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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5日,全國“掃黃打非”工作小組辦公室通報:“掃黃打非”部門調查發現,微博平台上色情引流現象突出,長期未得到遏制。
在2020年3月至5月,微博已經開展過為期兩個月的“蔚藍計劃”內容生態治理專項行動。在治理期間,微博共治理重點位置的內容( 包括熱門微博主貼和色情低俗相關信息)約26.5萬條,處罰相關賬號2.3萬個。2020年12月,針對熱門評論中存在的色情導流行為,微博又開啓了新一輪的“蔚藍計劃”。
為什麼才過一個月,微博再次被“掃黃打非”部門點名呢?重拳出擊下,為什麼微博上的涉黃現象依舊存在?涉黃的微博,究竟是無辜者還是色情傳播的“幫兇”?
1 升級的色情引流與滯後的內容生態治理據微博表示,微博平台管理方在“蔚藍計劃”整改中主要採取了技術審核過濾、人工主動巡查和用户投訴等方式,對其中可能涉及違法犯罪的相關信息將上報主管部門並向公安機關報案。
人工加技術的結合,並且接受用户投訴,整改看似全面,但治理深度並沒有達到預期。
在用户投訴上,反而有網友投訴微博,舉報色情信息後並沒有得到及時的反饋。微博的技術審核過濾和人工主動巡查在面對反偵察能力極強的黑產賬號,並不能盡全功。
據相關媒體報道,網絡黑產在微博上色情引流的方式主要有兩種。
1.在熱門評論下,發放引流地址,將目標人羣引至站外。
2.在流量大的地方將目標人羣引至個人主頁,經過多級跳轉,引流至站外。
在微博沒有專項整治平台涉黃現象之前,熱搜評論下是黑產的重點資源位。用户通過熱搜評論就能獲得色情引流的站外鏈接,黑產從微博引流的成本極低。雖然微博在專項整治過程中封禁了大量賬號,但大都為殭屍號,對黑產的打擊力度有限。
第二種方式,黑產先從流量大的地方發佈正常評論,通過團伙作案的方式將評論置頂為熱門評論,吸引用户點擊其個人空間,達到引流的目的。隱蔽些的會跳轉多個賬號,甚至多個平台,以大號為做掩護為小號引流,小號對接站外。
同時黑產會不斷更新換代引流詞,比如已經被高度曝光的關鍵詞“喝茶”、“上車”等。面對反偵察能力極強的黑產,無法預知其關鍵詞,微博的技術審核並不能有效過濾色情信息。
而通過人工主動巡查獲知關鍵詞,再通過技術審核過濾的方式效率很低。平台不能有效的監管,導致微博上的網絡色情一直存在。
網絡色情屢禁不止的原因還有以下兩種:迎合了一部分人的需求,有可觀的消費羣體且願意為之花錢;在用户的“強烈”需求、巨大的利益空間下,投機分子鋌而走險。
在網絡時代,大眾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是各大網絡平台,同時網絡平台也是不法分子引流的主要渠道,只有各互聯網企業加強內容整治,才能最大限度的扼制網絡色情。
然而,如今各大網絡平台商業化腳步太快,內容生態治理上出現了明顯的滯後,無論是管理制度還是人員、技術的投入,都無法跟其企業規模相匹配。
2 內容生態治理的效率決定了微博的變現空間互聯網行業的核心是流量獲取和變現效率。
在成長初期,UGC內容平台為了迎合資本的需求一心求增長,平台對用户的態度是放之任之,美名其曰為“海納百川”。等用户發展到一定規模後,良莠不齊的用户就會造成內容生態劣化的現象,若不重視內容生態治理,最終會反噬企業的變現效率。
微博作為一個偏新聞屬性的內容平台,用户打開微博的主要需求是瞭解訊息,但劣化的內容生態導致用户的使用體驗降低,最終造成用户流失。
熱搜可以買,並且長期被明星霸榜,營銷號和水軍的垃圾內容污染了平台環境,飯圈對罵的事情在評論區時常發生,以及微博的“精準投放”充斥着大量讓用户反感的廣告。這些現象都造成了用户對微博粘性的降低。
據微博財報顯示,2019年Q4月活躍用户5.16億,2020年Q1~Q3月活躍用户分別為5.50億、5.23億、5.11億,微博月活用户連續兩個季度下降,2020年Q3月活用户甚至低於2019Q4的月活用户。
用户月活決定了微博變現能力。
微博的變現渠道很單一,據微博2020年Q3財報顯示,微博淨營收為4.657億美元,廣告和營銷營收為4.167億美元,廣告和營銷收入佔淨營收的89%,微博的商業變現渠道主要是廣告營銷。
移動產品廣告變現的黃金公式是“廣告收入=活躍用户數*商業流量比例*人均廣告展示數*廣告點擊率*單次點擊廣告價格”(Ad Revenue = DAU * MTR * AvgAdImps * CTR * AdPrice),在公式中,活躍用户數是互聯網企業廣告變現的核心。
流量要足夠大和流量具備轉化率是互聯網企業流量變現的前提條件。當一個網絡平台活躍用户減少或者活躍用户增長速度降低,那麼這個網絡平台在廣告商眼裏的廣告投放價值就會降低。
2020年6月10日,微博因在蔣某輿論事件中干擾網上傳播秩序,以及傳播違法違規信息等問題被責令整改,關閉微博熱搜一週。
停更一週不僅造成微博月活大幅度下降,又因為剛好卡在電商618窗口期,已經規劃好的品牌宣發和商業廣告投放都因此受到了影響。因此,無論是構建健康的網絡環境,淨化網絡空間,還是為了自身的長遠發展,微博必須加速內容生態治理。
然而如今的微博想要達到良性的內容生態運作,成本太高,且無法在短期內達到獲得顯著的成果。
微博的UGC內容生態屬性決定了平台需要用户暢所欲言,提倡個性化是UGC的主要特點。在發展初期微博對用户的管控偏松,到現在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程度。甚至有些劣化的內容生態本就是微博加速商業化後的產物,比如飯圈互罵的現象。
同時,如何判定用户的發言是否違規也是微博面臨的一大難題,這需要聯合各方制定審核標準。在制定標準的同時,微博還需要優化算法。
微博長期重營銷輕技術導致其算法落後時代,審核過濾不精準、不智能。比如微博得罪音樂圈事件。老狼發帖控訴微博,音樂人發佈演出信息或者書籍分享會被限流,微博給出的解釋是因為信息中包含導流外鏈及導購二維碼,被系統判定為營銷內容。
然而在真實情況中,哪怕內容裏沒有導流外鏈和導購二維碼,音樂人的動態也會被限流,這種情況屬於典型的算法誤判。同時微博廣告推薦不精準,也暴露了微博在智能算法上的不足。
要想加強內容生態的治理,一向重營銷輕技術的微博還需加大技術投入,優化算法,這也需要大量的時間。
3 算法時代下的互聯網企業,如何營造健康網絡環境?被互聯網黑灰產這類“牛皮癬”纏上的並非微博一家,內容生態劣化的現象在互聯網行業普遍存在。
針對互聯網黑灰產,各網絡平台都進行過內容生態專項治理行動。阿里本地生活2019年全年配合公安打擊黑灰產案件超290起;抖音“啄木鳥2019”行動封禁抖音賬號203萬;小紅書2019年7月聯合公安刑偵共同“打黑”,通過智能算法技術和精準追蹤,向執法機構成功舉報並搗毀十幾個黑產網絡服務站點。
雖然各平台專項行動成果顯著,但各網絡平台上的黑灰產依舊存在,其死灰復燃的主要原因在於黑產作案成本低,平台的封禁不能對其導流鏈造成毀滅性打擊。
拿網絡色情舉例,將流量從內容平台(微博、小紅書等)引流至社交平台(微信、QQ)是黑灰產的主要引流方式,他們有一條完成的導流鏈。單個環節出問題,重新註冊賬號就能填充缺口重新運作。
單一平台的賬號封禁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各網絡平台聯合行動,順藤摸瓜,全面打擊黑產導流鏈,阻斷黑產在各平台的合流手段,將會提高不法分子的犯罪成本。對於互聯網企業來説,利用自己的超強算法鎖定目標、聯合行動,在當下已經成為了可能。
借用“掃黃打非”部門通報中的一句話:互聯網企業既要講發展,也要講責任。唯有正視不足、知過改過,才能匹配企業應有的發展質量、規模和影響,才能行穩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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