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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五哥放羊 文:李彥青】近年來在挖掘盂縣歷史文化資源的過程中,文化研究者陸續整理出忠義藏山、水神烈女、李賓釋經、傅山寓盂、劉秀避難、仇猶古國、進士之鄉、文人長虹、二程講學、士貴名門、慈善世家、石器先祖等十幾張文化名片。細細梳捋,會發現有一條線索如草蛇灰線綿延不絕,在盂縣兩千多年的歷史進程中伏筆千里,時隱時現。是的,就是一種隱居文化,但我更願意稱之為“藏文化”。
春秋時期的程嬰帶着趙氏孤兒深隱藏山,於悲憤隱忍之中韜光養晦,立志於一雪家仇國恨,藏山和盂人以寬廣善良的胸懷予以容納了他們;漢代劉秀為避王莽新政權追殺,一路避難來到盂縣境內,留下諸多傳説;唐代李長者雲遊天下,終在盂縣駐足,註釋《華嚴經》,逝後更是葬在盂地;後周柴世宗之女柴花公主國破家亡之際,不屑於依附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趙宋政權,一介女流毅然出宮顛沛流離,寒衣薄衾苦候佳音,復國無望終是飲恨水神山,至今盂人念之敬之。之後再到明初諸將軍隱居諸龍山,明末清初傅山先生為反清復明流寓盂縣,形成了這一具有盂域特色的“藏文化”現象。抱拙守樸、深沉內斂是為藏,蔑視強權、不流世俗是為藏,峻潔高蹈、潛心砥礪是為藏,而藏之後則有厚積薄發、光華四射,則有大開大合、縱橫捭闔。他們結緣盂縣,青睞盂縣,盂縣因之成就了名山勝水,同時鑄就和塑造了盂地生民忠義包容、勤勞善良的精神品格,盂縣文化也有幸在華夏文明的燦爛星河裏星光閃爍。
作為盂縣“藏文化”現象的文化高地之一,南婁鎮的李賓山是當之無愧的文化名山。李賓山又名北寺山,之前只知山上有座元代舍利塔傾斜了,2008年在文管所趙培青先生主持下修舊如舊又修正了。市文聯主席侯詎望先生寫過相關文章,拳拳愛鄉之心可見一斑。已故盂縣文化研究會會長韓萬德先生首開關注和研究李賓山的先河,斯人已去,風範長存。
北寺山雖然早已不復典籍中的古木森然、蒼翠無垠、虎吟猿嘯、鶴繞禽飛之象,倒也植被茂盛,鬱鬱葱葱。
李長者本名李通玄。開元七年(719年),李通玄從五台山至盂縣,研究註釋《華嚴經》。到開元十八年(730年)三月二十八日逝世。寓居盂縣十一年。
宋徽宗趙佶於崇寧二年(1103年)追賜長者法號為“顯教妙嚴長者”。在一些史籍中,有的因其註釋《華嚴經》出名,稱其李華嚴;有的因其好穿白色衣服,稱其白衣長者。盂縣明、清縣誌中,則因其寓居縣境,邑人以賓客禮待,故稱其李賓;又因其高齡長壽和賜法號之由,亦尊稱為李長者。
想當年在五台山的李通玄,已經立下重新註釋當時《華嚴經》的新譯本《八十華嚴》的宏願,因五台山氣候寒冷,他便一路向南而來。從唐開元七年(719年)來盂,作了十一年這麼長時間的寓居,他居盂所著的《決疑論》四卷、《十玄六相論》一卷等,“纂錄要闋四十餘軸”(唐天祐四年(907年)五月十四日處士王居仁撰《神福山靈蹟記》),這些論著和李長者的其他論著在唐宣宗大中年間,經福州開元寺比丘志寧,將其匯入經文之下,成120卷。到宋乾德年間,閩僧惠研重更條理,續編成《華嚴經合論》,成為註釋《華嚴經》的巔峯力作。李長者的地位和影響力毋庸置疑,他寬衣大袖,紅棗果腹,柏葉充飢,間或流連於盂地山水,傾心於講經説法,教化盂人。盂縣何其有幸!
我們是否可作這樣的假設?從五台山往南出發之初,博覽羣書、胸有丘壑的李長者分明已經對春秋時期藏孤救孤的典故瞭然於心,對忠肝義膽的盂邑情有獨鍾,其心既嚮往之,斯人斯地必定也是註釋佛經大論的福地善所。再加之盂地夏季不太炎熱難耐,冬季不太嚴寒奇冷,就是它了,盂縣。而盂地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從唐天祐四年(907年)五月十四日處士王居仁撰《神福山靈蹟記》一文看,李長者從開元七年(719年)來盂到開元十八年(730年)三月二十八日去世,寓居盂縣整整十一年。其中在大賢村居三年,村民高山奴一家從居所到飲食,竭盡所能,傾心善待,使李長者安心著論。在馬家谷(似今鹿峪村之雙鶴山)居五年,這在明嘉靖《盂縣誌》中有明確記載:“昔唐李玄通於雙鶴山修真煉性”,留下雙鶴化作妙齡少女陪伴長者汲水焚香的美妙傳説。之後來到秀寨村隱於李賓山三年,於此繼續潛心著述,此於明、清縣誌中均載。又據載,鄉民聽從李長者建議在山上建了蘭若二寺,故今稱李賓山為南、北寺山。在長者閒暇往返於北寺山和雙鶴山的過程中,冠蓋村民攔住長者懇請講學,長者慨然應諾,村名也改為攔長,此後諧音為攔掌村。還有一説長者途經冠蓋村遇一猛虎攔路,猛虎安卧於地,長者説我想註釋《華嚴經》,你能給我找個地方嗎?虎即揹負長者的經書袋子,把長者引到神福山,即今盂縣、壽陽交界之方山,在一山龕中安頓下來。龕之四旁原無泉澗,長者遷來之後,一日風雷暴作拔去一鬆,化為一潭,後人稱為長者泉。在此處長者居住五年,繼續朝夕苦著。閒暇之餘,長者流連於盂邑的山水鄉野,將自己的著述心得廣泛傳揚,教化鄉民,澤被一方。縱觀長者在盂的經歷,無論樂善好施的鄉人,無論神奇美妙的傳説,盂邑的一草一木、萬物生靈,都對李長者尊崇有加。李長者尋忠義足跡而來,他的十餘年寓居經歷卻更加成就了盂邑一地的既忠且義。
説到李長者之葬所,宋代著名大居士張商英在《決疑論後記》中,寫道:“以天福三年再造石塔,葬于山之東七里,今在盂縣境上。”明嘉靖《盂縣誌》記載“迎於太山之北,甃石為墳而葬之。葬之日,有二班鹿、雙白鶴,雜類鳥畎若悲戀之狀雲”。現存於李賓山北寺的一通石碑,上刻《重建蘭惹寺記》碑文,為明代正統十四年(1449年)十月刊刻,碑文為山西太原府盂縣儒學教諭霅川馬能撰並書。碑文中寫道:縣治去西,山曰李賓,寺曰蘭惹……其先則有玄通法師歸真於此,而其靈物異跡,載諸神傳,不可枚舉。清初盂邑西小坪人大儒武全文曾作《南寺李長者墓》:“冠蓋當年誰伏虎,南寺古渡餘衰柳。雙鶴不鳴天姥老,一甃還為長者有。”眾多典籍記載:李賓山古有北寺和南寺,北寺在秀寨的北寺山,南寺在北寺山南麓,即大賢村和南上社兩村之間。該處原有一石丘,丘下耕地中原有一座九層高塔,1972年被拆毀。種種史載證據鑿鑿,長者墓就在此處無疑,它只是隨歲月淹沒,遺址無存,但並不等於它隨意遷至他處。1998年曾有媒體報道《壽陽發現唐代華嚴學者活動遺址》,報道者認為方山縣的唐墓才是李通玄墓,説:“國家宗教局曾向山西省宗教局專門詢問此事,並經省考古研究所專家考察,確認山北石丘李通玄陵墓為唐代墓園。”省考古專家只確認此墓為“唐代墓園”,並未考證這個墓園就是李通玄墓。
歷史的車輪馳至1645年,此時已是大名鼎鼎的李賓山,有幸又和明清之際的著名思想家、學者傅山結緣,成就了又一段奇緣美談。1644年是明清兩朝的分界線,這一年崇禎帝吊死於煤山,明帝國土崩瓦解,山河愴然,清王朝鐵蹄破關,大加殺伐,氣勢洶洶。當年8月,明朝遺民傅山即在壽陽太安驛拜郭靜中為師出家當了道士,自稱“朱衣道人”,開始了他反清復明的曲折道路。1645年是他寓居盂縣的第二年,這年,他從藏山移居李賓山,寫下《盂邑北寺》。
傅山隱居於此,面對朱明皇室的腐敗無能,慟作《李賓山松歌》,又作《記李賓山》一文讚美李賓山之松。在他的筆下,樹豈止是樹,他寄情於樹,借景抒情,借樹闡理,抒發一腔抱負,滿腹憤懣。一代英才的愛國志節昭昭於日月,名垂於青史,李賓山又一次因之華光四射。
山以史傳,史以文傳,關於紀述、吟詠、憑弔李長者寓盂期間的文章多達百篇,不僅有關於李賓山的,而且關於鹿峪村雙鶴山的文章也同樣數量不少。細述起來長者在雙鶴山的隱居時間多達五年,有關的各類故事傳説同樣精彩神奇。至今雙鶴山上的石塔、寺廟以及據傳是長者釋經的窯洞等遺址尚存,當年規模之宏大、人氣之旺盛依稀可見。它同樣是南婁鎮開發“李賓釋經”這一歷史文化名片的重要人文旅遊資源。
不由記起侯詎望主席文中所提到的,據乾隆年間《重修捲棚碑》記載:李賓山原有瀑布一簾,山上古松森然,李長者見這裏山水秀美,就勸鄉民在此建了蘭若寺,即北寺。
台南有座山,名曰李賓山。李賓山,穿越歷史時空巍然不倒,美談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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