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本文看點

▪ 數字技術對我們的生活產生了重大影響。在2020年,人們利用數字技術來監控疫情,揭露了美國警察的暴行。但是,智能手機的使用分散了人們的注意力,年輕人不斷上升的自殺率也與其息息相關。

數據顯示數字設備的使用在全球範圍內呈上升趨勢。數字技術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問題在於我們如何選擇。隨着智能手機或設備的使用不斷增加,人們擔憂“數字依賴”或“智能手機成癮”。

▪ 對智能手機成癮的定義、定位和衡量是個棘手的問題。作者從個人、組織、社會三個角度呈現了數字技術對我們生活產生的消極影響和積極影響,指出人們應當以技術為鏡,發揮數字技術的優勢。

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原文來自Hackernoon,作者Lima Writes

隨着數字技術的發展,它已成為人類努力的核心、歷史的核心。

人們利用數字技術來監控疫情,也正是簡單廉價的智能手機揭露了美國警察的暴行。

在未來的幾個月或幾年裏,智能數字技術將幫助我們恢復工作生活和全球經濟。

這項技術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

2014年,美國26%的交通事故是由玩手機分神引起的。使用智能手機會降低員工的注意力和工作效率。研究表明,年輕人自殺率的上升與社交媒體和手機使用量的增加有關。

注意力不集中已經成為一種常態。

在很多方面,數字技術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簡單。有了數字技術,我們到達目的地更容易,瞭解天氣情況也更便捷。

數字技術讓你我保持聯繫。

技術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正如《黑客帝國》中説的那樣:

問題在於我們怎麼選擇。

瞭解數字技術的影響

要做出選擇,我們必須充分了解數字技術對生活產生的影響。

我整合了數字技術使用趨勢的研究、數字技術的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以及數字技術對我們心理造成什麼影響的哲學討論。

“上癮”或“依賴”在這篇文章中僅僅被用來指代技術對我們產生的最壞或最有害的影響。

如果我們能夠更好地理解科技成癮,更好地理解科技總體的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我相信我們都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設備使用率節節攀升

我們使用智能手機和其他設備的次數越來越多。

據報道,平均每個用户每天查看他們的數字設備150次左右。

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此前Zenith Optimedia的研究表明,從2011年至2018年,互聯網的總體使用量一直在穩步增長,根據這些研究結果推斷,

2019年至2021年,互聯網使用量將進一步大幅增長。

普通用户互聯網使用量的增長,歸功於排名前五的熱門社交媒體App。

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多年來,Emarketer.com一直在對比研究數字媒體和傳統媒體的使用情況,其研究結果和預測與上面提到的一致:

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數據研究報告:視“手機成癮”為洪水猛獸,數字技術是福是禍?

在所有國家和地區的相關研究中,我們見證了數字技術的興起。儘管人口年齡較大的國家更多使用的是傳統媒體而非數字媒體,但印度和英國表現出了與中國和美國相同的模式。

如果數字設備的使用確實在全球範圍內呈上升趨勢,我們是否可以認定這是一件壞事?

而且,如果智能手機或其他設備的使用不斷增加,我們是否可以假設“數字依賴”或“智能手機成癮”也將如此?

當我們使用這些術語時,我們究竟在談論什麼?

智能手機成癮或數字依賴的定義是什麼?

父母擔心他們的孩子沉迷於電子遊戲或社交媒體,政策制定者擔心經濟的未來和社會的凝聚力,所有這些都是出於對“智能手機成癮”的擔憂。僱主想知道如何管理注意力不集中的90後,如何引導數字設備不離手的00後步入工作場所。

如何給“智能手機依賴”或“智能手機成癮”下定義?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試圖研究這一領域的科學家們面臨着許多科學和哲學難題。

維基百科顯示:

很多研究人員對數字媒體使用和心理健康之間的關係進行了研究,尤其是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萬維網發展之後。研究人員主要包括心理學家、社會學家、人類學家以及醫學專家。

大量研究探索了“過度使用”現象,這通常被稱為“數字成癮”或“數字依賴”。這些現象在很多社會和文化中都有不同表現。

數字媒體的有益使用和病態使用之間尚未建立明確的界限。雖然一些專家認為過度使用是潛在精神疾病的表現,但目前還沒有公認的診斷標準。

《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第五版不包括對網絡成癮症、社交媒體使用成癮和遊戲障礙的診斷,而《國際疾病分類》第十一版則承認遊戲障礙。

專家們仍在討論如何以及何時診斷這些疾病。使用“成癮”一詞來指代這些現象和診斷也受到了質疑。

數字媒體和屏幕使用時間改變了孩子們思考、互動和發展的方式,有積極的,也有消極的,但是研究人員也不確定數字媒體使用和心理健康結果之間是否存在假設的因果關係。

從本質上來説,這段話表明,科學界自身對於以下三點並沒有達成共識:1.是否存在科技依賴?2.如果它存在,是什麼?3.如何精確地衡量它?

最近有一份報告旨在通過增加方法説明來改進討論。大多數關於設備使用的研究嚴重依賴於受試者的主觀自我報告。在科學研究中,對於智能手機成癮程度的“衡量”方法,我們需要更聰明一些。自我報告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過度使用科技:定義病態

一個關於定義“過度使用”或“病態使用”設備的哲學問題浮現在腦海中。在《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這樣的手冊中,只要行為嚴重阻礙主體/人或其直接環境中的人的有效生活,就可以定義為“失調”或“病態”,並將其與“正常”行為區分開。

例如,有抑鬱症狀和有抑鬱症之間的區別在於,抑鬱症患者在漫長的時間裏進行了大量標準檢查,診斷結果為無法在職業和/或個人生活中以健康的方式行事。

現在的問題是,數字設備的使用的標準或常態是什麼?

如果在相對較短的幾年內,全世界大約一半或更多的人口開始頻繁使用這些設備,那麼我們在職業生活和個人生活中判定“正常、健康”的標準是什麼?

如果我們確實能夠憑經驗證明,這些設備以及我們使用它們的方式會分散注意力,增加壓力,阻礙生產力和影響心理健康,

那麼我們怎樣才能確定什麼是正常或健康的呢?

如果在全球範圍內,標準發生了變化會怎樣?

尼爾·埃亞爾強調,不要把這種現象稱為“上癮”。

他的主要反駁論點為:許多人誤解和/或歪曲報告和研究,聲稱數字技術“旨在使我們的大腦釋放出大量的多巴胺”,可卡因正是模仿多巴胺使我們大腦上癮的物質。

尼爾認為,當我們做其他事情,比如學習或擁抱時,也會釋放多巴胺,所以認為使用數字技術時會釋放多巴胺是因為對這種技術上癮,這種論據不足以支撐這個論點。

他認為,“上癮”這個詞讓人覺得無能為力,而這與幫助我們更好地使用科技背道而馳。

數字技術的消極影響

假設在某個時刻我們就“上癮”的定義達成科學共識,那麼“上癮”就是科技對個人產生的最壞消極影響。

a. 對個人的消極影響

相對而言,對個體水平的影響是最容易研究的,當然也是研究最多的。以下是一些關於技術依賴消極影響的研究:

焦慮和困惑

麻省理工學院的一項研究發現,那些被要求在24小時內不得使用手機的學生在沒有手機的情況下會感到焦慮和困惑。

戒斷症狀

《計算機為媒介的通信雜誌》的一項研究發現,一些年輕人在不使用手機後會出現戒斷症狀。

年輕人自殺率上升

有一項研究將年輕人自殺率的上升與社交媒體和手機使用量的增加聯繫起來。這種相關性是顯而易見的,雖然説本研究並沒有顯示出因果關係。

大腦結構、神經遞質和大腦功能的差異

北美放射學會會議上發表的一項研究發現,被認為對智能手機上癮的青少年的大腦結構和大腦功能存在差異。

b. 對組織的消極影響

數字技術對組織的影響是潛在失業,這種影響很明顯,但有時會遭到忽視。然而,同樣明顯的是,每一次的新技術革命都會帶來這種情況,但是隨之它也會創造新的機會和完全不同的新工作。

然而,有證據支持這樣的觀點:目前智能技術的興起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對就業市場產生不同的影響,而且這一次的模式可能會有所不同。

增加複雜性是壞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也可以説,在全球範圍內的組織內部,將現有的行政和管理流程之上的IT系統進行分層也不純粹是件好事。

組織中的信息技術不但沒有提高效率,反而降低了效率——儘管這可能更多地是與IT的實施方式有關,而未必與技術本身有關。

經驗主義研究證實了工作場所、學術界的分神與隨之而來的生產力下降之間的關係。

c. 對社會的消極影響

最難研究、最難充分證明的是數字技術的使用對社會產生的積極影響或消極影響。

我們可以説,這些技術可能進一步促進了世界各地許多社會的政治分化和假新聞的擴散。與此相關的是,在政治和商業領域使用數字技術進行不道德的勸説。

從經濟增長的角度來看,可以説,科技的快速普及並不能幫助我們阻止過去幾年來全要素生產率的下降趨勢,這不是因為科技本身的某些特定因素,而是因為科技被使用和應用的方式。

最後,技術能力和科技公司所有權在全球各地的分佈方式,加劇了社會之間和社會內部越來越嚴重的不平等。

使用數字技術產生的積極影響

使用智能手機或更廣泛的數字技術帶來的積極影響似乎更清晰,也更容易被大多數人理解。

這種積極影響形成的核心要素是:

便利

。智能手機、電腦、傳感器、互聯網、算法、程序、軟件等等,它們都有能力讓生活變得無比簡單。

但這還遠遠不是全部。事實上,數字技術所藴含的向善潛力是巨大的。

其中一些潛力已經得到了應用。

a. 對個人的積極影響

智能手機以及其他數字設備和服務讓生活變得更加容易。

它們不但使得我們可以在任何我們想要的地方、我們想要的時間工作——享受彼此之間的交談,還使得我們可以完全不受地點限制盡情娛樂。

我們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能夠接觸到數量驚人、種類龐雜的信息,這在人類歷史上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現在,購買我們需要和想要的東西變得更加容易,在某些情況下,還可以處理一些行政事務,比如申請貸款或抵押貸款,或者報税,旅行也因此而變得更加容易。

使用智能手機可以幫助我們學得更好更快。數字技術可以對學習的過程和持續時間做出重大貢獻。

數字技術對人類個體的積極影響是無窮無盡的,這些遠非全部。

b. 對組織的積極影響

人們在羣體中茁壯成長。從我們的生活中獲得最大的幸福和價值創造幾乎總是在與他人的密切合作或談判中完成的。

因此,數字技術只是眾多日益複雜的技術中的最新技術,這些技術使我們能夠更好地溝通和合作,建立更好的關係,為彼此創造更多價值。

科技可以讓家庭關係更親密。數字技術讓我的父親和他分散在三四個洲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們保持聯繫,聽到彼此的聲音,看到彼此的臉更加容易。

工作場所的技術確實可以讓組織或團隊變得更有效率,讓每個人都能做更多我們喜歡的事情,做更多對我們重要的事情。

同時,工作場所的技術通過減少通勤出差,節省紙張和選擇使用綠色雲技術,使得生態更環保。

c. 對社會的積極影響

一方面,在人和企業之間,互聯網使世界變得更加透明,這有助於促進向貿易更加公平、耕作更有意識、正確對待工人的轉變。

除此之外,數字技術可用於預測個人心理健康問題,識別疾病爆發。

潛在地,我們的新技術能力有可能使社會變得更加平等、透明、公平、和諧。

通過將數字技術和分散系統、數據庫和治理,綠色和豐富的能源、機器人和智能系統、納米和生物技術結合起來,我們有可能創造這樣一個世界:人們無需工作,或人人都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

幾乎沒有人會生病或捱餓,或缺乏生活必需品,如清潔的水、安全的住房、醫療保健、教育,甚至娛樂和體育設施。

但是,正如尤瓦爾·諾亞·赫拉利在他最新著作中明確指出的那樣,我們需要相當大的範式轉變才能實現這一目標。

結論:數字技術是一面鏡子

數字技術具有巨大的潛力,在個人、組織和社會層面對我們的生活產生不利影響

。然而,與此同時,

其產生積極影響的潛力幾乎是無限的。

從掌握火的使用到發明輪子,從印刷機、風能和蒸汽動力,到火藥、核能和互聯網,每一項震撼世界的技術都是沒有好壞之分的。

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做出選擇。

我們是選擇成為一羣沉迷或“上癮”、盲目滑動屏幕、抑鬱、自戀的觸屏殭屍,還是選擇在新技術能力的幫助下,儘可能成為最好的自己?

作為在科技行業工作的人,我們是否會選擇繼續構建技術和App,讓人們沉迷於其中,分心於對他們重要的事?或者是選擇建立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幸福、更繁榮、更美好的人類世界?

智能手機的使用或數字技術的使用可以成為我們的一面鏡子:我們使用它們的方式向我們展示了自己的喜好和信念,以及對我們重要的事物。與此同時,如果我們做出明智的選擇,數字技術也可以成為我們進步的催化劑。

在歷史上,我們從未擁有過這樣的工具,可以讓我們對自己有如此深刻的認識,可以用來改善我們的思想、感受和行為,前提是我們願意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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