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 崔方春
十幾年前初冬的一天,按照朋友建議,從榴鄉的一個山腳下移來“大紅袍”,栽到了樓前的小院裏。這棵樁子老、造形美、花色紅、掛果多的上乘石榴品種的到來,給不大的院子帶來了勃勃生機,我也與它結下了不解之緣。
冬天來了,我會剪掉枯病乾枝,剔淨樹樁的老皮,刷上石灰藍礬水,捆上稻草簾防蟲保温。“雨水”過後,我會解掉保温層,清掉周邊的落葉,翻翻凍了一冬天的土層,促它早日醒來,早一天發芽。春天干旱,我會經常劃鋤,繞根部挖出盛水土圈,慢慢灌滿,滲透後封口保墒。進入五月,我會控制水肥,促花疏果,把最優良的果胎留在枝頭。
盛夏降雨多,新枝狂長,我會及時排水,打尖抽條,減少落果爛果。仲秋時節,石榴開始成熟,我會更加精心管理,防風防蟲防意外,力保榴果熟透熟好。落葉之後或開春之前,我會開溝把熟透的羊糞麻古醬等有機肥埋於樹下,以滿足它的營養需求。
生蚜蟲和蚧殼蟲是石榴樹的主要蟲害,一年幾次打藥是不能少的。幼芽和出蕾開花階段易生蚜蟲,既影響開花又影響坐果,還會讓樹枝樹葉甚至地面黑乎乎油膩膩。滅蚜相對容易,一般打兩遍藥就可以解決問題。反觀滅蚧殼蟲就困難得多,複雜得多。這種雌雄異體的害蟲,體積小繁殖快,抗藥能力強。一經羽化,終生寄居在枝幹、樹葉和榴果上,極易造成葉片發黃、枝梢枯萎、樹勢衰退和果實大量脱落並誘發煤煙病,防治極其困難,被列入園林“五小害蟲”之首。
前些年,年年打藥年年生,一年四季被它困擾。從去年開始改用生物藥“根灌蚧蟲清”兑水灌根,收到較好效果,還是新科技新產品能解決問題。
這棵石榴樹沒有虧對我的精心打理,誠心呵護。它應四時,順自然,怡我精神,和睦家庭,給人們帶來了歡欣和快樂。暮春,紫芽萌發,嫩葉繁盛,滿樹澄綠,兩個外孫女圍在樹下玩泥巴捉小蟲,不亦樂乎。入夏,花團錦簇,火紅燦爛,嫵媚迷人,鄰居路客駐足觀賞,讚不絕口。
中秋,榴果碩大,紅袍加身,靚麗可愛,摘幾個待客人送朋友,既新鮮又喜祥。爾後的開口果,呲牙咧嘴,紅籽外露,晶瑩剔透,更是傳達好消息,喜煞一家人。入冬,一場小雨一陣寒風,打落吹散了樹上的葉子,一地金黃,一片秋意。屹立在寒風中的它,蒼枝更蒼,老幹更老,彰顯着自己的獨特個性和不俗魅力。
這棵從魯南移來的石榴樹,也吃過大屈遭過大災。庚子年初,那場七十年未遇的極寒天氣,就差點兒把送它回“安石國”老家。厚厚的保温稻草,雖然保住了樹幹老本,中小枝梢卻全部凍裂凍幹,邊緣幾根胳膊粗的乾枝也慘遭塗炭。一春一夏,雖然發了新芽長了新葉,但一蕾未見一花未開。我很慶幸它躲過了一劫,熬過了那殘酷的日子。
經過調整休養,依靠強大的生命力,今年春天它煥發生機,恢復了過去的樣子。而且,芽更紫了,紫的放光;葉更綠了,綠的冒油;蕾更多了,多的出奇;花更紅了,紅的妖豔,紅的可心,紅的讓人興奮不已……
作者簡介:崔方春,山東青州人,從事銀行工作41年,退休職工。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已發表詩歌散文數篇,出版長篇傳記《往事記憶》。齊魯晚報青未了副刊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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