,兩人天真無邪,關係自然很好。章閏水後來也出現在魯迅的作品裏,成了一個經典的農民形象,叫“閏土”。

十二歲時,魯迅祖父入獄,家道中落,周家一家人全部遷到了鄉下避難。魯迅的父親也在這一年患上重病,每天出入當鋪和藥店,遭人冷眼,這些經歷也成了魯迅後來審視國人的經驗。

父親離世後,家族開會分房子,魯迅家分到的又破又小,他拒絕簽字,叔伯輩的人因為他沒有父親,紛紛斥責。魯迅倍感世態炎涼,這些都被他寫進了那時的日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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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味書屋)

後來,魯迅改名周樹人,考進了江南水師學堂,後又轉入江南陸師學堂,學習鐵路和開礦。當時的魯迅已經很喜歡看書、寫作,在江南陸師學堂裏,魯迅又接觸到了嚴復翻譯的《天演論》。

書裏“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理念給了魯迅很大沖擊。魯迅開始大量閲讀哲學和文學作品,開始思考人性,思考國家。

1904年,魯迅前去日本留學,學習醫學。也就是在那裏,他遇到了“藤野先生”,影片裏中國人圍觀殺害中國人的場景深深刺激着他。孫中山當年棄醫從政,魯迅終於明白了孫中山的用意。不久後,魯迅決定棄醫從文。

學醫治一個人的病,從文治一個國家的病。

陳獨秀等人當時在國內已經宣傳起了“新文化”,從日本歸國的魯迅深感其利,在做教員之餘開始文學創作。“新文化運動”之前,魯迅就已經嘗試着白話文的寫作,但是一直沒有發表過。

1915年,陳獨秀在《新青年》刊登了文章,宣揚起“德先生(民主)”與“賽先生(科學)”,新文化運動開始,國內眾多文化人士參與其中。魯迅也很贊同陳獨秀等人的做法,與陳獨秀等人結識後,更是被邀請做《新青年》的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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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

1918年,那篇中國文學史的高峯之一、第一篇白話小説《狂人日記》誕生了,首刊在《新青年》第四卷第五號。這篇小説直接引起了中國文化界的地震,影響力極大。

後來,魯迅又陸續發表了《風波》、《吶喊》等作品。其中,《吶喊》裏收錄的《阿Q正傳》,成了中國文學史上不可磨滅的豐碑。

後來的中國本土諾獎得主莫言提到魯迅時,説:“我所有的作品加起來,都比不上《阿Q正傳》。”

當然,光有藝術上的造詣,魯迅還不足以成為這樣的時代偉人。

北洋軍閥統治時期,民不聊生,蔣介石率軍發起北伐戰爭,魯迅還曾在文章裏提起過蔣介石。那時蔣介石的北伐戰爭目的至少還是為了中國人好的,魯迅在文中也讚譽過他。

1926年3月,“三一八慘案”發生,魯迅極為震怒,接連寫出《死地》、《紀念劉和珍君》等文章抨擊段祺瑞政府屠殺學生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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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紀念劉和珍君》一文中,魯迅留下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等名句,也代替那個時代不敢發聲的民眾們,發出了一聲吶喊。

後來,國民政府統治,老百姓的日子依舊民不聊生,所有人才看清蔣介石的嘴臉。魯迅在這時候又接觸到了進步的革命思想,於是寫過不少抨擊蔣介石反動政府的文章。

北洋政府和蔣介石政府都曾抓捕過魯迅。曾經電視劇裏有個段子:魯迅被抓後,泰然自若地問抓他的警察:“你們要抓魯迅,關我周樹人什麼事?”警察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走了。

這事當然不是真的。那時候的魯迅日子不好過,基本躲着不出門,出門就是去好友內山完造的“內山書店”,因為是日本人的書店,特務和警察都不敢進去抓人。

也是在這種四處躲避抓捕的困難日子裏,魯迅還陸陸續續發表了了許多宣傳民主主義思想的作品,無論是從文學上,還是從思想上,對中國文人、政客、學生、民眾的影響力都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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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山書店)

柔石、蕭紅、蕭軍,都是深受魯迅影響的優秀文學家,柔石稱是魯迅的學生,蕭軍更是説“先生是我的父輩”。其中,柔石不僅僅是進步的作家,還是一名中國共產黨黨員。

1930年,中國自由大同盟成立,魯迅是這個組織的發起人之一,組織成立後,深受蔣介石反動政府的迫害。也是同一年,宣揚共產思想的“中國左翼作家聯盟”成立,魯迅擔任了常務委員,柔石也是其中一員。

柔石在那一年發表了數篇小説,充滿革命的澎湃激情,在《一個偉大的印象裏》,柔石寫道:

“中國,紅起來吧!全世界的火焰,也將由我們底點着而要焚燒起來了……我們都以火、以血、以死等待着。”

柔石創作的短篇《為奴隸的母親》,更是被許多國家翻譯轉載刊登,大文豪羅曼羅蘭還曾專門評論這篇小説,稱“使我深深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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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石)

1931年1月17日下午,柔石及一眾同僚在上海東方飯店開會時被捕。開會的有二十三位同志,五位作家。

當時,眾人正在開會,茶房突然闖了進來,稱電燈壞了,需要修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外面的特務就一擁而入,所有參會人員全部被抓。

柔石等人被捕後,上海的革命人士奔走相告,試圖營救,但全都無濟於事。2月7日,柔石等23位同志全部被槍殺,屍體就地掩埋。從監獄到刑場的路上,這二十多位年輕人一起高聲呼喊着“共產黨萬歲!”,喊到喉嚨嘶啞,直到槍聲停止,喊聲才停止。

魯迅知道此事後,悲痛萬分,寫了一首懷念柔石的詩:“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換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龜,怒向刀叢覓小詩。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三年後,一對年輕的作家夫妻來到了上海,找到了給他們寫信,讓他們來上海的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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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軍 蕭紅)

男人叫蕭軍,女人叫蕭紅。

蕭紅被稱中國亂世中的“文學洛神”。這個稱號,連同時期的張愛玲都沒有。

來到上海後,蕭紅和蕭軍時常拜訪魯迅,魯迅也很樂於和他們交談。他們談話的內容天南地北,從文學到藝術,從國家到思想,從抽什麼煙到養什麼花,魯迅甚至還給蕭紅提出過“衣服搭配”的建議。

蕭紅醉心文學,蕭軍則是熱心革命。當時上海時進步的革命人士活動中心,兩人的出現也讓很多人眼前一亮,魯迅曾稱讚他們:“中國左翼文學一下子多了兩位實力作家。”

蕭紅愛蕭軍,但蕭軍直到晚年才坦誠自己並沒有想過跟蕭紅共度餘生。蕭軍説:“她單純、淳厚、倔強、有才能,我愛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兩人的感情裂痕終於在1936年出現,蕭紅內心惆悵,在魯迅的建議下,去了日本。臨走前,蕭紅還去拜訪過魯迅,但魯迅當時沒在,沒想到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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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裏的蕭紅與魯迅)

1936年,蕭紅剛去日本幾個月。跟她一起,同在日本的許粵華,是兩蕭共同好友黃源的妻子,在日本期間,許粵華還經常照顧生病的蕭紅。後來,許粵華和蕭軍雙雙出軌,許粵華還懷上了蕭軍的孩子。

蕭紅的內心已經被這個重創打擊得有些麻木了,沒想到第二個更大的噩耗來了。

日本的報紙在10月20日刊登了魯迅逝世的消息,蕭紅也看到了,她不懂日文,但隱隱覺得不安。後來她在書裏回憶那天,寫着:“在我看來,雖是早晨,窗外的太陽好像正午一樣大了。”

那時候蕭紅還給魯迅準備了禮物,希望回國後送給他,沒想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沒過多久,蕭軍來信,希望蕭紅能回國,因為他知道,他和許粵華的感情出於“道義上的原因永遠沒有結合的可能”。

在日本的蕭紅密切關注着魯迅的後事。回國後,蕭紅寫了一首詩:

我就在你的墓邊豎了一根小小的花草

但,並不是用以招吊你的亡靈

只是説一聲:久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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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之墓)

蕭紅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在許廣平的陪同下,到萬國公墓看了魯迅的墳墓,在墳墓旁的泥土裏插上了一朵小花。風一吹,小花就搖啊搖啊。

魯迅死後,紅色革命作家羣體羣情激昂,化悲憤為力量,積極地參與到了革命中,繼承了魯迅的精神意志。毛主席後來更是評價魯迅説:“他是現代中國的聖人,我算賢人,是聖人的學生。”

韓國的文學評論家説:“魯迅是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佔最大領土的作家。”

魯迅的死,的確影響了整個東亞,甚至於,他的精神,影響了全中國,進而影響了全亞洲、全世界。魯迅死後,為了繼承魯迅的精神,茅盾等人聯合創建了“魯迅藝術學院”,毛主席也是創建人之一。

魯迅藝術學院不僅為中國培養出了一大批藝術人才,也永遠地留下了魯迅的名字。有人説,“中國人不會忘了他”,是正確的。哪怕是新中國成立後的那段特殊時期,魯迅的文章,也是可以公開閲讀的,可見一斑。

85年前的一場葬禮,16位大人物抬棺,萬人送行,卻無政客敢來

魯迅生於1881年,卒於1936年,享年55歲。

他沒有拿槍,卻是戰士。沒有當官,卻讓官僚害怕。沒有從政,卻影響了國家。沒有經商,卻造福了千千萬萬老百姓。

他是文學家,也是戰士,更是一個温和善良的普通人,我們甚至不能用一個詞來準確地定義他。

蕭紅曾經寫給魯迅那首詩裏,還有這樣一段:

我哭着你,不是哭你

而是哭着正義

你的死,總覺得是帶走了正義

雖然正義並不能被帶去

我們走出寒門,那送着我們的仍是鐵鑽去打着石頭的聲音

我不敢去問那石匠

將來他為你將刻成怎樣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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