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將來我在故鄉行

故鄉的深秋很短，故鄉的深秋很涼。當時光在故鄉的空間裏流淌，波紋是記憶的劃痕，光線之間的縫隙裏，是我的鄉情浩浩蕩蕩。

秋歸，我回，有什麼不同？秋與我都回到故鄉，那雲引路，殊途同歸。

故鄉是秋天的一座城，沒有響亮而美麗的名字，但是它卻是一幅畫，畫中有山水、有樹木、有矮房、有炊煙……

這是一幅鄉村的圖畫，沒有非主流的狂妄不羈，只有安靜，安靜之中，你只能感覺到柔軟在波動，花香在瀰漫，炊煙在嫋嫋升起……

我遇見故鄉在深秋，我遇見故鄉在黃昏，我遇見的故鄉在一片薄薄的朦朧中，星月未來，光影交織着掛在那裏，像一個夢，而我正緩緩走入夢中。

秋風還在慢搖，送來菊香，迷路的“蝴蝶”還在紛飛，短籬、矮牆、黃昏……不曾改變的背景。

月亮上來了，我循着一個地址，去了村外的花田，花田裏錯落的故事已經消失，殘存的只有稀疏的花兒，相贈我朵朵微笑，我一一認領着故鄉的花，挨個説着家鄉話。也許，它們聽不懂，我卻不厭其煩地説，因為一份情感、一份愛，讓我無法停下來。

旁邊是荷塘，正在上演着一部盛大的調敗，荷杆高舉着，擎着一頂乾枯的葉子，鐵畫一樣矗立在那裏，不由得讓我想起了“荷花是美女的裙”這樣的句子，如今，婷婷的是一種孤單，寂寞了荷塘，寂寞了我的思緒。

連接村子的路上鋪滿了回憶，鋪滿了落葉，踩上去“咔嚓咔嚓”的發出的聲音裏滿是鄉愁。踩着記憶，腳步越快，越像是萬馬奔騰的新潮奔湧而來，我相信那一匹一匹馬在飛馳，定會拖着鄉愁進入每一個離鄉人的夢裏。

走在被鄉愁籠罩的村子裏，如用走在彎彎曲曲的鄉曲和平平仄仄的詩詞裏，用心情吟詠着對它的牽掛。

這個時候，月光最會煽情，緩緩流動着，跟着你的影子走，微涼的感覺，讓人無法拒絕，而也有些温暖，暖的是情，是故鄉的温度，是寂靜而飽滿的熱情。

多年的夢裏，我也是這樣走在故鄉的小路上，夢是短暫而甜蜜的，也是這麼空曠，月光也是這麼緩。

故鄉也有南山，南山上也有禪院，當禪院的鐘聲傳來，秋風越過心頭，故鄉在我的心裏已經成了永恆的風景。

回到村子裏，故鄉的燈亮了，很是明亮，不再是曾經微弱的燈光昏黃，此刻的故鄉就是一道魂牽夢繞的最美風景。故鄉，就像是一壺陳釀，探訪一次，沉醉一次。

（文/圖：張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