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爆發,讓足壇陷入困境之中,但在這一危機之中,門德斯仍然是一個贏家。在此前結束的夏季轉會期中,門德斯依舊收穫了豐厚的利潤。紐約時報記者Tariq Panja就談論了這個話題。
足球經濟正在衰退。每週不斷變化的數字,都突顯出足球行業因新冠病毒爆發而面臨的金融危機。僅巴薩就損失了1.15億美元。整個歐洲足壇的損失預計將高達45億美元。
但在這場危機之中,也造就了一些贏家。其中最大的贏家可能就是門德斯。這位葡萄牙的球員經紀人在過去20年間,總能夠在每年近70億美元的球員轉會市場中分得一杯羹。儘管今夏球員轉會市場因疫情而一蹶不振,但門德斯的表現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在歐洲足壇轉會期截止日,門德斯以8000萬美元的價格將本菲卡的魯本-迪亞斯送去了曼城,然後用自己的另外一位客户填補了本菲卡的空缺。他將哈梅斯-羅德里格斯從伯納烏“解救”,讓其成為了埃弗頓的明星球員。在他的安排下,狼隊將愛爾蘭後衞馬特-多爾蒂送去了熱刺(2000萬美元)。門德斯還將葡萄牙攻擊手若塔以5300萬美元的價格送去了利物浦。
轉會利物浦的葡萄牙前鋒若塔,他也是門德斯的客户
在運作多爾蒂轉會熱刺之後,門德斯還成功説服了狼隊簽下自己另外一位客户——納爾遜-塞梅多——以填補多爾蒂離開所留下的空缺。在幫助若塔轉會利物浦之後,門德斯則是説服狼隊用這筆轉會費用中的大部分,從波爾圖簽下了兩名潛力出眾的年輕球員。
從毫無預兆的簽約,到引人注目的轉會,門德斯再次在球員轉會市場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僅今夏轉會期,他就創造了數億美元的銷售額,以及——對於門德斯和他的經紀公司來説,可能是更重要的事情——數千萬美元的佣金。
皮波-魯索曾用一本書,描述了門德斯從葡萄牙夜店經理成長為足壇最具影響力經紀人之一的過程。他在今夏説道:“門德斯似乎沒有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我們可以説,門德斯的營銷網絡抵擋住了新冠病毒。他就像有新冠疫苗一樣。”
今夏門德斯將哈梅斯-羅德里格斯運作去了埃弗頓
門德斯的皮膚黝黑,衣着樸實無華,經常帶着一副白色耳機以應對隨時而來的業務電話。他從不遠離工作,從不停下腳步,努力開拓新的業務領域,創造新的,更富有的交易。門德斯的商業模式是建立在關係網絡之上的,而這個夏天,他也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關係網絡。
門德斯在一個不穩定的市場中靈巧地運作着,他與兩家陷入財務困境的球隊合作,以幫助他們平衡賬目。同時也會與少數資金充裕的機構進行合作,讓這些機構在不穩定的金融環境中看到機會。事實上,門德斯的業務根基現在已經非常牢固了,以至於在某些情況下,門德斯和他的公司在某項交易中代表了各方——不僅代表賣方球隊和球員,還代表着買方球隊。
你看,狼隊的所有者是復星集團,這家中國企業也是門德斯經紀公司的股東之一。今年早些時候,多爾蒂求助於門德斯,希望他能夠為自己的職業方向指點迷津,隨後他離開了門德斯第一個客户——桑託——所執教的球隊(狼隊),成為了門德斯最知名客户之一穆里尼奧執教球隊的一員。
門德斯做了不少“熟人生意”
狼隊與門德斯的關係,一直都是英格蘭足壇最引人關注的話題之一,競爭對手經常抱怨門德斯與復星集團、桑託和狼隊陣中多名球員的密切關係。英格蘭聯賽管理機構更是進行了一項調查,以確保狼隊在晉級英超的過程中,沒有違規的問題(門德斯和一眾與他有關聯的葡萄牙球員)。
但門德斯與狼隊,以及其他球隊的交易是深層次的。今夏,狼隊和門德斯還和波爾圖進行了兩筆看起奇怪的交易——波爾圖是葡超冠軍球隊,但他們也是一支與門德斯合作了近20年的球隊。
在足壇金融危機大爆發的時刻,隨着大量債務的到期,波爾圖希望門德斯能夠為陣中一些嶄露頭角的球星尋找適合的買家,以減輕球隊的財務壓力。而門德斯似乎已經將這一“鍊金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他説服了自己合作伙伴復星集團所擁有的狼隊,以高達7000萬美元的價格,簽下了波爾圖兩名評價不錯,但基本上沒有什麼經驗的年輕球員:20歲的中場球員維蒂尼亞,以及18歲的前鋒法比奧-席爾瓦。
波爾圖表示,法比奧-席爾瓦的4000萬歐元轉會費中,有四分之一的資金是經紀人佣金,而其中大部分又都給了門德斯。
法比奧-席爾瓦轉會費中有一大筆是門德斯的佣金
在法比奧-席爾瓦的轉會中,門德斯的佣金數額確實引人注目,它遠遠高於行業平均水平。不過這並不罕見:去年,在門德斯的運作下,本菲卡年輕球員菲利克斯以1.38億美元的價格轉會馬德里競技。據報道,門德斯在這筆交易中賺了約3500萬美元。
不過,這也説明另外一個問題。它表明無論國際足聯採取何種措施,試圖遏制過度的轉會市場,最精明的運營商總能夠創造極高的回報。
受葡萄牙股票市場監管的波爾圖,拒絕解釋為何在法比奧-席爾瓦的轉會費用中有25%的經紀人佣金。
門德斯的一位發言人拒絕就門德斯過去或現在的任何交易發表評論,並聲稱這位轉會市場大鱷從未公開談論過他的生意。
多年來,葡萄牙的經紀人們私下裏一直對門德斯在轉會市場的影響力感到憤怒。然而,門德斯的人脈如此之廣,以至於球隊經常會請他來為轉會“錦上添花”,即便他與這些球員並無關聯。例如今年一月,他幫助布拉加將年輕前鋒特林康送去了巴薩,並獲得了800萬美元的報酬——布拉加是葡超聯賽一支中游球隊。同時特林康的簽約經紀人並沒有參與此次交易。
特林康轉會巴薩的過程中,他原本的經紀人並沒有參與
2018年,葡萄牙豪門本菲卡的主席形容門德斯的角色類似於“出租車司機”,將球隊最好的資產往一個方向運送,把數百萬美元往另外一個方向運送。
此前,門德斯再次幫助本菲卡充實了自己的賬户。本菲卡同意將前鋒卡洛斯-維尼修斯租借去到熱刺,而熱刺在明年夏天想要永久簽約這位球員,必須支付4000萬歐元。然後,門德斯又幫助本菲卡將高潛後衞迪亞斯以6800萬歐元(約80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曼城。
迪亞斯的加盟,對於奧塔門迪來説應該是一個壞消息,因為他們踢同一個位置。不過,門德斯也有一個解決辦法:奧塔門迪很快就能以18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本菲卡,這樣就能夠為迪亞斯騰出空間了。而作為奧塔門迪的經紀人,門德斯又可以賺一筆了。
門德斯將魯本-迪亞斯送去了曼城,然後又準備將自己另外一名客户奧塔門迪送出伊蒂哈德球場
門德斯與球隊、管理層的關係,有時候會讓他的經營看起來如同“旋轉木馬”,永無止境地讓球員從一支球隊轉會到另外一支球隊。在每次收取佣金的過程中,門德斯所指導的“系統”,有時候看起來與教練在賽場上指導的戰術一樣複雜,一樣精心編排。
門德斯很少在採訪中談論自己的生意,但在2017年,他被要求在西班牙的法庭聽證會上解釋自己的生意是如何運作的。西班牙當局指控他的一些客户逃税,包括C羅和穆里尼奧。大多數案件都是以認罪和罰款的方式解決。
門德斯向西班牙法庭表示,他對客户的税務安排一無所知,並表示自己已經聘請專業人士處理這些事務。他説,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指導他們的職業生涯之上。
根據當時的新聞報道,門德斯表示:“我只會全身心投入,努力為我的客户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十年如一日。我努力將自己的時間奉獻給我的家庭,把我的生活用於工作,打電話直到午夜。”
今年,即便足壇因疫情停擺,門德斯仍在繼續工作。只要球隊能夠支付得起費用,門德斯就仍然是一個隨時準備解決問題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