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宗少林,南尊武當”,神秘的武當山承載着眾多武俠迷心中英雄夢。第十期《萬里走單騎—遺產裏的中國》,“布鞋男團”單霽翔、黃覺、馬伯騫、閻鶴祥攜飛行嘉賓霍尊、張歆藝,登臨集中國元、明、清三代的建築和藝術成就武當山古建築羣,探秘這座道教神山的建築奇蹟,感受武當文保人世代守護的堅韌意志。
“道法自然”的武當奇蹟
道教歷經幾千年的歷史,留下了眾多傳經佈道的場所,武當山古建築羣就是其中最著名的皇家道場。明代永樂年間,永樂皇帝“北修故宮,南建武當”,令30萬能巧匠進駐武當山,按照真武修仙的故事統一佈局,採用皇家建築規制修建,形成了9宮9觀、36庵堂、72巖廟的道教建築羣,也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建築羣。
然而,武當山周邊高峯林立,斷層崖地貌延綿不絕,在懸崖峭壁之中大興土木已實屬不易,明成祖朱棣更是要求工匠“相其廣狹,定其規則”“其山本身分毫不要修動”。因此,工匠們營建時充分利用峯巒走勢,每個建築都建造在最恰當的位置上,疏密有致、佈局得當,既保留了武當山的原始風貌,又使建築與山體有機融合,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道家思想在建築藝術體上的集大成體現,被譽為“中國古代建築成就的博物館”和掛在懸崖峭壁上的故宮。
在武當山南巖上,天乙真慶宮巧妙地鑲嵌在陡峭的險峻的懸崖峭壁之中,彷彿萬丈絕壁上的空中樓閣,石殿的規格依據巖壁寬窄而定,遠看與山石融為一體,具有渾然天成之感。圍繞金殿修建的紫禁城依照道家順應自然的思想,遵循山體走勢,採取曲線建築手法修建的人工城牆與山巒相呼應。復真觀中的五雲樓在沒有開挖山體的基礎上依山而建,樓內的十二根梁枋交叉穿鑿於同一根立柱之上,守衞五雲樓歷經百年風雨依舊巋然不動……巧奪天工的建造手法獲得世界遺產委員會的高度評價,認為武當山古建築羣“注重環境選擇,講究山形水脈,注重與環境的相互補益,具有濃郁的建築韻律,達到了建築與自然的高度和諧,是具有天才創造力的規劃與建築傑作。”
能工巧匠尊重自然、敬畏自然的態度以及過人的建築智慧也延續到了今天。武當山北臨丹江口水庫,隨着南水北調工程的進行,遇真宮可能面臨被淹沒的危險。2012年,為配合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建設,解決遇真宮保護難題,經過多方專家評定,技術人員選擇了一種難度最高、對建築體傷害最小的方案:整體抬升遇真宮。湖北省文物局局長王風竹在《萬里走單騎》中介紹,遇真宮山門和東西宮門採用原地頂升15米的方式復建,其他宮殿用分層碾壓的方式墊高,分組拆解編號後再一一復位,創造了我國乃至世界古建築整體頂升高度最高的工程等多項紀錄。面對這樣具有驚奇巧思的古建築羣,單霽翔感嘆:“秉持天人合一的理念,天與地和諧相望、人與自然和諧相接、人與人和諧相待,才創造了這樣的建築奇蹟。”
像呵護生命一樣呵護武當山
古代建築藝術的瑰寶曆經百年而璀璨如新,必然離不開後人的堅守與傳承。1994年,武當山古建築羣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17年過去,武當山上的每個建築單元在一代代文物保護工作者的呵護下,仍以挺拔之姿,向全世界人民訴説着武當精神,傳遞着道法自然的理念。
武當山旅遊經濟特區管理委員會文物宗教事務局總工程師任鵬飛正是無數守護武當山的傳承人之一。1961年,武當山成立文物保護機構,任鵬飛的爺爺落腳武當,由此開啓了家族三代人駐紮武當、守護武當山古建築羣的故事。回憶起爺爺在武當山工作的艱苦時光,任鵬飛數次哽咽,不禁落淚。最初看護武當山的文保人不多,道路不通、山上物資缺乏,生活用品和修繕古建築的材料都是靠人力從山下肩挑背馱運送上山。“天冷時,爺爺沒有下酒取暖的菜,只能用鹽醃製雞蛋,半個雞蛋就能下一星期的酒。”就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武當山上的文物工作者年復一年地堅持了下來,把年久失修的建築一點一點地做好修復。自幼在武當山長大的任鵬飛耳濡目染,也加入了文物保護工作,“我們這一代要讓文化遺產‘活’起來,加大文物保護和利用,讓更多人蔘與到文物保護和遺產保護中。”
除了已經向公眾開放的建築,武當山還有部分宮殿仍在考古發掘中。《萬里走單騎》一行人來到了五龍宮考古區,與現場考古人對話,以最直接的方式呈現武當山文物保護的最新進度。在考古工作現場,五龍宮考古遺址領隊康子虎帶領一眾隊員發掘遺址,制定保護展示規劃。考古現場給飛行嘉賓霍尊帶來了巨大的震撼,“你會不由自主地想象六百年前是什麼樣的,感覺歷朝歷代的盛衰榮辱就在眼前鋪展開,讓人浮想聯翩。”據瞭解,從去年9月起,考古隊員就一直待在考古區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工作,而下一步還需要兩三年的考古發掘時間。經過他們的努力,武當山又會為世人呈現哪些不一樣的面貌,十分值得期待。
每週日晚21:10登陸浙江衞視,同步在騰訊視頻、愛奇藝、嗶哩嗶哩彈幕網播出的《萬里走單騎》以“行走+解密”的方式探尋世界遺產背後的故事,傾聽更多文保人默默堅守、傳承熱愛的動人瞬間。無論是投身文物保護的任鵬飛一家,還是發掘五龍宮的考古人,正是有了這些在艱苦的條件下仍然保持初心、用熱愛守護的文保人,才使得武當山古建築煥發新的生命。奔走在不同領域的文保人把武當山文物保護寫在了武當山大地上,自身也成為了文化遺產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