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月球,我們可能第一時間會想到廣寒宮裏的嫦娥和玉兔,也可能借月思念在遠方的親人,人類對這顆神秘美麗的星球的追逐從未停止過,今天要聊的這款遊戲《去月球》就是藉助月球這一神秘載體來表達劇情深意的一款作品。
一、月亮和兔子的約定
月亮和兔子還有鴨嘴獸是貫穿整個故事的三個象徵物,去月球是個關於接受對方的不同和缺陷的故事,也是個懷念故去的人,進而寓意珍惜現在的故事。
故事開頭,一家幫人實現願望的公司的兩位博士羅莎利恩(Rosalene)和沃茨(Watts)來到求助者約翰尼的家中,通過一種特殊的記憶儀器幫助這位老人實現要去月球的願望,由於這種修改記憶實現願望的方法必須儘可能知曉細節,所以需要進入老人的記憶碎片去探索為何老人要執念去月球的原因,遊戲就此展開。
在遊戲的前半段,主要是講述了老人約翰尼和他妻子瑞娃的故事,妻子患有孤獨症(全稱阿斯伯格綜合徵,是一種社交障礙表現的心理疾病),玩家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覺得越來越困惑,老人的生活根本沒有和月球有關的東西,而且妻子固執得讓人難受,一遍遍折着紙兔子,一遍遍問着約翰尼這是什麼,妻子寧願用所有積蓄買燈塔下的房子,也不願意治療自己的疾病,約翰尼卻一直耐心的包容她。這時的玩家甚至可能會無語或氣憤於妻子的固執,但到第三幕揭露故事的真相時刻,我們之前的那些對river的奇怪感覺便會蕩然無存。
兩位博士在最後通過努力找到了約翰尼童年時候用過一種藥,這種藥名叫β——阻絕劑,這種藥的副作用是想不起用藥那一段時間的記憶,然後兩位博士追尋着這條線索發現了約翰尼丟失的令他最痛苦的記憶片段,原來約翰尼雙胞胎的兄弟喬伊,意外死在約翰尼面前,約翰尼受不了打擊,服用了β——阻絕劑讓自己不那麼痛苦但也將那幾年記憶丟失,碰巧的是,剛好童年時候和River在燈塔下定情,兩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在星空下談天,指着星空説像兔子的夜晚,以及那個“信物”鴨嘴獸玩偶那些事情,都發生在服藥這段時期。雖然約翰尼忘記了那時的所有,卻唯獨記得那句話“如果明年你沒有來,或者走丟了怎麼辦?”
“那麼我們總會在月亮上相遇的,傻瓜”。
River用了一輩子來用一個孤獨症患者所能盡的最大方式來喚醒他,可即使如此兩人依舊在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你拯救我我包容你的默契中走完了一生,一直到最後瑞娃帶着被遺忘的痛苦,充滿遺憾地病死。但是約翰尼對那星空下的約定沒有忘記,他潛意識還記得,要去與瑞娃赴約,這也就解釋了開頭為何約翰尼的遺願只是要去月球但沒有原因。
二、充滿遺憾與淚水的結局
有些玩家並不滿意《去月球》的結局,也有人認為這個故事終究是個悲劇。因為在我們玩家所能干涉的部分,River的死亡已經是既定的事實,River將帶着對回憶裏的少年的懷念死去,Johnny也永遠無法知道River漫長的痛苦。
兩位科學家所謂的“實現願望”不過是一劑帶着幻想的安樂死,給了Johnny一個圓滿的幻覺,但更多的只是遺憾,是相愛的人原本可以幸福地治癒彼此一生的遺憾。
這種複雜的情緒就像濃茶的苦澀味一般纏繞在玩家的心頭,雖然遊戲全程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卻讓玩家在彷彿思考“約定”與“錯過”的悲喜中,連續幾日沉浸在這個故事裏。
沒錯,去月球就用了這樣一個微妙的角度,展現出一段五味雜陳的複雜愛戀,用現在的詞語來形容,就叫做意難平吧。
在去月球裏,我們看到的記憶是其實展現在一個“畫布”上的,所以我們才能去更改它,讓它變得更美好,能實現任何願望。
可是實際上,從頭至尾Johnny都只是個躺在牀上的老頭子,兩位博士雖然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卻並不是醫生,他們不是來治癒Johnny,而是來達成目標的,也就是畫出委託者想要的樣子,無論是好是壞。
但是否真的要説這個故事是個“悲劇”呢?死亡就是壞結局嗎?我相信,每一個玩家在想到那句台詞的時候,都會無法將這個故事判定為悲劇。
——“我們總會在月球上相遇的,傻瓜!”
沒錯,最後的最後,即使遊戲沒有説,我們也會用那夢裏發射的飛船,那夢中實現的承諾,寄託着對美好的祈願。
三、去月球為什麼能觸動無數的玩家?
很多人在玩《去月球》的時候,都會無法控制眼淚,哭得稀里嘩啦,但是回過頭來想,我們為什麼會哭呢?是因為主角做了錯誤的事情嗎?是因為有大反派毀了誰的人生嗎?是因為不圓滿的婚姻嗎?都不是。
就像很多評價裏所説的一樣,它讓人心痛的部分,是很多成年人會產生共鳴的無奈,是遺憾和錯過。
當我們沉浸在故事裏,這種遺憾讓人止不住眼淚,當我們宏觀地去看這款遊戲,作者寫下的故事,又會覺得這種遺憾是細膩的,它被精心雕刻,巧妙地掌握着輕重與反轉,然後一口氣地展現在了玩家面前。
儘管去月球距今已經過去了有近10年的時間,有反覆品味這個故事的老玩家,他們或許在這些年的成長裏也有了自己的愛情,也經歷了相遇和分離;也有被安利而來的新玩家,一開始無法適應這簡陋的畫面,卻和過去所有玩家一樣濕了眼眶,看着像素點變成了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