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盼雪

今早看新聞,內蒙、吉林很多地方迎來了初雪。

青未了|盼雪

近幾年的冬天,雪越來越少。一入冬,鄉親們就大眼瞪小眼地盼望着老天爺下雪。可是,那昔日的鵝毛大雪今朝不知為何竟成了難得一見的“稀客”,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前幾日好歹下了一點小雪,一會兒功夫卻又停了。馬路上、廣場上的一層薄雪不等人們來打掃便融化了,只留下手機相冊裏那一幅幅珍貴的雪景照片,證明它確實來過。

閒暇之餘,不由得懷念起兒時的雪。那時,往往是天亮剛睡醒,就聽見早起的大人説外邊下雪了,有二指多厚,好像已經下了有大半夜了。趴在被窩裏豎起耳朵,只聽得西北風吹得窗户上的塑料紙呼呼作響。此時,母親或奶奶已做好了早飯催我們快點起牀,我們這些小孩子在大人們的聲聲囑咐中,老老實實地穿好厚厚的棉衣、棉鞋,戴上棉帽。一臉期待地推開笨重的木質屋門,只見院子裏的雪依然下得紛紛揚揚,棗樹、雞窩、鹹菜甕、柴火垛上都覆蓋上了一層皚皚白雪,整個村莊銀裝素裹、安靜無比,成為了美輪美奐的銀色世界。最有趣的是,那些村裏家養的土狗子,彷彿一夜之間全變了模樣,正如唐代張打油在《雪詩》中描述的一樣:“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大街上幾條狗鬧在一起,如果你不仔細辨認,自家的狗也很難一眼認出來了。

老人們常説,“瑞雪兆豐年”“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着饅頭睡。”雪是水分子的一種固態存在,融化的雪水可以第一時間融入土壤,增加小麥的水分供應,對冬小麥的成長大有好處。所以,對鄉親們而言,如果在入冬後能下一場厚厚的大雪實在是一件好事,因大雪封山、交通不便,那些彼此相好的嬸子大娘們往往三五成羣地湊在一起,坐到温熱的土炕上,一邊拉着家長裏短一邊給孩子大人做棉鞋、棉衣裳。那些平日東奔西走整日為生活奔波的男人們,也合情合理地找到了一點空閒,一條衚衕裏的叔叔大爺們也會互相招呼一聲,找一家有爐子的人家,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温一壺老白乾,弄一碟花生米、泡幾包海帶絲、切一根方火腿腸或幾個松花蛋,聚在一起喝小酒、侃大山。

我們這些十來歲的頑童呢,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村邊場院裏掃一小塊空地,偷偷地支一個鐵篩子拉上細繩子,底下撒上一小把玉米棒子或麥子,遠遠地躲在麥秸垛一旁等着抓鴿子。還不斷想着,要是有隻老鷹緊跟着飛下來吃鴿子,一下子抓住兩個鳥,那該多好!但天不遂人願,其結果是不僅一連好幾天毫無所獲,還把手、腳、耳朵給凍了,一暖和過來就癢癢。回到家難免被大人罵個狗血噴頭,可是第二年冬天一看下雪了,心中又有所期待。彷彿去年的糗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琢磨着今年萬一僥倖逮住一隻呢,不試試咋行?想來好笑,也許是童心未泯,也許是入戲太深,一連多年年年如此,自己也就不知不覺長大了。

工作後,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非常喜歡下雪的。不管有多少煩心事,只要自己穿上大衣、棉靴,往馬路上走一走,吹吹涼風,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看看遠方天空密密麻麻、隨風飄落的雪花,任思緒信馬由繮,心裏一會就會清靜下來,那些不愉快隨之跑到了九霄雲外。啊,原來下雪不僅能淨化空氣,還能淨化心靈啊!

其實不僅僅是我們大人喜歡下雪,現在的孩子們更喜歡下雪。記得那是2012年臘月二十三,我們小兩口帶着大寶去岳父家送年。剛吃過午飯,天上就飄起了雪花,雪花越飄越大。起初我們抱着孩子在廈屋玻璃前觀看,但當岳父戴上帽子拿起大掃帚去院子裏掃雪的時候,大寶吵吵着不幹了,非要跟着去院子裏撒歡。岳母慌忙給他戴上帽子,我倆也換上羽絨服,抱着不到三週歲的他去院子裏賞雪。也許是小孩子記事後第一次見下雪的緣故,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動和高興,伸出戴着手套的小手去接雪花,再看着雪花在手中融化,甚至仰起頭,張開嘴,用舌頭去接飄落的雪花,感受雪花入口的那一絲涼意。孩子的世界是童話般的存在,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好奇,這一幕幕也感動了我們。對於孩子,除了給他提供更好的物質生活,我們還應該給他更多的親情與陪伴。比如在下雪後陪他堆一個雪人,打一會雪仗……

雪啊,我懷着無比虔誠的心向你發出邀請,請你滿足我的心願,快快飛到我們身邊,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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