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B站之煩惱

少年B站之煩惱

圖源:圖蟲

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刺蝟公社(ID: ciweigongshe),作者園長 編輯石燦,創業邦經授權轉載。

農曆牛年開年以來,B站有兩件事頗為值得關注:2021年2月24日,B站發佈了2020Q4和全年財務報告。報告顯示,B站在2020年的總營收規模達到了120億元,第一次超過百億。

這也標誌着,B站和愛奇藝、優酷等視頻平台一樣,實現了百億級營收。“小破站”從營收規模的角度,已經可以和主流視頻平台比肩。

另一件事和Up主有關。2021年2月中旬,數碼Up主“老師好我叫何同學”發佈了一條和蘋果CEO蒂姆·庫克的對談視頻,瞬間引燃了整個互聯網圈。要知道,此前幾乎還沒有中文世界的創作者乃至媒體人,有過單獨和蘋果CEO對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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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億人

儘管這其中有蘋果對華營銷的因素,但也離不開B站的助推和何同學本人對內容的追求。能讓創作者“出圈”到這個程度,B站建立了一個良好的示範效應。

B站在2020年報中還披露,它的MAU(月活用户)首次突破2億。而在2019年第一季度,B站的這一指標剛剛突破1億。

從0到一個億,B站用了將近10年;而從1億翻番成2億,B站只用了不到2年。但“小破站”在快速成長之下,一些矛盾也開始逐漸變得不可迴避——社區文化、用户氛圍、內容調性......這個聚集了過億年輕人的平台,最近也時常處在輿論的風暴之中。

百億營收、2億月活之後,已經不再是小眾平台的B站,將要如何走下去?

“你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先説結論:從目前已披露的財務和用户數據來看,B站總體上還是“穩”的。

在剛剛過去的2020年,B站遭到的最大挑戰,就是同類競品平台對於其最核心的內容資產——優質頭部創作者的爭奪。巫師財經出走,敖廠長迴歸,都是這場激烈攻防戰的外在表現。

面對着背靠龐大資本,彈藥充足、“預算無上限”的競品平台,B站實際上處於相對不利的地位。但B站仍交出了一個不錯的答卷。在2020年的最後一個季度,B站在創作者的數據增長上仍然較快——月均活躍UP主數量達190萬,同比增長88%;月均視頻投稿量達590萬,同比增長109%。

可以説,B站成功守住了創作者生態這一核心資產。而競品平台在過去一年裏的不斷“挖角”,也在2020年年底、2021年之初有所“收斂”。一些B站創作者告訴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競品平台開始採取“不要求籤約獨家合作”的內容策略,不再追求獨家內容。

而在創作者內部,B站的內容創作生態也保持了良好的活力:創作者中,“階級固化”的現象並不明顯,不斷有新的創作者湧現出來,成為新的頭部。

這在B站近三年百大Up主榜單中表現地尤為明顯。這份榜單的含金量極高,其中的Up主可能並不以數量取勝,但他們的作品都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B站用户的內容審美,也時常能影響到整個PUGC視頻內容創作行業。

2018年以來,每年的百大Up主榜單都會相對往年有近半的變動,總有大量的新面孔出現在百大榜單中。儘管百大榜單也時常飽受爭議,但一個繁榮的創作者生態,不論對於創作者和平台都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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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背景下,B站的快速成長也就有了堅實的內容支撐。而相比2019年的增速,B站在2020年跑得更快了。在2019年,B站的營收同比增速一般在50%-70%左右浮動。2020年,B站每個季度的營收同比增速都達到了接近70%,在2020Q4一度超過了90%。

可以説,B站在用户和內容上仍然處在青春期。正如B站CEO陳睿在2020全年財報電話會上所言,他們預期,B站還將在更廣泛的年輕羣體下紮根,“從過去的90後、00後,拓展到85後甚至80後到00後”。

“少年”B站,還有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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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快速生長的平台一樣,B站在最近一年也遇到了不少問題。這些問題不會體現在財報的數據中,但對B站的長遠發展乃至生死,都起着相當重要的作用。

2021年2月上旬,“無職轉生”事件讓B站遭遇了一次重大的輿論風暴。在一系列操作之後,點評這部作品的百大Up主LexBurner被收回百大榮譽、封號,甚至面臨法律訴訟;陳睿親自關注、B站力推的番劇《無職轉生》也因“技術原因”下架。

但這樣處理的結果,只能是讓支持Lex和想看《無職轉生》的用户都不滿意。刺蝟公社在此前的報道中提到,因為用户羣體過於割裂,B站實際上陷入了一種“進退維谷”的局面,兩邊不討好。

究其根源,那就是B站已經不是一個小眾平台了。

根據2020年年報的數據,B站MAU已經超過2億,用户羣體也更為多元,即使對一部作品極度熱愛或極度反感的用户比例很小,但因為龐大的而用户基數,還是可以形成龐大的羣體聲量。

而在2020年年報後,陳睿還提出了“2023年實現4億MAU”的宏偉目標。如何處理好用户人羣中的出現的兩極分化,應對潛在的喪失理性討論氛圍的不同圈層羣體,還需要B站在日後運營中運用更多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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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職轉生”事件還引起了很多女性用户的關注。由於《無職轉生》動漫涉嫌對女性的侮辱,很多憤怒的女性用户找到了B站的合作方,要求解除與B站的廣告合作。2月中旬,知名女性用品品牌蘇菲就緊急終止了與B站拜年紀的合作。

從一部漫畫上升到了性別議題之後,B站的“厭女文化”也因此浮出水面,成為豆瓣、微博等眾多平台上廣泛討論的話題。在一些女性博主看來,B站一方面用時尚等女性類內容收割女性種草紅利,又在動漫內容上侮辱女性,在彈幕審核上縱容冒犯女性的言論。

她們還找出了B站在以往運營中的更多冒犯女性用户的證據,甚至是一些疑似軟色情類的內容。在這方面,有關部門早就有所察覺。2020年底,針對B站某些內容涉色情低俗等較突出問題,全國“掃黃打非”辦公室再次部署上海市“掃黃打非”辦組織查處,責令B站限期整改2周,全面排查違法違規和不良信息等等。

然而就在最近,B站仍然被指出有內容涉嫌“擦邊球”,比如所謂的“後宮番”《只有我能進入的隱藏地下城》,雖然關注度不高,仍有用户指出其部分“後宮”劇情不適合全年齡段觀看。

從這個角度看,社區氛圍和內容紅線,仍是B站存在的變數。

B站,不再是一個遊戲公司

2020年Q4財報還有一個亮點,就是B站的遊戲收入佔比終於降了。

過去,常有投資者將B站看做一個“假裝成視頻平台的遊戲公司”。這是因為在B站遊戲、直播和增值服務、廣告、電商和其他等四大收入板塊中,遊戲所佔的比例最大。直到2019年Q3,這個比例仍然在50%上下。遊戲,幾乎用一己之力,撐起了B站的大部分營收來源。

其中,B站從2016年起代理的日本手遊FGO(Fate/Grand Order,命運/冠位指定),一直是穩定的現金來源。B站在2018年上市前夕向納斯達克遞交的招股書顯示,它在2017年遊戲營收佔比達到83.4%,FGO又佔遊戲業務的71.8%。

一款FGO,撐起了B站的過半營收。這種現象顯然不是B站的管理層和投資者願意看到的。控制遊戲營收的比重,也是B站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2018年5月,陳睿就表示過要將B站的遊戲收入,降低到總營收的一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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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了一年時間實現遊戲收入佔比不到50%之後,B站又用了一年多,成功將直播等增值服務的收入額做大,將遊戲收入降低到收入來源的第二位。

這也從側面表明,FGO之後,B站沒有出現第二個新的爆款手遊,代理和聯運的碧藍航線、公主連結Re:Dive等遊戲雖然火,但遠沒有出圈到可以和FGO相提並論的程度。

2020Q4,直播和增值服務,成為了B站營收中的最大頭。從2019年簽約馮提莫,到8個億拿下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中國地區三年獨播權,一路草蛇灰線,B站終於一步步做大了直播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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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2021年,B站還傳出了回港上市的消息。前有快手的“暴富式打新”,投資者也對同為視頻內容社區的B站充滿期待。在順利獲得更多融資之後,B站的虧損將變得更加“可持續”,也能有更厚實的家底去獲取更多優質內容、扶持更多更好的內容創作者。

“在中國,低於100億美金這個體量的內容平台都將被淘汰,一百億美金意味着公司收入至少要100億人民幣一年。我提的不是一個“目標”,而是我過不了這根線我會死。”

2019年,陳睿在接受自媒體晚點Latepost訪談時這樣表示。按照這個標準,現在的B站已經越過了內容平台的百億生死線。

但如何讓它走得更遠,還需要這家公司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以及加起來數以億計的創作者和用户們“用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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