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蔡城
朗讀者:張婷
▲原文刊於《閩北日報》2020年6月14日4版【要聞】
故鄉的河
週末,帶着家人回老家渡頭村,看看我期許已久的故鄉的河。
走在渡頭大橋,扶着橋欄,微風拂面,遙望河水,流水潺潺,往事靜靜湧上心頭。
小時候的渡頭大橋,很是熱鬧,人來人往,每逢節日總有電影流動放映隊,在橋頭兩邊插上長長的竹竿,綁上一塊大大的銀幕,架上放映機。這時候小孩子們奔走相告。匆匆吃完晚飯,抓上兩把母親炒好的豆子,拉上父母,帶上板凳,一路小跑地來到橋頭,佔好位置,坐等放映。
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地道戰》,現在偶爾也會在電腦上觀看。但氣氛卻是不同的,那是孩提時彌足珍貴的記憶,那是一段農村歷史變革中無法抹去卻又讓人無法找回的記憶。
橋,因水而建,這座橋給我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回憶,這裏的水給我帶來的記憶更是深刻。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是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説的。但我總覺得,我每次踏進故鄉的河都是同一條。
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喜歡帶着我,拿着自制漁具,在橋旁的河岸釣魚,一邊釣魚,一邊聽父親給我講家鄉的故事。
原來,渡頭村在以前叫頭渡,在當時陸路沒有通,水路就成了進出村落的重要通道,渡頭就是通往項溪村的第一個渡口,故被稱為頭渡。來往人員很多,渡頭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至今還留存有渡口的痕跡,只是在歷史長河和河道改造中,已漸漸逝去。
聽着聽着,父親已釣起好幾尾河魚,母親的廚藝很好,河魚煮得美味可口,讓我至今回味。現在的魚吃起來卻少了那股可口清甜,父親説這和老家河水水質的好壞關係極大。
那時候,河岸兩邊淘米、洗菜、洗衣服都是用這河水,小孩在河裏歡愉嬉戲,好不熱鬧,她給我們帶來太多太多的美好。
但,她也有生氣的時候,記得1989年的洪災,那時的我剛滿2歲,家就在渡頭口,那次的洪災導致家被淹沒,最後倒塌。父親沒有氣餒,舉家遷移到村外地勢高的地方,當時還得到了縣政府的幫扶。
還記得上初中那會,家鄉的河水變得很髒很臭,魚兒沒有了蹤影,兩岸的灌木也沒有了往日的碧綠。現在情況不同了,全國自上而下高度重視生態環境,我們的河道得到了很好的保護,河道有了“河長”,管護有了“河道專管員”,羣眾也積極參與保護母親河行列。河道清淤、河岸保潔、植被保護、污水截留……河水恢復了往日的清澈,魚兒也悄悄地遊了回來,偶見幾只白鷺停留在河牀上覓食,一幅生態優美的畫卷又重現在我們的面前。人類臨水而居,因水而興,她總是用甘甜乳汁撫育着我們,讓我們茁壯成長,繁衍生息。
故鄉的河,我的魂,我的根。
來源:閩北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