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抱槐香縈古寺,荔珠泉碧鑑禪身
文/姜苗林
從分水嶺車站下車,走過過街天橋,就是高樓林立的居民小區。在小區裏穿過,拐幾個彎來到玉函山下,很快就進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當中。一個小廣場,一羣中老年人正在伴着樂曲翩翩起舞。讓人看着着迷。一曲終了,領舞的大姐指了指東面的一條山路:“你們登山就走這條路吧。”“你們跳得太美了。”“謝謝。”樂曲又響了起來。那山路被柏樹遮擋的很是陰涼。遮擋了居民小區,也屏蔽了喧囂。
抬眼望去,石階步道並不陡峭。低矮處的灌木遮擋了視線,一路向前,沉浸在綠色的甬道之中。大約走了幾百米感覺到有些累的時候,豁然開朗。山路的右側居然搭建起了寬闊的觀景台。憑欄望去,對面的山巒就是一道綠色的屏障,沒有一絲裸露的岩石,滿眼葱蘢。只在斜對面的半山腰有一處青石壘砌的拱門方台,那裏還有一處廟宇嗎?
過了觀景台往前走,樹木更加的茂密。從落在路上乾枯的花瓣兒能夠分辨得出周圍的樹都是槐樹。可以想象得到盛花時節,這裏芬芳四溢。路變得陡峭,疊起的石板路呈“之”字形,多少減緩了上山的坡度,也省去了攀登的難度,依然感覺到十分的吃力。這條路直接通往佛峪寺,稱得上是一條千年古道了。
走進佛峪寺的廟門,寺廟依山勢窄窄的呈“u”字形,寺廟早已破敗。崖壁上殘存有大量的佛造像,幾乎沒有一尊是完整的。看那碑刻,得知這裏的造像是隋朝的。經過了一千多年的風雨剝蝕,留下的是千年以來修行者在這裏的虔誠禱告。可見剛剛走過來的那條道路已歷經千年,一點不虛。
指點着斑駁的摩崖造像,回憶着歷次的滅佛運動,一位遊客吟詠着“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的詩句,附庸着風雅。兩位姑娘款款而來,如同一縷仙風飄然而至。身材高挑,黑髮素顏,似乎還帶着槐花的香氣。看那打扮,上身着青衣,下身着寬鬆的牛仔褲。褲子膝蓋處如碗口大小的漏洞分明是千百次膜拜禱告時磨破的。她們以這樣的方式續寫着千年古道的傳説?
從寺廟的另一個門出來,已經辨不清方向了。走不多遠就來到了剛才從觀景台看到的那座拱門方台跟前。果然是一座小的兩層廟宇。上層為正殿,下層像是地宮又像是閣子樓的拱門。從面朝懸崖的拱門裏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寺廟前的幾通石碑,除了“乾隆”幾個字,其它的碑文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沿途還能欣賞到樹木頑強的生命力。一粒黃櫨的種子,在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山岩縫隙中生長了出來,四五根枝條頂着鮮嫩的葉子。一顆拳頭般粗細的槐樹,從岩石中頂出,已經枝繁葉茂。看那根部的岩石被樹根頂碎,卻沒有墜落,剛柔相濟。來到一處三岔路口,一棵樹分着三個枝杈,像是上天安排好的,分別指向路的三個方向。在這裏可以通向帥旗峯,可以通向大澗溝村,也可以通向山下的魯能領秀公館。
以為到此也就結束了這次登山之旅。沿着通向魯能領秀公館的小路開始下山。轉過幾個山坳,透過茂密的樹林,看到右前方峽谷外面一座突兀的山峯很是新奇。圓圓的山頂覆蓋着松樹,山崖是灰白色的,山基也被綠色的植被覆蓋,像是一枚碩大的綠寶石鑽戒,又像是一面碩大的盆鼓,原來它的名字就叫做鼓樓峯。還像什麼呢?像是玉函山懷抱中的一顆玉蚌。正在稱奇,就聽有人説:“它還有一個通俗易懂頗有些調侃的名字,你們看它像不像一頂綠色的帽子?”説這話的人就是剛才附庸風雅的那位。
尋路歌台問主人,
暫聽仙樂洗凡塵。
松高坡緩黃櫨短,
胸闊神清耳目新。
石抱槐香縈古寺,
荔珠泉碧鑑禪身。
亦學過客附風雅,
還把唐詩來頌吟。
5.21
壹點號 暢敍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