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映照水面，與天馬村一同甦醒的，還有幾十米開外、藏於榕樹林之間的上萬只鳥兒。它們翩躚飛翔，景象蔚為壯觀。
這裏是廣東新會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也是文學巨匠巴金先生筆下的“鳥的天堂”。1933年，巴金到訪廣東僑鄉——現江門市新會區天馬村，被這裏鳥樹相依、千鳥飛翔的奇特景觀震撼，寫下名篇《鳥的天堂》。
“小鳥天堂”航拍圖。新華社發，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供圖
經過幾十年的生態保護，如今，“小鳥天堂”總面積約274公頃，保護範圍擴充了數十倍，鳥兒數量也由過去幾千只發展到數萬只規模。
6月，正是鷺鳥繁殖的季節。在“小鳥天堂”，成千上萬只鷺鳥在島上樹林棲息、覓食、繁衍，白鷺晨出暮歸，夜鷺暮出晨歸，風景線十分美麗壯觀。
“小鳥天堂”獨樹成林的景象。新華社發，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供圖
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工作人員王國麗説，這個景點已有400多年曆史。最開始，江中的一個小島上僅有一棵大榕樹，幾百年來由於氣根的作用，這棵榕樹根枝相連、覆蓋全島，無數鳥兒棲息其間。
這一自然奇觀能在數百年風雨中得以保存，離不開村民崇尚自然、世代愛鳥的傳統，也離不開政府對生態環境的保護。
與小鳥一樣臨河而居的，是附近天馬村1萬多名村民。村民陳文彬説，同飲一江水，人們認為鳥兒有靈性。這裏的祖祖輩輩不傷害鳥，鳥兒也不怕人。
“小鳥天堂”裏的鷺鳥。新華社發，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供圖
王國麗説，城市化進程中，“小鳥天堂”也出現過“人鳥爭地”的情況。曾經周邊一地塊被規劃為建設用地，將帶來不菲的經濟價值。但為了不擠佔鳥兒的覓食地，當地政府最終還是將其調整為綠地。
2017年，為保護“小鳥天堂”，在建設深湛鐵路時，廣東省投資1.8億元建成高速鐵路拱形全封閉聲屏障，讓列車“安靜”駛過，最大限度減少列車運行給鳥類帶來的聲光干擾。
江門市生態環境局新會分局局長戴曉宇説，鳥兒喜歡潔淨的空氣、乾淨的水流。經過治理，今年前4月，江門PM2.5已經降至24微克/立方米，實現穩定達標。新會區還持續開展黑臭水體整治，“小鳥天堂”上游的英洲海水道全面消除黑臭。
“大環境”在變美，“小家園”也在改善。濕地公園建了灘塗，為鳥兒拓寬覓食廊道。如今“小鳥天堂”內鳥兒多了，生物多樣性也提高了。鳥的種類達到105種，植物種類達到359種。
“小鳥天堂”羣鳥飛翔之景。新華社發，小鳥天堂國家濕地公園供圖
生態環境部華南環境科學研究所參與這裏的生態保護工作近40年。該所城市生態研究專家梁明易認為，“小鳥天堂”真正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小鳥天堂”寄託了世人對自然的熱愛與對詩意的嚮往。正因這份樸素的情感，人們去呵護它、愛惜它，才讓這裏一直得以成為“鳥的天堂”。（記者周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