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齊斯河，我為你激動，更為你擔憂

王景和

在新疆北部旅遊，最吸引我、最令我留戀的，還不是吐魯番，也不是喀納斯，而是流經布爾津縣城的額爾齊斯河，一條近乎於原生態的河流。

布爾津縣城，距烏魯木齊600多公里，距喀納斯160多公里，是兩地往返的必經之地。2015年8月31日和9月2日，我們去喀納斯旅遊，往返兩次住在布爾津，對額爾齊斯河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布爾津被稱為水域之鄉，人均佔有水資源高達6．1萬立方米。喀納斯河、禾木河、蘇木達依勒克河和眾多的清溪山泉均發源於阿爾泰山南麓的中低山區，並匯入布爾津河。布爾津河一路南下，留下了喀納斯、阿克庫勒、千湖、雙湖等300多個高山湖泊，縱流佈爾津縣全境。

流經縣城的是額爾齊斯河，這是我國惟一出境流入北冰洋的河流。第一天晚上，我們在縣城的一個旅店落腳後，信步來到河邊，立即就被河上的景色迷住了。只見河水水量充沛，流速緩慢，清澈見底，幾個旅遊者乘坐着一隻竹筏子怡然自得地在河面上漂流。

夕陽西下的時候，西方的天空佈滿了絢麗的彩霞，河面上閃現出道道金光，與犬牙交錯的河灘一起，構成了一幅美麗動人的圖畫。置身於此情此景，真讓人樂不思返，直到夜色已經很重的時候我們才返回旅店。

也可能是這次觀賞到的景象太令人迷醉了，從喀納斯返回又在布爾津落腳的時候，我們再次來到河邊。更新奇的景象出現了：河上幾個當地人拉着一張大網，正在捕魚。他們趟着河水，一步步地將網拉向河心，兜個大圈子再拉回岸邊，什麼狗魚啊、白條子啊，一次圍捕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捕到五六條、七八條活蹦亂跳的新鮮魚。到他們要走的時候，一個小三輪車上的尼龍絲袋子裏，魚已經快裝滿了。

從河邊上岸，走不多遠就是一個紅紅火火的夜市，夜市上的攤位有百十來個，主要食品就是烤魚、燉魚，有15元一條的，也有10元3條的，據説這些魚都是產自額爾齊斯河。在一個四川人開的小飯館裏，一條半尺多長的炸魚（白條子）只要五毛錢。

這種情景，讓我想起了上世紀50年代的第二松花江。那時松花江裏的魚也是多得很。“青鱗子”產卵期間，一條10多米長的小掛網幾分鐘就可以捕到二三十斤。船行岸邊，經常會有魚蹦到船上。但由於多年來的濫捕濫獲，松花江裏的魚是越來越少了，當年那種魚豐人樂的情景再也見不到了。

由此，我對額爾齊斯河也有點擔心：如果不加管理，任人隨便捕撈，過若干年後，美麗富饒的額爾齊斯河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松花江呢？

如今已經是2020年了，已經過了5年，不知她現在是否安好，但願我這個擔心不是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