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下的全球首富、特斯拉與SpaceX的領導者、4500萬粉絲的Twitter大V、“財富錦鯉”、“薦股大師”,以及“APP帶貨專家”,埃隆·馬斯克在此前帶火了加密通訊軟件Signal,為Reddit散户抱團注入強心劑後,近日也讓語音社交應用Clubhouse火得一塌糊塗。
北京時間2月1日中午,馬斯克在Clubhouse上創建了Elon Musk on Good Time的聊天室,在此次6小時的直播中,馬斯克向5000名觀眾講述了太空旅行、COVID-19疫苗、移民、比特幣、人工智能、遊戲驛站股票等內容。在此之後,這家以邀請製為核心的語音社交APP就很快面臨了一碼難求的局面,國內外用户對其趨之若鶩,甚至在eBay上Clubhouse的一個邀請碼被能被炒到100美元,而在淘寶上這個邀請碼通常也在200元以上。
那麼這個彷彿全世界都在關注的Clubhouse到底是什麼呢?簡單來説,在產品形態上Clubhouse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語音聊天室。其每個上限5000人的房間中存在主持人、發言人和聽眾三種不同的角色,主持人可以與作為發言人的嘉賓閒聊,而聽眾也可以通過舉手的方式來參與討論,但所有人都只能通過語音交流,不能打字、不能發圖片、更不能發視頻。
同時既可以通過通訊錄自動關注自己線下好友,也能關注陌生人的模式,也使得Clubhouse形成了半開放式的社交關係,搭配好友開房間自動通知,點擊通知自動進入房間的這一邏輯,也使得其成為了一個氣氛輕鬆的沙龍。對於許多老網民而言,Clubhouse或許是一個讓他們能夠夢迴古典互聯網時代的產品,畢竟其除了聊天幾乎什麼額外功能都沒有的設計,也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麼才是“簡潔而剋制”。
但這樣一個看起來功能單薄且並不新穎的產品,在僅僅上線iOS版,且只能通過邀請來獲客的APP,憑什麼就能夠獲得在只有數千名種子用户的情況下就拿到千萬美元級投資,並僅用半年時間用户量就增長400倍,估值突破10億美元的成績呢?顯然,這其中肯定是有着一番因緣際會的。
在許多人看來,Clubhouse的爆紅既有天時也有地利。在COVID-19席捲全球,特別是海外疫情不見轉機的情況下,Clubhouse也像ZOOM一樣,獲得了時代賦予的紅利,宅在家中的用户需要有渠道來滿足自己的社交需求。得益於海外市場本就濃厚的播客文化,Clubhouse這種結合了播客與沙龍的模式自然就會大受歡迎。因此Clubhouse也被許多業內人士認為就是互聯網世界裏,海明威口中“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盛宴”的復現,其提供了一個線上社交的方式,並將線下的社交派對搬到了線上。
除了天時之外,Clubhouse顯然也讓不少人依稀看到了當年知乎的模樣。一樣的高素質精英作為首批用户,一樣的知名大V參與,這邊是李開復、那邊是馬斯克,看上去都是一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樣子。並且目前Clubhouse與早期的知乎一樣,都是以邀請製作為獲客手段,通過受限註冊的模式讓有了邀請碼的人獲得炫耀感,也可以讓苦苦尋覓邀請碼的用户收穫延遲滿足之後的成就感。
隨着Clubhouse的成功,消失在輿論場很久的“幣圈教父”孫宇晨也冒了出來,表示要投資語聊社交產品TWO,打造中國版的Clubhouse,並且有消息人士透露,年後國內市場可能有至少會有5家中國版Clubhouse上線。不過接下來可能就要給摩拳擦掌想要在語音社交,特別是國內市場的語音社交領域有所作為的人潑一盆冷水了。
Clubhouse能夠在美國市場爆紅,靠的是歷史悠久的播客文化所奠定的羣眾基礎,這種在信息含量上遠比短視頻低的模式,所突出的就是節奏緩慢,同時這種沙龍模式對於參與者的智識水平要求不低,如果都聽不懂發言嘉賓在高談闊論些什麼,聽眾的挫敗感無疑將會很強。而這些也就意味着,Clubhouse這種模式註定極有可能會只能“小而美”。
更為致命的一點是,Clubhouse是一個半開放模式的社交網絡,在產品形態上則是“聽後即焚”。這種組合確實減輕了用户的社交負擔,但也留下了平台本身缺乏內容的隱患,目前Clubhouse中的內容基本是靠着最初的一批硅谷明星投資人、技術大神、互聯網從業者來提供,但他們能為其持續輸出內容的時間能持續多久呢?一旦馬斯克們膩煩了Clubhouse,Clubhouse或許就要面臨用户只能為了社交而社交的窘境,然而Facebook、Twitter、instagram、Tik Tok可都在一旁虎視眈眈。
而這種缺乏內容的社交模式搬到國內市場,可能就更加寸步難行了。且不提有微信與QQ這樣的國民級社交軟件存在,就是單純面對喜馬拉雅、荔枝FM、全民K歌,以及抖音和快手上功能更加豐富的語聊房,Clubhouse模式都顯得毫無競爭力。
所以別看Clubhouse現在可謂是爆紅出圈,但想要在國內市場用Copy To China的方式,將其模式引入可能並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