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北京大院子弟王朔拉來了馬未都,二人一同撰寫了《編輯部的故事》。之後,這部電視劇風靡海內。在編劇一欄,馬未都也赫然出現。不少人都吃驚不小,誰也沒想到,馬未都還有編劇的能耐。彼時,馬未都的名氣並不大。在文學圈子中,他只有幾部短篇小説。要説和成名已久的王朔比肩,更是困難。
馬未都赴宴
在慶功宴上,王朔二話不説,他直接讓出了主位。拉着馬未都坐了上去。恭敬不如從命,馬未都只好聰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幫中年男也各自討論起來。此時,一向話多的王朔卻沉默着。等到一圈人説過了,他恭敬地請馬未都講話。在這桌子上,除了馬未都,沒有一個他瞧得上眼。
馬未都不知從何談起。眼見面前的酒杯,他説了一個新鮮事。"有個東西,100年前它一小塊就能換兩套房,如今被人當作了垃圾"。眾人都知道馬未都見識非凡,作為京圈內有名的收藏家,他自然有着奇聞異事。大家都來了興趣,可馬未都卻碰了碰玻璃杯。原來,那東西竟然是玻璃。
光緒二年,北京城來了一個英國商販勒布朗。此人穿着傳教士的裝束,坐着卻是買賣。在大街上,勒布朗拿出了一個玻璃塊。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過路人。在陽光之下,玻璃閃耀,呈現出各種顏色。通過折射光線,顏色還能夠分散。如同幻術一般,路人都無比好奇。勒布朗繼續賣關子,並把這東西説是寶貝。
玻璃到底是不是寶貝。在不同國家,不同時期,這句話都有着不同含義。在世界歷史上,最早是埃及人發現了玻璃。這種硅酸鹽形狀各異,顏色繽紛,還有一些則是透明的。玻璃易碎,在過去,更是可以被看作是交易的媒介,也就是一種貨幣。到了近代,西方工業革命蓬勃發展。1772年,法國人通過化學合成,已經能夠批量製造。
玻璃換兩套房子
遺憾的是,大清採取了閉關鎖國的政策。當西方人掌握了科學技術,他們還被矇騙在骨子裏。因此,勒布朗的玻璃倍受重視。他甚至被慈禧傳喚到了紫禁城內。當着滿朝文武,勒布朗依舊面不改色。他將玻璃和寶石,瑪瑙相比肩。甚至吹噓玻璃更加透亮,價值理應更高。不過,慈禧並未搭理他。這種東西,清朝宮殿內早就有了。
離開紫禁城,勒布朗一路來到了西單。這裏是富商的住處。他沿街吆喝,竟然真的有人帶着銀兩上門了。一個富商願意用一棟宅子來交換。狡猾的英國商人直接拒絕。除非那兩棟四合院,否則絕對不行。思索之後,富商還是答應了。於是,勒布朗拿出了大拇指大小的玻璃珠。因為做工粗糙,玻璃珠子並不圓潤。
馬未都邊説邊比劃着。如今,玻璃彈珠是孩童的玩家。要是在一百年前,這東西能換兩棟房子?恐怕誰都不信。可這卻真實發生在老北京城裏。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西方知識,思想傳入國內。這個時候,玻璃騙術才漸漸在北京褪去。不過,那些洋人卻來到了農村。他們還是那一套假把戲,從中國老百姓哄騙財物。
值得一提的是,在滿清末年,紫禁城裏出現了大批玻璃製品。玻璃瓶,玻璃碗,玻璃罩,玻璃杯,應有盡有。一些玻璃製品做工考究,顏色澄清,圓潤光澤,非常珍貴。一些玻璃文物也流落民間,並被老百姓珍藏起來。上世紀六十年代,故宮博物院還收回了一批玻璃。根據歷史記載,這都是滿清貴族使用過的。
歷史真相
玻璃是一種特別的人造材料。推崇尊貴,講究身份,酷愛奢華的慈禧也頗為青睞。在洋務運動之時,李鴻章等人就多次獻上玻璃製品。老佛爺甚至還名人打造了一個玻璃佛像。這片玻璃佛像透明澄清,掛在窗前,每當晨光灑下,空明神聖,很有靈氣。這也是慈禧生前最喜歡的文物之一。如今,它被收藏在故宮博物院中。
新中國成立後,我國工業迅速得到發展。在化工方面,玻璃等硅酸鹽成為了重點對象。在蘇聯專家的指導下,我們掌握了燒製玻璃的技術。經過一次次改良,一次次創新,玻璃製造能力更是穩步提升。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煤油燈基本上遍佈全國。在廣大的農村地區,農民用上了玻璃燈罩,玻璃窗,甚至還有玻璃杯。
當然,在特種玻璃方面,我國依舊走的艱難。1992年,防彈玻璃在上海被研製出來。在吸收了歐美技術經驗後,我們終於可以製造出整片的玻璃幕牆了。在現代大廈上,這樣的玻璃製品成為了運用主流。在汽車玻璃方面,福建福耀集團躋身世界一流。在董事長曹德旺的帶領下,中國產的玻璃遠銷歐美,極好的品質得到了消費者認可。
不要小看這普通的玻璃。在它的背後,其實就是中國技術的發展史。在科技知識匱乏的時代,中國老百姓被人視為孩童。洋人隨意哄騙,就能賺得盆滿缽滿。正因如此,歐美從未尊重過中國。這嚴重傷害了中國人的感情。如今,我國邁入了快速發展道路。根據十四五的規劃,到2035年,我們將提前建成社會主義強國。那時,中國才真正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結語
馬未都講完玻璃的故事。酒桌上的人都愣住了。這幫文化商人,他們何曾不像清人富商一樣了。在得到了幾顆玻璃珠子之後,他們就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無上的寶貝。
對於王朔和馬未都來説,《編輯部的故事》只是一部商業片子而已。在酒桌上,還有一個倍受冷落的作家。他就是劉震雲。不久之後,劉震雲和王朔聯手,他們搭檔馮小剛,拍攝了中國第一部賀歲片《甲方乙方》。在這之後,中國電影史有了新的面貌。當然,他們這回賣的不是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