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以色列:國小卻有凌雲志 疫苗怎能靠別人

由 淡圖強 發佈於 科技

以色列,人口不到千萬,國土面積狹小。從這些指標看,絕非一個大國。新冠疫情暴發以來,以色列一直以一個疫苗接種佼佼者的形象展現在世人面前,至今仍是全球疫苗接種率領先的國家之一,並在國際上率先推動了疫苗“加強針”的廣泛使用。

鮮有人知的是,除了已經大量購買、普遍使用的輝瑞疫苗外,以色列還在努力研製一種國產疫苗。眾所周知,疫苗研究週期長、風險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人口不多市場小、輝瑞疫苗敞開買的以色列為何要執意追求國產疫苗呢?

近日,以色列《耶路撒冷郵報》採訪了有“以色列新冠疫苗之父”的什穆埃爾·沙皮拉,揭秘了以色列研製新冠疫苗的幕後故事。

神秘來電拉開疫苗攻關序幕

沙皮拉是以色列權威軍事醫學專家,從2013年開始擔任以色列生物研究所所長,他研究的具體領域是如何應對使用生化武器的恐怖襲擊。

2020年2月1日,一個寒冷週六的晚上,沙皮拉正在和妻子看電影,享受難得的放鬆時間。突然,手機嗡嗡作響,顯示陌生來電,他思考片刻還是接聽了電話。對方表示明天中午時任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要和他見面,談話的主題是沙皮拉能否帶領以色列生物研究所研製一種針對新冠病毒的疫苗。

與一般研究所不同,以色列生物研究所是直接隸屬於以色列總理府,以生物、化學、環境為主要目標領域的一家政府研究機構。該研究所成立於1952年,其前身是以軍方生物戰單位,至今仍與以國防部密切合作,是以色列生化威脅防禦技術研發的“國家隊”,也是該國最強大的疫苗研究機構。正如沙皮拉所説,總理的要求在意料之中,“我們是以色列唯一一家能夠研究和製造疫苗的機構”。

於是,在時任總理內塔尼亞胡的親自過問下,以色列生物研究所迅速投入新冠疫苗研究中,以色列國家安全委員會、國防部、衞生部也參與其中,協調資源、提供支持。半年後,2020年8月6日,沙皮拉向內塔尼亞胡展示了首支以色列產新冠疫苗。

效果不錯怎奈試驗進展緩慢

“我們選擇了一種既現代、又保守的疫苗技術。”沙皮拉説,這種技術已經存在了三四年,並已證明能夠對抗埃博拉病毒。

沙皮拉領導研製的疫苗名為BriLife,是一種重組載體疫苗,其以水泡性口炎病毒 (VSV)為載體,通過基因改造使其包膜上表達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注射後,疫苗中的病毒不會引起疾病,人體會識別其包膜上的刺突蛋白,從而產生針對新冠病毒的免疫反應。根據相關報道,“與其他疫苗不同的是,BriLife會與新冠病毒瞄準的某種肺部細胞結合”。

此前曾有以色列媒體報道稱,在接種半年後,BriLife仍能提供強大保護。沙皮拉在接受《耶路撒冷郵報》採訪時預測,在該國的疫苗準備就緒後,它會比今天以色列公民所用的輝瑞疫苗更好。

但是,與輝瑞等已經上市的疫苗相比,BriLife的臨牀試驗進程“過於穩健”。2020年12月,該疫苗已經完成一期臨牀試驗,但直到今年10月初,以色列境內的二期臨牀試驗最後一名志願者才完成接種。

去年11月,沙皮拉曾在以色列議會批評以監管機構的過度監管導致BriLife進程減緩。當時沙皮拉稱,三期試驗本來應該已經開始,但預期要推遲到2021年4月份。而根據最新消息,BriLife三期試驗預計要推遲到2022年2月。

未雨綢繆國產疫苗價值凸顯

沙皮拉就任以色列生物研究所所長後將該研究所的主要任務定義為“為大流行做準備”,重點提升病原體檢測及疫苗開發能力。當內塔尼亞胡要求沙皮拉研製新冠疫苗時,該研究所已經有了較好的技術和產能準備。

2020年8月,以色列議會科學技術委員會主席埃納夫·卡布拉將BriLife的研製成功稱作“整個以色列民族的希望”。目前,以色列全國已經有近600萬人接種兩劑輝瑞疫苗,超過370萬人接種了加強針,但BriLife仍在試驗之中。

既然輝瑞管夠,為什麼不放棄國產疫苗呢?

“大流行還沒有結束,而且還會有另一場大流行。”沙皮拉説,也許明天我們不會與某家公司建立如此好的關係,以色列也不會如此迅速地獲得數千萬劑疫苗。就像我們需要能夠烤麪包和製造大炮一樣,有些基本需求不能留給別人,尤其是在生死攸關的事情上。以色列是一個擁有優秀科學家和強大生物技術產業的國家。無論輝瑞是否存在,我們都應該有能力生產疫苗。“以色列擁有自己的疫苗是一項戰略舉措。”

在沙皮拉看來,輝瑞疫苗並不是“那麼好”。

“在我看來,以色列公民接種的疫苗不是‘A級疫苗’。”沙皮拉説,我不知道給它打幾級,但一種只能發揮幾個月作用的疫苗遠非完美。mRNA疫苗的主要優勢在於它們可以非常快速地設計,缺點是他們的技術是未知的,可能引發各種安全問題——特別是長期的副作用。

儘管如此,沙皮拉並不反對接種疫苗,他本人也已經接種了三針輝瑞疫苗,但他確實對疫苗副作用有一些擔憂。“我認為目前沒有人足夠努力去研究副作用……一年是一個非常短暫的實驗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