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遊｜程永伶：莫奈的花園，西方的東方

文/程永伶

我年少時還是很迷藝術的，抄歌本，欣賞美術畫冊，都是當時熱衷的事。以後幾十年的生活打拼，好像竟與藝術絕緣了。現在身處藝術之都巴黎，免不了要附庸一下風雅。巴黎郊外的莫奈花園，如今國人遊巴黎的網紅打卡地，自然不容錯過。

上週末，和兒子去了莫奈花園。早上9點，從巴黎7個火車站之一的Saint Lazare（聖拉扎爾）火車站乘上了開往諾曼底的火車。40多分鐘後，在Vernon（韋爾農）站下車，再乘20分鐘的大巴，到了莫奈花園所在的吉維尼小鎮。

受疫情影響，莫奈花園的門票必須在網上預訂，為減少遊客擁擠，購票時需明確入園時間。

出行前，攻略不能少。莫奈花園位於巴黎以西70公里的吉維尼小鎮，是法國著名畫家莫奈的故居，分為水園和花園兩部分。1883年4月底，莫奈乘火車經過吉維尼小鎮時，被這裏的寧靜氛圍所深深吸引，決定在此定居。後來，他在此一直住到1926年86歲去世。

上午10點半，終於可以入園了。首先遊覽的景區是水園。工作人員一邊為遊客擠送免洗消毒凝膠，一邊告知為避免遊人摩肩擦踵，請遊覽時仔細一些，儘量不走回頭路重複觀景。

徜徉在這位著名的印象派畫家的私家花園，雖説不懂繪畫，但身臨其境，內心對這藝術的聖地仍充滿膜拜。

靜靜地漫步蓮池周邊。曲徑通幽，幾座綠色小橋跨於如鏡的池水上，給人一種寧靜之感。蓮影悠悠，池水盈盈，到處一派生機盎然。終於親眼實見了畫家筆下著名的睡蓮、日本橋、蓮池的花與草、翠竹與垂柳……百年的睡蓮，你不會睡去吧？可否仍痴情地等待着主人為你畫像？

看着這樣的園林景色，覺得很熟悉。哦，其實這就是我們東方的私家園林風格啊，力求保持自然的野趣。這和我前陣參觀的法國古典皇家園林追求的對稱、嚴謹太不一樣了。一下又想起莫奈其實是很迷東方、很迷日本的繪畫與園林的。他也許正是受到東方風景畫的影響，才那麼執著於户外的光影，户外的印象。

《睡蓮》是莫奈晚年創作的油畫組畫，其系列總共包含240多件作品，所有作品都以睡蓮為核心元素。大家不要以為莫奈畫的《睡蓮》很多價格就便宜，根據現有的拍賣紀錄，莫奈畫的《睡蓮》拍賣價每幅至少都是在5000萬美元以上。

水園游完後，出口竟然是一條公路。園區工作人員手持標識牌分批攔下行進的車輛，再帶領旅客來到公路對面的花園。

相對於水園，花園又被稱為諾曼底園，同時這裏也有莫奈的故居內室。整個花園幾乎耗費了莫奈半生的心血，最後才形成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完美色彩組合，猶如畫家手中的調色板。

莫奈故居為一座兩層樓房，疫情期間遊人較少，我得以慢慢觀賞。樓內除主人起居各處外，最吸引人的便是莫奈的畫室。他用過的畫架、調色板、桌椅等仍在原處，一如從前。

據介紹，莫奈後期的許多作品就是在這裏完成的。一些與莫奈同時期且藝術風格相近的畫家，如塞尚、雷諾阿、西斯萊等，也多次在這裏聚會。在故居的餐廳裏，黃色的柔光灑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餐桌上的花瓶裏，是盛開着的向日葵花，似乎還有絲絲餐後甜點和咖啡的香味。

在故居遊覽路線的出口，是莫奈紀念品商店。為讓自己不記錯《睡蓮》是莫奈的作品，也佯裝一下文藝中年，買了數幀畫作，算是此行的紀念品。

【作者簡介】

程永伶，成都市作家協會會員。現居法國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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