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環球網作者:勃潺
- 【環球網互娛報道 記者 勃潺】長篇科幻小説《三體》中章北海的父親對他説:“在那之前,要多想”。 先想而後答,三思而後行,中國傳統儒學思想貫穿其中。這也是優酷推出的《三體》首檔科幻漫談《不要回答》節目的精神內核。
7月18日國內首檔科幻漫談節目《不要回答》在優酷上線。作為優酷在人文領域的重要欄目內容,《不要回答》以三體宇宙觀為原點,導演賈樟柯作為“未來研究科科長”,與“未來顧問”《三體》作者劉慈欣和其他眾領域的科學家作為“未來研究員”,共同展開對未來的設想和解讀,在暢想未來、探討當下的同時,也希望可以激發觀眾反觀現實,多多思考。
在看片會上,優酷文化頻道製片人楊舟表示,希望把《三體》裏面最有名的梗做一個意涵的拓展,成為一個引徵。“大家面對一個新事物不要急於下結論和急於下武斷的判斷,大家要思考、大家要形成自己的判斷,這是我們希望節目傳達的核心價值觀。”
科幻漫談:讓想象照進現實
作為首檔科幻漫談節目,《不要回答》基於《三體》“科幻”內核,探討現實之題。三體宇宙總裁辦負責人舒萌介紹,在IP開發的過程中各行各業會遇到不同領域、不同年齡段的《三體》粉絲,他們會像接暗號一樣悄悄訴説自己跟《三體》結緣的故事,以及《三體》的梗或者理念是怎樣讓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中做出成就的。這也給了舒萌啓發:“我們就覺得可能《三體》的精彩之處不僅限於可以改編的這個故事情節,可能還有啓發更多年齡層的人都來思考,這是我們最開始想做這檔節目的初衷。”
《不要回答》是綜藝節目新形態的一種嘗試,也是對《三體》精神的一種拓展和延續。舒萌説道:“我覺得這不僅是《三體》的第一檔節目,更是從《三體》這個科幻基因出發,站在現實語境之下,從科技和人文這兩個方面去挑戰未來的想象力。”
事實上,一個科幻類型的主題做成跟人文類型相關的節目,要怎麼做也引發了行業人士的好奇。青年導演、《不要回答》節目嘉賓圖拉古在參與節目後表示,節目是在用未來的情境談現在的生活。事實上,從科幻的角度來看,“不管往哪開拓,都離不開地球,本質上離不開人。所以相比科幻而言,我們更在乎科幻世界觀下的人文關懷。”
作為《三體》的作者,劉慈欣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也很少參加綜藝節目錄制。但這次,《不要回答》“未來之境,論現實之題”的節目主題打動了劉慈欣。劉慈欣在節目中説道:“《不要回答》不是代表我們害怕回答或者恐懼回答,而是要去思考,不要因為害怕而限制自己的想象力。”
近年來,隨着中國科幻開始興起,越來越多對這一題材感興趣的作家、科學家和導演開始考慮用各種方式能夠促成公眾對於事業的關注。而《不要回答》則以漫談的形式提供了交流的平台。
清華大學中文系副教授、著名科幻作家飛氘認為,《不要回答》的談話形式也契合今天的媒體環境。而科幻文化氛圍的變化,和國家大力發展太空探索以及不斷加大航空航天事業的投入相關。他説道:“科幻成為一個橋樑,激發公眾對科學事業的支持,這種支持對國家的政策和整個世界的走向還是多少能有些幫助。”
“這個短片呈現出來兩個維度,一個是人類對於遠方和未知的興趣,另一個是回過頭來對於我們自己出發的地方反過來看,這是人這個物種存在的特別有趣的地方。”飛氘説道:“這個片子第一期提出的問題很難不啓發我們思考,宇宙中產生出很小的一部分,我們自己也是宇宙的一部分,這一部分總想要到更遠的地方,和這個宇宙的其他部分發生聯繫,宇宙產生這樣一個部分的目的是什麼?”
在談論科幻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事實上,在科幻小説或者科幻電影中,往往能夠能看到創作者(包括大眾和受眾)對於世界、對於地球持着怎樣的問題意識去進行這樣的創作和想象,來構建我們對於宇宙的想象。而在《不要回答》中,賈樟柯和劉慈欣通過漫談的形式,講述《三體》的創作、對科幻、技術的看法,討論現實問題。
對於社科院青年學者王雨童來説,這種感覺既輕鬆,同時又有點沉重、有點豁達。“後來我想了一下,覺得這種氛圍其實特別的中國。”在科幻小説的世界觀上,中國和西方對於世界的認知有着本質的不同,王雨童看來,在西方的科幻裏對於未來、對於人類何去何從的探討中是有一種非常緊迫的壓迫感或者非常緊迫的時代基調,但是在中國的文化裏或者中國的科幻傳統裏,它不僅僅是末世的基調,它有非常積極的精神內核存在於其中。
另一方面,這也跟中國科幻的傳統有關係,王雨童感嘆:“它其實一直有個科普的傳統,雖然大家從創作的角度來講會覺得科普的傳統有一點點影響了科幻文學的獨立性、科幻電影的獨立性,但是正是在這種科普的傳統影響之下,我們科技的討論、科技的教育才不僅僅是一個少數的科技精英的壟斷,反而成為了大眾都可以去接受,並且大眾都可以去分享自己科學感受的地方。”
同時,《不要回答》也帶有比較鮮明的嘉賓個人色彩。在北師大藝術與傳媒學院教師王昕看來,如果把《三峽好人》跟《不要回答》結合起來會發現,賈樟柯的影片特別關注流散、離散和鄉愁的這種張力關係,人被迫離開家鄉和對家鄉的眷戀。“當這種離散的尺度被放置到一個行星的尺度乃至恆星的尺度以後,我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可能就有一個不一樣的情感和不一樣的想象。”
因此,賈樟柯和劉慈欣對話時,本身固有的情感會被放大,就如同飛氘老師在觀看後的感受:我們會去思考,關於我們這樣一種由宇宙生產出來的生命為什麼想要有一種逆熵的衝動,想要不自然而然的消亡。
王昕認為:“這個特點的追問也是很多科幻電影會基於之上,真正最深的內核是這個意義是如何產生的,什麼樣的意義值得被堅守,什麼樣的意義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被改變,這也是廣義的科幻小説以及在此之上進行商業改編的科幻電影可以提供給我們的最深的某一種啓示。”
中國電影藝術研究中心副研究員王小魯則在電影和科幻之間看到了相連性。在他看來,賈樟柯是比較現實主義的一個導演,但是《三體》其實也是非常現實主義的科幻小説,它的根基是扎基在中國的現實和歷史裏的。“其實很多科幻討論的就是我們現在的問題。現在我們學術界尤其電影學術界特別流行後人類主義,我覺得人文主義、人類主義,人的這個東西是很難超越的,它可能是給了我們一個不同的距離感或者不同的視角,但是後人類主義的根基還是在人文主義。”
因此,王小魯認為這個節目非常有意義的地方,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討論科技了。
“科幻藉助各種各樣科學技術的連接,通過電影的這種方式,來創造出來的關於不同的歷史、不同的人生可能的這種現象。”王昕表示,科幻是一種對現實的高量化,就是創造一個比較極端的情境或者簡潔的情境,去展示現實因為往往有特別多的元素,可能會分散注意力,然後在科幻的時候可能會把其中某一個元素推到極致,讓大家關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