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好運氣，見到了‘晨晨’。”電話裏，姚毅語氣輕快地告訴記者。3月8日晚，小天鵝“晨晨”從近日棲息地大通湖起飛，9日0點進入採桑湖，遷飛在即。
“東古湖的小天鵝一‘飛’而盡，應該也是先到採桑湖聚集，然後再飛。”周自然説。
到達東洞庭湖濕地中心地帶
總面積7.43平方公里的採桑湖與煙波浩渺的洞庭湖只有一堤之隔，是東洞庭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實驗區，兼有“萬畝候鳥棲息地”的雅稱。
這裏不僅桑麻繁茂，湖堤之外還有一片綠毯般的濕地，再遠處就是連接洞庭碧波的青青葦林。採桑湖，是東洞庭湖濕地的中心地帶。
3月9日早上7點，周自然發現“晨晨”已經到達了上採桑湖靠近湖堤的區域，於是他馬上在微信羣聊中提醒姚毅：“可以去尋找‘晨晨’，拍下它北遷前的最後影像。”
“中午12點，‘晨晨’還在採桑湖停留，小天鵝的習性是會在午後休息，下午去尋找它們也不失為一個合適的時機。”周自然説。
姚毅原是東洞庭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總工程師，採桑湖一帶就是他的第二個“家”。於是他帶上設備出發了：“高倍望遠鏡、一個超長焦距的鏡頭，還有重型腳架，這些東西加起來一共二三十斤。”
初春的採桑湖芳草萋萋，欣欣向榮，有着螺螄、魚蝦的湖洲淺灘和沼澤，正是候鳥能大快朵頤的露天餐廳。
穿着笨重的深筒鞋踏過採桑湖上依然翠綠的青草，湖水清澈，如一面圓鏡，倒映着天的蔚藍、雲的潔白、飛鳥的婀娜優雅。“我前一天還圍繞採桑湖轉了一圈，調查水鳥。”姚毅告訴記者，“在野生環境下拍到‘晨晨’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就祝我好運吧！”9日下午3點半，姚毅與記者通話時笑着説。
“祝您好運！”記者的情緒也被點燃，大聲地説。
安靜地與其他小天鵝待在一起
9日下午4點半，微信羣聊一下子彈出了數條消息。“姚毅在採桑湖拍到了‘晨晨’！”周自然説，“這也許是2023年春天‘晨晨’在洞庭湖留下的最後影像。”
姚毅告訴記者，他把車停在大平台上，順着一個大方向，很快就判斷出小天鵝聚居地的位置。“我稍微花了點時間，便在一個水域裏面找到了它。”姚毅説，“在望遠鏡60倍左右的時候，發現了帶着衞星追蹤器的‘晨晨’混跡在鳥羣中。”
“謝謝你的好運！”姚毅半開着玩笑對記者説，“這個過程有些過分順利了。”
△小天鵝“晨晨”振翅。圖/姚毅
姚毅的照片裏，“晨晨”安靜地與其他小天鵝們待在一起，有一張照片，成功記錄了“晨晨”振翅的模樣。“它除了小範圍的遊動之外，沒有太大的動作。”姚毅笑嘻嘻地告訴記者，“也沒發現它有特別親密的伴侶，看來還是‘單身’，不過它一直貼着這羣小天鵝，説不定‘晨晨’有暗戀對象。”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姚毅手裏的相機沒有停下來過，小天鵝們靜悄悄地浮在水面上，並沒有做出覓食的動作。偶有振翅欲飛的小天鵝，最後還是懶洋洋地將頭埋在了翅膀下。“我拍了2000多張照片。”姚毅説，“水面上不只有小天鵝，還有灰雁、白鷺、鸕鷀、蒼鷺等十來種鳥，小天鵝與其他鳥類的相處十分融洽。”
△3月9日下午，岳陽採桑湖，小天鵝在水面上，頭頂是飛翔的黑腹濱鷸陣列。圖/姚毅
“還飛來了一羣黑腹濱鷸。”姚毅給記者展示了兩張照片。奇怪的是，一張照片裏的鳥羣黑壓壓的，另一張裏的卻是白茫茫的。姚毅説：“其實這都是同一羣鳥，不過一張是它們的腹部，一張亮背。”
“太陽馬上要落山了，這些鳥還沒有要走的跡象。”晚上7點，姚毅才依依不捨地離開現場。
瀟湘晨報記者章楊梓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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