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從一幅畫到一門學科,蒙娜麗莎的微笑到底好在哪?

由 宿秀榮 發佈於 休閒

蒙娜麗莎,這是一個永遠探討不完的問題。自問世至今,將近五百年,後人不知做過多少品評和揣測,留下越來越多的迷局。當今,世上有研究《蒙娜麗莎》的專著數百部,而有近百名學者將此畫作為終身課題。時間的推移不會使疑團得到解決,只會隨着研究的深入,將更多的疑惑留給後人。


達·芬奇名作《蒙娜麗莎》,問世已有四百多年曆史了。一直受到不同時代、不同民族、不同國籍的人們共同鍾愛。大家可以看看以前的淡彩畫或中國的工筆人物,都是外輪廓勾勒線條的。而達芬奇創造了“沒有線條和邊界,就像煙霧一般”的繪畫技巧。邊線毫不刻意,充滿朦朧美感。這也是一個偉大的突破,後期畫家羣而仿之。

蒙娜麗莎,是意大利佛羅倫薩商人喬孔達的妻子。達·芬奇用了四年功夫,中間為了消除擺姿勢的蒙娜麗莎疲倦,還請彈豎琴的人在一旁演奏。當這幅肖像畫畫好後,來觀看的人都説,比真人還要生動。肖像畫最難的是逼真和傳神,恰恰在這四個字上,達·芬奇不愧是具有世界聲譽的大師,這幅畫也不愧是歐洲第一幅心理肖像畫。

據後世的研究者提供,在達·芬奇七千頁筆記和素描中,發現了一張蒙娜麗莎的素描初稿。在這幅素描中,蒙娜麗莎右眼有點內斜,相貌也並非美麗絕倫。達·芬奇畫成油畫時,他讓蒙娜麗莎顧盼左方,真所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雙眼被描繪得脈脈含情,眸子由於黑白分明而格外感人。


據考究,又發現蒙娜麗莎畫像的右眼有一顆霰粒腫,大師沒有掩飾這個霰粒腫。這種追求逼真傳神的畫法,使人聯想到點睛大師顧愷之把裴楷臉上很顯眼的三根毫毛畫了出來,使得裴楷的神氣活靈活現了。

在達·芬奇以前的人類的歷史中,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睿智朦朧的女性美,是達·芬奇首次發現並創造了出來。這種女性身上的睿智之美在當時以及以後很長的人類歷史中是很難存在並被藝術家表現出來的,原本這種美只屬於年長男性,因為以男性為主導的社會,容易把男性的這種美塑造與打磨出來。

眾所周知,女性在歷史中的地位一向是低於男性的,雖然十五、十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是人的思想文化解放的時期,是人文主義精神被大大發揚的時期,但作為女性整體來説,其社會地位還是低下的,附屬於男性的,女性受教育的程度也遠遠低於男性。


在這樣的社會里可以找到女性的通常意義上的美麗,但要找到智慧層面的美是很難的,這直接與受教育的程度、社會地位有關,而且人作為社會性的動物又必須經歷長期社會活動的歷練與捶打,這樣,睿智的美方能成形顯現。

直至二十世紀西方的婦女擁有選舉權以後,女性才真正意義上站立了起來。所以嚴格地講,在西方直到近代以後,女性才真正擁有了這樣的美。現在的女性受教育的程度普遍很高,個人的社會地位也非常高,有的甚至達到總理、首相、總統的位置。所以,在如今的社會中這種女性的睿智的美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但在達·芬奇所處的那個時代是極其罕見的,應該説很難存在。

達·芬奇之所以偉大也就在於此,他把那種原本屬於年長男性的睿智的美賦予到了女性的身上,使女性世界的美不再只停留在淺俗的層面,而是邁向了智慧、永恆與神秘的境界。所以,有的研究者認為蒙娜麗莎是中性人,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這便是達·芬奇的這份賦予性的創造造成的效果。


所謂神秘的微笑,也就是智者的微笑,凡是智者的微笑都是不易闡釋與解讀的,達·芬奇憑藉其高超的技藝把這種微笑留在了畫布上。不同的觀者或在不同的時間去看,感受似乎都有所不同。有時覺得她笑得舒暢温柔,有時又顯得嚴肅,有時像是略含哀傷,有時甚至顯出譏嘲和揶揄,莫衷一是。但這一切都是智者一霎那自然的流露,既純潔而又意味無窮。

當年《蒙娜麗莎》曾經失竊,千萬人為之痛不欲生,政府則把當日定為“國難日”。而當它失而復得時,則舉國歡騰,其盛況不啻於國家重獲新生。法國人莫非忘記了,《蒙娜麗莎》本不該屬於他們。在蒙娜麗莎的故鄉意大利,擁有無法估量的藝術寶藏,卻不曾擁有《蒙娜麗莎》,不能不説是巨大遺憾。

這是世界上擁有最多發燒友的一幅畫,不要説藝術界,單就政界要員對她的迷戀就令人詫異:大名鼎鼎的戴高樂總統每當心緒煩躁時,必驅車前往盧浮宮欣賞《蒙娜麗莎》,出來後便滿面春風,原先的煩惱蕩然無存;而蓬皮杜總統則公開承認無法剋制對《蒙娜麗莎》的心馳神往之情。世紀偉人丘吉爾可謂是曾經滄海了, 可他晚年有幸親撫《蒙娜麗莎》時,竟無法控制顫抖的手指;鐵娘子撒切爾夫人亦對《蒙娜麗莎》情有獨鍾,無緣享有真跡,就收藏了 4 幅贗品。這些都表現出了人們對這幅油畫的喜愛。


《蒙娜麗莎》受到太多的讚譽,超出了它自身的承載力。當人們對它的推崇達到了飽和,不再有更新的創意時,歪曲、嘲弄和揶揄就應運而生。而正本清源,又有專門研究和品評《蒙娜麗莎》的文章或專著不斷問世,包括各種推斷與猜測。就這樣,一幅畫成了一門學科,許多人願意耗費畢生的精力。

未來的科學研究也許會為我們解答許多關於此畫的疑問,然而神秘一旦消失,一切便如同猜破的啞謎般索然乏味。畢竟 , 《蒙娜麗莎》是一幅畫,一幅美麗的肖像,我們帶着虔誠,也帶着無需解答的疑問去欣賞她,這就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