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讀 | 領略哈尼梯田之唯美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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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紅河州的一位朋友説

哈尼梯田是中國最美梯田之一

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又因聽了譚晶唱的《長街宴歌》之後

夢中都在急切神往紅河哈尼梯田一睹為快

播撒金輝（張洪康 攝）

後來，我一次次走進哈尼梯田，身臨其境，這才知道紅河哈尼梯田，位於哀牢山脈中下段的紅河流域，在紅河南岸的元陽縣、紅河縣、金平縣、綠春縣的崇山峻嶺中連綿成一片。70萬畝的哈尼梯田，全部鑲嵌在海拔600米至2000米，坡度在15度至75度之間的山坡上，層層疊疊地從山頂垂掛下來直抵山腳，而以山坡而論，梯田最高級數達3000級，距今有1300多年的歷史，是世世代代哈尼族人留下的美麗傑作。如此眾多的梯田，在茫茫森林的掩映中，在漫漫雲海的覆蓋下，不僅規模宏大，氣勢磅礴，而且線條優美，依山順勢，層層疊疊，連綿向上，直通雲海，層次分明，意境開闊，詩情畫意，是梯田“家族”的精華，讓觀者心曠神怡，美不勝收。

晨光下的撒瑪壩梯田（紅河縣文旅局供圖）   

哈尼梯田有線條構成之美

梯田隨着山勢的走向，田埂線條分明，彷彿蛟龍游走，牽引視覺，帶動節奏，配合韻律，蜿蜒層層疊加，依勢佈局，伸騰向上，包含了“森林、村寨、梯田、江河”四大要素，把山體上的整個梯田氣勢凸顯的奇妙壯觀。舉目遠望，梯田重重疊疊，氣勢磅礴，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大大小小的村落，裊裊炊煙彰顯出人與自然的和諧寧靜，充分展示出“山地農耕文化的最高典範”之美。近觀梯田，羣山掩映，每丘梯田順着或平緩或陡峭的山脈走向，開啓一場從谷底延伸向山頂，或寬或窄，或大或小，或長或短，如小碟，如大盆，如長帶，如彎月，形態各異，氣勢如虹，變幻無窮。有的像一條河，緩緩流向山外；有的蜿蜒曲折，猶如萬鏈銀蛇纏繞大山；有的線條懷抱羣山，綠樹映襯村落，一派與世無爭的安然祥和景象，置身其中，讓人頓感神清氣爽，如入世外桃源。這種粗細線條的合理搭配——森林在上、村寨居中、梯田在下，水系貫穿其中的完美設計，是哈尼人的智慧結晶。

撒瑪壩梯田（陳永貴 攝）   

哈尼梯田有空間遞進之美

梯田由橫向曲線結構展開，引發出寬闊的山體空間，從山頂到山腳層次“漸變”，構成空間之間較為緊密的內在聯繫，各個山體之間的田埂線條與每一丘田的形狀貫穿為一種互相呼應、相互交替、虛實互襯的空間羣體，層層疊疊向上，直通雲海，形成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水有多高，梯田就有多高的局面。無論登上元陽哪座山頂，眼前洶湧而來的都是梯田。繞着山路轉一圈，每個角度都能見到奇妙無比的梯田，既有審美感知的切實景象，又有審美理想的虛空之意，給人有一種視覺盛宴感受的空間聯想。有時候，在錯落有致的梯田間，或是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偶見哈尼小妹身背竹籃，款款而行，伴隨着雞鳴犬吠，不時飄來幾聲悠揚純樸的山歌，哈尼山寨的山光水色更加令人沉醉而迷戀。這種山野、村寨、陽光、雲霧、水流與聲音的交融之美，從線條、空間、虛實和意境中展示在天地間的前景，使哈尼村寨與山野梯田宛若一幅七彩拼圖畫面。

如詩如畫的哈尼梯田 （陸忠 攝）

哈尼梯田有光影色彩之美

隨着季節的變換，梯田呈現出迥然相異的動態美和節律美。初春，形狀各異的大小梯田盛滿清泉，帶狀水體層層相映連成一個巨大的鏡面，將天光雲色倒映其中，將時間歲月凝固瞬間。在明媚的陽光下，山風微吹，梯田波光粼粼，像極了木刻閃亮的年畫。三四月間，層層梯田青翠欲滴，宛如一塊塊綠色碧毯。夏季，禾苗生長，速度猶如野草般令人驚異，隨風翻動一道道綠浪，自是一幅清新的水彩畫。秋季，稻花落下，稻穀成熟，將稻穗掛得低垂，稻浪起伏，放眼望去，一片金黃，流光溢彩，環繞山峯的梯田又似一座座金塔，正是一幅絢麗多姿的版畫。冬季，要麼漫山遍野水波盪漾，猶如一面面銀蛇鑲嵌于山嶺，要麼銀裝素裹，猶如冰雕玉琢的童話世界。即便在同一個季節同一天時光裏，漫無邊際的梯田，在逶迤青山的陪襯下，在漫漫雲海的覆蓋下，隨着光線的變換，便會出現不同的美景。日出時，紅霞滿天，雲霧滾動，婆娑竹影，身臨其境，如入世外桃源，滿坡的梯田，金燦燦，亮閃閃的，好似一架架直上雲霄的天梯。正午時，梯田像片片魚鱗，熠熠生輝。黃昏時，當落日與山峯和梯田構成和諧比例的角度時，即見萬道金光同萬丘梯田相互牽手，每一丘梯田裏都投了一個金光燦燦的落日；每一個落日從水中折射出萬道金光，這束束的光線相互纏繞碰撞，又折射出一個個金光的漣漪漫射開來，斑斕無限，璀璨奪目。這時，梯田閃耀在陽光下，時有農人扶犁趕牛的身影，自在悠閒，彷彿時光的腳步在這裏格外緩慢，婀娜多姿的梯田向我們徐徐展開了一幅充滿詩意的浩大畫卷。

哈尼梯田（圖片來自紅河日報資料庫）

哈尼梯田有水墨意境之美

梯田得水而生靈，山得水而新綠，山寨得水而興旺。哈尼族人根據不同的地形和土質修堤築壩，把終年不斷流淌的高山箐水，通過溝渠引進梯田。當梯田放水翻犁平整以及田埂鏟削光滑後，梯田裏一汪一汪的活水，閃爍着神秘的光芒；梯田間一級一級的田埂，集合成磅礴的曲線交響樂；那層層疊疊的梯田排水口如銀鏈般飛流跌落，銀珠串串，恰似一條條垂掛的小瀑布，氣象萬千，美不勝收。隨着四季和四時特徵的不同變幻，梯田虛活莫測，增添活躍的神韻生機。雲捲雲舒，霧氣繚繞，山野梯田撲朔迷離，時隱時現，如夢如幻，儼然自成大自然的筆墨辯證手法，乾濕對比，濃淡相宜，黑白分明。當陽光穿過雲層照耀下來，梯田又展現出美輪美奐，如詩如畫的風姿；當天空、山野、村寨、人融入為一體，恍入仙鏡的時候，正如一首古詩描寫的前景：“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

遠眺“雲上桃花源”阿者科村（龍俊 攝）

哈尼梯田既是千年農耕文化的壯麗詩篇，又是最神奇的大地雕塑，更是哈尼人長期勞動的成果。山頂為森林，山腰建村寨，寨腳造梯田。水從山頂森林流下，經過村寨，提供生活用水，再從村寨流到田裏，作為灌溉用水，最後彙集到河谷，蒸發升空，化為雲霧陰雨，貯存於高山森林，彼此之間相互制約，相互利用，相互促進，而梯田產出的水稻則養育了勤勞的哈尼族人。這是人類對自然的極致利用，是人與自然高度和諧的良性循環生態系統，更是梯田文化的歷史遺存和人類物質文化發展的見證者。

哈尼梯田（圖片來自紅河日報資料庫）

哈尼梯田是詩意之美

也是藝術之美

更是人與自然和諧之美

作者簡介：

周學朝，愛好文學，業餘時間從事文學創作。曾在《散文選刊》《散文百家》《雜文月刊》《雲南林業》《大理文化》《中國花卉報》《中國綠色時報》《雲南日報》《春城晚報》《雲南老年報》等報刊發表散文若干。

來源 | 人文紅河

編輯丨陶優

審核丨代基凱 馬永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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