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坑也是有名的古村落,位於江西婺源縣城56公里的沱川鄉。建村於北宋末年,村人好讀成風,崇尚“讀朱子之節,服朱子之教,秉朱子之禮”,被文人學者贊為“理學淵源”。這裏被譽為“中國最美的鄉村”。
小車在兩山夾峙的山谷中沿着小溪蜿蜒前行,路面極窄。幾度山重水複、山路十八彎,終於到達目的地。
李坑,是李姓聚居的村落。公元1010年,由一個叫李洞的人建村,距今有千年的歷史。村子原名“理田”,漸漸以李姓人多居住於小溪兩岸,在婺源,溪流又被稱為“坑”,便俗稱為李坑。
高牆深院很多,上了年歲的宅子,總是有説不完的故事,無論是這些高官巨賈的宅第還是平民小巷,都有着動人的情結,徽商力量最大的,李翼高故居,這幢古民居建於清初,是一個名叫李翼高的木材商人的居所。這所“大夫第”,建於清朝咸豐年間(公元1851-1861年),是一個五品奉直大夫李文進的官邸。
我印象最深的是“申明亭”,在街中心。它是李坑村宗法制度的見證,建於明朝末年。亭子的功能史書上有記載:如果村中有人為非作歹,就把他惡行書寫出來,張貼在亭子中,以起到懲戒作用。古時候村中管理主要是宗祠負責,李坑過去村規民約不少,村民一般都能自覺遵守。但地方大,人口多,難免有爭議,家庭有糾紛,遇到這種情況,宗祠就鳴鑼在申明亭聚眾,村人均可參加評議,對誰是誰非進行公斷,批評和懲辦違反村規民約的人。相當於現在村委會民事調解員的功能。
傍晚時分,喧譁一天要過去了,村子炊煙裊裊,油菜花剛剛收畢,稻田正在長熟,漫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農人下夕煙;馬頭牆在夕陽的映照下投出古樸遙遠的影子;天心橋上早有相熟的幾名大叔叼着煙嘴,悠閒地嘮着家常;橋下的小溪邊,婦人們在洗衣服、洗菜、淘米。
我們去的女同學居多,喜歡這浪漫的情調,看到四周的山巒間偶爾飄來霧氣,山村便如水墨畫般美妙,白牆黛瓦、素面朝天、山清如黛、水流無聲,這色調素雅得絕不能搭配一絲一毫的顏色,開心極了,對當地農民製作的檀木畫頗感興趣,大大小小買了不少回家。
李坑還是非常值得去的。雖然它現在歸江西,歷史上是古徽州的一部分。我們驀然回首,一條蜿蜒的溪水穿村而過,溪邊橫排着一溜灰牆青瓦的徽派古宅。小橋流水,枯藤老樹,遠處青山如黛,近前清波盪漾。依舊有百子橋上追逐的小孩、溪邊捶衣的婦女、屋檐下刁着煙斗的老人,依舊有晃着尾巴的小狗跟隨着離去的腳步,純正的鄉愁味道久久難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