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棠湖韻味

由 湯生 發佈於 休閒

棠湖公園海棠花盛開。 來自網絡

結緣棠湖公園,已經30年了。30年來,我始終以為,走進棠湖公園,就走進了四川雙流最美的風景。

棠湖公園的美,在湖,在花,在塔。

湖,那是棠湖。30多年前,雙流人改造城南舊河道,移石堆山,浚土造湖。湖依河造,園因湖就,建成了佔地200多畝的棠湖公園。棠湖公園以古巴蜀秀麗的自然風光為主調,建造了綠柳風荷、瞿上擷秀、海棠春塢、薰風雄峙、隔湖煙雨等八大景區,突出海棠和湖泊兩大置景要素。園內亭、台、軒、榭、樓、閣、祠,或臨河而建,或瀕湖而築,錯落有致,散佈其間。廊與橋跨河而立,別具匠心,巧妙地將河、湖、池聯袂成片,特別是那70多畝湖面,為雙流這個不靠江不臨河的地方涵養了水的靈性,整個城區的街頭巷尾因此柔美了許多。暖風微燻,海棠綻放,碧水環繞,翠竹葱鬱,樓閣掩映,亭台參差,步入公園,彷彿置身碧波盪漾的瘦西湖,又好像流連在蘇州園林,令人心曠神怡。

花,那是海棠花。雙流人愛海棠,自古廣為種植,在唐代就有過“濯錦江頭幾萬枝”的美景。棠湖公園建園之初,人們沿襲傳統,在園內廣植各類海棠,而移植於古府河邊、牧馬山一帶的貼梗海棠,更以其花期長、花質美堪稱一絕。年復一年,各類海棠,叢叢簇簇,挨挨擠擠,烘托出曲徑迴廊的意境。而“海棠春塢”最令人醉心,路兩旁的海棠,自然地把枝幹往路的上空斜靠,一枝一枝任性生長,一株一株連成一片,越過人頭,在空中交頸,握手,擁抱,形成了海棠的時空隧道,抑或花的走廊。緊緻飽脹的花骨朵,像點點胭脂,又像一顆顆心形巧克力,漲紅了又香又甜的青春氣息。海棠花朵綴滿了枝頭,有的才剛爆裂,像個喇叭,彷彿在呼喚熾烈的眼睛;更多的已經怒放,五個花瓣放肆展開,婉轉優美,渴望迎接春天的熱吻;花蕊絲絲縷縷,嫩生生的,一點也不含蓄內斂,任由蜜蜂佔盡無限風光。棠湖公園,湖以棠名,園因花美。海棠花盛開的時節,整個棠湖公園的風也彷彿是從紅色的染缸裏撈出來似的。在我看來,無論“綠肥”,還是“紅痩”,都難以道盡海棠的絕色風韻。

塔,那是薰風塔。傳説從前有一神仙兄妹路過雙流,見風景形勝,唯缺寶塔輝映。於是神仙兄妹向百姓借牛,連夜修建了兩座寶塔,一座灰色的塔矗立在南門外河邊,一座白色的塔建在牧馬山九倒拐,一灰一白,山下山上,遙相呼應,守望着雙流美麗的山水田園。雙流人把牧馬山白色的塔叫“白塔”,而灰塔雄居城南,人們便依《呂氏春秋》“東南曰薰風”之意,把南門外的灰塔叫“薰風塔”。“浮屠七級級級依欄望春色,薰風幾度度度拂卷盡華章。”薰風塔成為雙流著名的古八景之一。時光流轉,上世紀60年代,當地修建油廠拆除了薰風塔,史志記載始建於元代的薰風塔消失在了歲月的長河中。

薰風塔記載着雙流的文化,一直是雙流人割捨不下的精神念想,老百姓盼望重建薰風塔。上世紀80年代,政府順應老百姓的呼聲,修建棠湖公園時在蔣琬祠重建薰風塔。重建的薰風塔為四方形石基樓式木塔,塔高七層46米,每個檐角都懸掛有風鈴,古色古香,恢宏端莊,再現了薰風古塔超凡脱俗的風姿。600多年滄海桑田,薰風塔終於在棠湖公園涅槃重生,復活了雙流古八景之一的“塔橋響應”。

薰風塔見證了雙流的歷史變遷,見證了雙流連年躋身全國百強縣區前列,也見證了自己成為成都市歷史文化地標,成為雙流人心中不老的記憶。日升月落,綠樹簇擁,幽靜典雅的棠湖公園內,薰風塔傲然屹立,那是雙流看不完的美麗風景,説不完的動人故事,也是雙流人割捨不了的情緣。無論春夏,抑或秋冬,走入棠湖公園,但見薰風塔的倒影在棠湖的柔波里輕輕盪漾,與湖裏的水草、臨水的亭台樓閣以及岸邊的海棠綠柳翠竹構成一幅完美的山水畫卷。

二十多年前,棠湖公園拆牆透綠,政府大手筆整治公園周邊環境,拆除了公園周邊低矮的餐飲店,關停了公園內的麻將鋪,清淘湖裏的淤泥,引河水入園,在海棠花下立了一道道海棠詩碑……圍牆沒有了,門票不收了,棠湖公園走進了百姓的尋常生活,海棠花柔美了城市的大街小巷,滿街的行道樹也都浸潤到了棠湖春色裏。雙流更加清新脱俗,煥發出獨有的精氣神。

棠湖公園成為雙流人心中的瓦爾登湖。

閒暇時去棠湖公園,已經成為我多年來的一種生活習慣。每每有親朋好友來雙流,我也要攜妻挈子,陪着客人遊棠湖公園,賞棠林春色,去文津觀魚,看綰霞夕照,聽鳳凰絮語,望金花夜月,納竹島涼風,登古塔覽勝。拍下一張張照片,記錄海棠花跨越時空的深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