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時一個同學跟我説:他爸媽管的太嚴,家裏所有課外讀物影像製品都收走了,後來他翻出一副撲克牌,對着紅桃Q擼了一發。
説高中男生性慾強,主要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正當年,青春年少,厚積薄發。另一個是高考實在是太壓抑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高二的時候為了讓我專心學習,爸媽沒給家裏的網絡續費。。。於是那一年,一個少年的聯想能力開始天馬行空。週一晚上,陪我入眠的是腦海中乖巧聽話的同桌小倩;週二晚上,是刁蠻可愛的後桌同學小麗;週三是鄰居温柔慈愛的阿姨;週四是講台上循循善誘的老師;週五是隔壁班發育過快的女孩小芳;而週六週日倒不會去聯想,不是因為要休息,而是在爸媽出去買菜的間隙,可以飛速的打開電視,挨個台找我那親愛的祝無雙。於是幾乎在東北每一個寒冷的夜晚,少年都微皺雙眉,緊咬牙關,對着天花板泄出對這個世界壓迫的反抗。
不對,是這個。
壓抑的久了,什麼都能讓那個青澀的少年心起波瀾。就連午夜收音機裏賣補腎藥的節目都能讓他興奮非常。聽着裏面七十歲的老爺爺重振雄風,聽着一個個婦女打電話報喜的聲音片段,少年的腦海中早已腦補出搏殺的場面。伴隨着瘋狂的手速,煙花在少年的腦中綻放。
也嘗試過長時間的禁止。可在休息了一個月後,一個冬日的早晨,少年從發洪水的夢中驚醒,褲管的濕冷讓他感覺異樣。低頭一看,粘稠已經浸透了他的兩層睡褲,讓他像個水母一樣貼在牀上。
多少年以後,面前是濃妝豔抹的活人,或是滿屏的1024。厭倦的少年關上了網頁,穿上了衣裳。也許他也在懷念,在懷念那一晚的祝無雙,和那個一無所有,卻想擁有全世界的自己。
人生中最美的珍藏,還是那些往日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