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甲午殤思》讀後之思:三句振聾發聵的警醒

由 費莫白竹 發佈於 休閒


文:葛維屏

《甲午殤思》是一本文章合集。厚厚的一本,拿到手裏,翻看首篇,我就覺得自己的血開始上湧,第一篇文章(就是劉亞洲將軍寫的第一篇)讀畢,我已經浮想聯翩,情不能禁。


甲午是一個我們太熟悉的概念。小時候就看過電影《甲午風雲》,對那場壯懷激烈而又以慘敗告終的戰爭留下深刻的印象。前幾年,我們到威海去參觀,當時正值下雨,窗外是沉鬱的一片,在那種平靜的氣息裏,我當時想的卻是多少年前的甲午留下的震撼人心的餘波,令我時刻感受到夾雜着悲壯、夾雜着心痛的波動。歲月輪迴,又到了甲午年,2014年電視上有一部四集電視片,叫《甲午甲午》,斷斷續續地看了一部分,它的片名,令我想到了中國近代史另一個令人心痛的節點,表現這段史實的,也有一部電影,叫《南京南京》。


這部《甲午甲午》的片名,很顯然是脱胎於《南京南京》。為什麼兩個作品的名字,都用了回聲般的嘆息的重疊?我想,這並不是偶然為之,這兩者之間呈現出互為因果的對應。“甲午”是一個時間概念,而“南京”則是一個地域名詞,但它們在歷史上,都記載着我們今天依然揮之不去的民族之痛,而細究下來,這個民族之痛的製造者,都是我們身邊的近鄰日本。對這兩個時間與空間的概念的回味,一個單個的詞組無法表達它們在我們的心靈深處的沉重,只有以回聲的方式,加重在我們心靈中的份量,我們才能體味到它們的意義與價值。


甲午戰爭與南京大屠殺之間,相隔43年(1894—1937年),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今年這個甲子年相隔65年,比較一下,前面的四十三年,中國一直在屠殺復屠殺的悲慘哀號中掙扎,而後一個六十五年,卻是我們中國歷史上和平飛翔的年代。是什麼中止了中國歷史上的悲慘血痕?答案是不言自明的。那就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今天我們能夠有一種沉痛而理智的心態,來回顧甲午之殤,就是因為我們今天有了足夠的強大及足夠的民族自信,對歷史的創傷,才能予以正視,予以總結(試想一下,如果在伊拉克、在阿富汗,能夠有那種回顧的從容嗎?)。那麼今天的社會是如何扼制了上上世紀的甲午的歷史的重演?


在《甲午殤思》中我們可以找到答案。在劉亞洲將軍的第一篇文章中,他引用的核心思路,是福澤諭吉的一段話。劉亞洲是我喜歡的一個作家,他當年寫的小説《兩代風流》曾以英雄主義的昂揚讓我讀得字字珠磯。他自述年輕的時候手抄《斯巴達克思》並效仿出中國的第一部英雄小説《陳勝》可以讓人感受到他的內心裏對戰爭與英雄的膜拜。在這裏,他引用的福澤諭吉的話為:一個民族要崛起,要改變三個方面:第一是人心的改變;第二是政治制度的改變;第三是器物的改變。


為什麼我們今天能夠站在和平的基石上反思歷史的血痕,正是這裏提出的第一條:人心的改變。可以説,從甲午之後,中國的仁人士志一直在探討救國救民的道路,直到中國共產黨的出現,給中國注入了一種現代的新興的思想,中國才有了翻地覆地的文化。共產黨為什麼能做到這一點,就是因為它立足於人心的改變,引進了先進的思想武裝——馬克思主義,中國革命從此面貌一新。


這一點,也是給我帶來長久思考的地方。對於我們現實工作來説,要做成一項事業,發展一項業務,同樣必須人心的改變。人始終是事業發展中的核心力量。

福澤諭吉提到的第二點就是制度的改變。機制的範圍很大,但我想,有一個基本點應該是共同的,那就都要推進機制的敏捷化、快捷化與簡潔化,一句話,建立一個良好的面向客户、贏得客户、鞏固客户的機制,“客户”原來就是“為人民服務”中的核心主題詞,現在轉化為“客户”,但本質性的機制仍然沒有發生根本改變。


福澤諭吉提到的第三點是器物的改變。為什麼福澤諭吉把器物放在最後?甲午的教訓是深刻的,尖船利炮不是取勝的必勝之道,如果沒有人心與制度的配套,先進的技術與承載技術的平台,只能是一堆廢鐵。在實際工作中,新系統、新業務、新流程層出不窮,但有時候,這種新玩藝成了擺設,根本沒有發揮其應有作用,一句話,新的尖端利器都沒有化為有效的生產力。為什麼會這樣?值得我們反思。福澤諭吉強調了這三者之間的順序不容變更,可謂是發聾震聵之談。它的深度意義我也就不重複了。


《甲午殤思》這本書與它反映的主題,是讓人坐立不安的,它不是一本可以躺在牀上消遣的書,它會讓我們立刻行動起來,去想做一點什麼。我願意把這本書放在案頭,逼迫着我去不停頓地忙碌、奮進,讓這本書及它的主題給予我的激盪的力量,化為工作前行的內生動力,為我們的未來去尋覓、去思考、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