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真實的程咬金——標準官二代?
程咬金(589年-665年2月26日),原名咬金,後更名知節,字義貞,濟州東阿人。唐朝開國大將,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隋末天下大亂,程咬金先後入瓦崗軍、投王世充、降唐。隨太宗破宋金剛,擒竇建德,降王世充,以功封宿國公。其事蹟常見於各種文學作品。
大唐名將程咬金也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位列第十九。傳説中他出身卑微,販過私鹽,蹲過監獄,後在夢中經高人傳授,但後來只記住了前三招,即所謂的“三板斧”,這三招常人就很難抵擋,但若挺過去的話,他就沒啥辦法了。在傳説中,他本事不大,是個大老粗,但運氣卻好,是名“福將”,所以屢建奇功。後來活到一百多歲才去世。
其實這與歷史上真實的程咬金相差甚遠。首先,據程的墓誌記載,從他的曾祖父開始直到其父,都是北齊的官員。尤其其父程婁,是北齊濟州大中正,“大中正”這個位置相當於今天的組織部,負責官員的選拔和考察,這個職務歷來是給地方豪族留着的。由此可見,程咬金是一個標準的“官二代”。不過,貴族子弟出身的他為啥又取了“咬金”這麼個俗氣的名字呢?有人猜測,咬金可能是他的乳名,可能考慮這個帶點痞氣的名字更容易和手下打成一片吧,後來,他成了帶兵大將,就改成“程知節”這樣高大上的名字了。
史載,程咬金使用的武器並非板斧,而是長槍,“少驍勇,善用馬矟。”在隋末亂世,他聚數百徒眾,捍衞鄉里,後投奔瓦崗軍李密部,以勇猛著稱。一次,李密派他和另一大將裴行儼去支援被王世充包圍的單雄信。裴行儼率先衝向敵陣,結果中流矢墜馬。程咬金前去營救,力殺數人,王世充軍稍退,他乘機抱起裴行儼撤退。由於載了兩個人,戰馬負擔過重,被王世充軍追上。程咬金不忍將裴行儼丟下,結果被一槊刺中,“刺槊洞過”,程咬金回身生生將其槊折斷,並把執槊之敵斬於馬下,敵軍一看都嚇傻了,於是不敢追趕,最終兩人平安歸營。
俗話説,“良禽擇木而棲”,在瓦崗軍失敗後,程咬金先與很多將領一樣都投降了王世充,但程看人很準,認為王這個人心胸狹窄,不是成大氣候之人。武德二年(619年),王世充與唐軍交戰於九曲(今河南宜陽西北)。戰中,程咬金、秦叔寶等在陣前突然下馬向200米之外的王世充行禮,説道:“蒙您厚待,極欲報恩。但您性多猜疑,身邊又多小人,不敢在您身邊久留,今謹奉辭!” 言畢,與左右數十人躍馬而奔唐軍。王世充身後數萬兵馬,因懼怕其勇武,竟眼睜睜地看着他投奔唐軍。
在李淵的安排下,降唐後的程咬金被安排在李世民手下。知人善任的李世民任命程為秦王府左三統軍。李世民在全軍中挑選千餘精鋭騎兵,皆着黑衣皂甲,分左右隊,由程咬金、秦叔寶、尉遲敬德等驍將統領,號稱玄甲隊。程咬金每次交戰都身先士卒,因戰功卓著,被封為宿國公。
在玄武門事變中,程咬金也發揮了重大作用,他與李世民等在玄武門內伏殺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兵變後,程咬金拜授太子右衞率,升任右武衞大將軍。
貞觀年間,程咬金歷任瀘州都督,左領軍大將軍,與長孫無忌等人世襲刺史,改封盧國公,授普州刺史。高宗時期被拜為左衞大將軍。但後在征討突厥阿史那賀魯時,因聽信假傳聖旨的王文度的話而被免官。不久,高宗皇帝念其有功,又任命他為岐州刺史。此時的程咬金已經身心疲憊,向朝廷請求告老還鄉,得到批准,從此在家頤養天年。麟德二年(665年),程咬金去世,朝廷追贈他為驃騎大將軍、益州大都督,陪葬於唐太宗的昭陵
千古謊言:李世民與魏徵的真實關係
太宗對魏徵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在忍無可忍的情形下,幾次忿忿地説出“早晚有一天要將魏徵殺頭”、“我恨不得殺了這個鄉巴佬”等話來,多次有過置魏徵於死地的想法和殺機。《資治通鑑》有這方面的記載。如果不是魏徵死在了侯君集案之前,結局還真是無法預料。
唐太宗李世民與魏徵這對“聖君良臣”,二者相互塑造,使得君成了聖君,臣成了良臣,兩人之間那份千古難遇的君臣情誼,一千多年來,在史海上空中一直經久不息傳頌着,為後世君臣所效仿,為人們所溢美。魏徵以捨得一身剮的勇氣以“上不負時主,下不阿權貴,中不侈親戚,外不為朋黨,不以逢時改節,不以圖位賣忠”為信條;“犯顏直諫”,敢拂逆主子的逆鱗,而主子不以為忤逆,因而成就了一個令人津津樂道的“貞觀盛世”。
魏徵生平
魏徵(580-643)字玄成,河北邢台市人。歷任諫議大夫、尚書左丞、秘書監、侍中、監察御史。貞觀七年,封為鄭國公,死後贈司空、相州都督,賜諡號文貞。魏徵從小喪失父母,家境貧寒,但喜愛讀書,對各種書籍、學問能夠融會貫通,有遠大志向。《舊唐書·魏徵傳》説魏徵“好讀書,多所通涉,見天下漸亂,尤屬意縱橫之説。”
曾出家當過道士。因從小失去父母,家境貧寒,年紀輕輕的魏徵出家當了道士。
曾做過李密的文學參軍。隋大業末年,魏徵被隋武陽郡丞元寶藏任為書記。元寶藏歸降李密後,他又被李密任為元帥府文學參軍,專掌文書卷宗。唐高祖武德元年(618),李密失敗後,魏徵隨其入關降唐。次年,魏徵自請安撫河北,勸黎陽守將徐世績歸唐。
曾做過太子李建成的僚屬。魏徵回到長安後,被太子李建成召為僚屬。魏徵看到太子與秦王李世民的衝突日益加深,多次勸建成及早動手先發制人。還曾為李建成獻出除掉李世民的計策多條。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門事變李世民除掉李建成後,把魏徵抓來痛罵:“你為何離間我兄弟情感?”魏徵則從容答道:“如果太子早聽我的話,哪會遭今日之禍?”
李世民由於器重他的膽識才能,非但沒有怪罪他,而且還讓他任諫官之職,詢問政事得失。魏徵竭誠輔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之斂容,厚加禮異,擢升諫議大夫。數引之卧內,訪以政術”。
魏徵勸諫唐太宗節儉,愛惜民生,他自己在個人生活中更是嚴格約束自己。魏徵一生一直保持樸素的作風,居住的房屋又舊又小,太宗幾次要為他建造新房,都被他堅決拒絕了。
君臣相悦
唐太宗曾問魏徵道:“怎麼樣才算得上是明君和暗君?”魏徵回答:“明君是兼聽各方意見;昏君是偏信自己寵信的人的話。以前秦二世居住深宮,不見大臣,只是偏信宦官趙高,直到天下大亂以後,自己還被矇在鼓裏。隋煬帝偏信虞世基,天下郡縣多已失守,自己還不知道。”太宗深表贊同。
貞觀二年(628),魏徵授秘書監,並參於朝政。太宗下詔將官員鄭民女兒納為妃子。魏徵聽説這位女子已經許配人家,便立即入宮進諫:“陛下為人父母,撫愛百姓,當憂其所憂,樂其所樂。居住在宮室台榭之中,要想到百姓都有屋宇之安;吃着山珍海味,要想到百姓無飢寒之患;嬪妃滿院,要想到百姓有室家之歡。現在鄭民之女,早已許配他家,陛下未加詳細查問,便將她納入宮中,如果傳聞出去,難道是為民父母的道理嗎?”太宗聽後決定收回成命。但房玄齡等人卻堅持要執行詔令。陸家也派人遞上表章,聲明以前雖有資財往來,並無訂親之事。唐太宗半信半疑,又召來魏徵詢問。魏徵説:“陸家其所以否認此事,是害怕陛下以後因為此事會加害於他。其中緣故十分清楚,不足為怪。”太宗聽罷收回了詔令。
太宗出行駐蹕洛陽,經過昭仁宮(在今河南宜陽)時,由於供應不周而大發脾氣,責罰負責供應的官員。魏徵對太宗説:“隋煬帝就是由於責罰臣子和百姓不提供精美食物,還以地方官員進獻物品的好壞多少來定賞罰,引起天下四方叛亂的。這些都是陛下親自經歷的事情,今天卻為何還要仿效呢?陛下以供應不周責備官員,臣擔心就會有人順承旨意,進獻美食寶物。一旦形成為風氣,將會弄得民不聊生。上天讓陛下代替隋朝,陛下正應該兢兢業業,謹慎節約,怎麼還能責備不夠奢華呢?”太宗被這番話震驚了,沉思了一會説道:“若不是你,朕聽不到這些。朕從前攻打隋朝時,經過這裏時,買飯而食,租房而居。今天能有這樣的供應,該知足了。”
長樂公主將要出嫁,公主是皇后親生,太宗因而特別疼愛,敕令有關部門所給陪送比皇姑永嘉長公主多一倍。魏徵勸諫説:“漢明帝想要分封皇子采邑,説,‘我的兒子怎麼能和先帝的兒子相比呢?’均令分給楚王、淮陽王封地的一半。如今公主的陪送,比長公主多一倍,豈不是與漢明帝的意思相差太遠嗎?”太宗覺得有理,進宮中告知皇后,皇后感慨:“我總是聽得陛下稱讚魏徵,不知是什麼緣故,如今見其引徵禮義來抑制君王的私情,這真是輔佑陛下的棟樑大臣呀!我與陛下是多年的結髮夫妻,多蒙恩寵禮遇,每次講話還都要察言觀色,不敢輕易冒犯您的威嚴。何況大臣與陛下較為疏遠,還能如此直言強諫,陛下不能不聽從其意見。”
唐太宗曾問魏徵:“近來朝臣為什麼不愛議論國家大事?”魏徵回答:“陛下虛心採納,一定有議論的。大多數人都是潔身自愛,為國家不惜自己的人很少,又害怕因為議論國事而獲罪,因此不敢議論。”
唐太宗説,“魏徵所諫前後二百餘事,都符合我的心意。不是他忠誠奉國,又能是什麼呢。”還説,“我當皇帝前,功勞最大的是房玄齡,而我做了皇帝之後,功勞最大的非魏徵莫屬。”在這對君臣合璧共同努力下,到貞觀四年,社會上便出現“貞觀之治”的輝煌盛世。
不説好聽話
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自命為“真龍天子”,傳説龍喉下有逆鱗,凡撫摸的人就要被殺,因此批評皇帝也叫“犯龍鱗”,後果很嚴重。魏徵不畏“犯龍鱗”,剛直敢言,勇於諫諍,這是需要腦袋別在腰上的勇氣。
魏徵經常直諫,有時讓李世民覺得很沒面子。一次,太宗對魏徵説:“你可以當時應付一下,等別的時候再來提意見不行嗎?”魏徵説:“以前舜告訴大臣,叫他們不要當面服從,背後卻有意見。假如臣當面答應了,以後又來提意見,這就是背後有意見。這可不是稷、契對待堯、舜的態度。”魏徵表現的是毫不畏懼依然如故,貞觀六年,羣臣請太宗去泰山封禪,只有魏徵表示反對。唐太宗有些不高興的問魏徵道:“你不主張進行封禪,是不是認為我的功勞不高、德行不尊、中國未安、四夷末服、年穀未豐、祥瑞末至嗎?”魏徵回答説:“陛下雖有以上六德,但自從隋末天下大亂以來,直到現在,户口並未恢復,倉庫尚為空虛,而車駕東巡,千騎萬乘,耗費巨大,沿途百姓承受不了。況且陛下封禪,必然萬國鹹集,遠夷君長也要扈從。而如今中原一帶,人煙稀少,灌木叢生,萬國使者和遠夷君長看到中國如此虛弱,豈不產生輕視之心?如果賞賜不周,就不會滿足這些遠人的慾望;免除賦役,也遠遠不能報償百姓的破費。如此僅圖虛名而受實害的事,陛下為什麼要做這件事呢?”魏徵直接揭了唐太宗愛慕虛榮的老底。
貞觀七年(633),中牟縣丞皇甫德參向太宗上書説:“修建洛陽宮,使百姓勞苦過多;收取地租,數量太多;婦女喜歡梳着高高的髮髻,這是受到宮中的影響。”太宗接書大怒,説:“德參想讓國家不役一人,不收地租,富人無發,才符合他的心意。”想治皇甫德參誹謗之罪。魏徵諫道:“自古上書不偏激,不能觸動人主之心。所謂狂夫之言,聖人擇善而從。請陛下想想這個道理。陛下最近不愛聽直言,雖勉強包涵,已不像從前那樣豁達自然。”這裏直接就點了唐太宗的要害。
太宗想要去秦嶺山中打獵取樂,行裝都已準備妥當,但卻遲遲未能成行。後來,魏徵問及此事,太宗回答:“當初確有這個想法,但害怕你又要直言進諫,所以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太宗是忌憚口無遮攔魏徵的。
太宗一日得到了一隻上好的鷂鷹,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高興地耍玩。但當他看見魏徵遠遠地向他走來時,便趕緊把鳥藏在懷中。魏徵看到這一切故意奏事很久,致使鷂子悶死在太宗懷中。太宗寧可失去心愛之物,也不敢叫魏徵抓住他玩物喪志的小辮子。
唐太宗鑑於兵源短缺而應宰相封德彝之請求下詣徵用不到參軍年齡的少男入伍。當詔令轉到門下省時,魏徵竟拒詣意而不簽字。太宗大怒,直斥道:“我已經決定這樣做了,這件事與你有什麼關係呢?”魏徵回道:“竭澤而漁,來年無魚;焚林而獵,來年無獸。少男充軍,租賦雜徭下降,更何況兵不貴多而貴精,不需要湊數的。”這個剛直不阿的魏徵就是這樣一點面子也不給九五至尊的帝王。
魏徵的十思疏
唐太宗即位初期,因離隋朝亡國不遠,教訓歷歷在目還能勵精圖治。但隨着功業日隆,貞觀中期他漸漸奢靡起來,也開始“喜聞順旨之説”,“不悦逆耳之言”,貞觀十二年(638),魏徵看到唐太宗逐漸奢靡怠惰,荒於政事,便奏上著名的《十漸不克終疏》,列舉了唐太宗執政初到當前為政態度的十個變化。
我聽説:想要樹木生長,一定要穩固它的根;想要泉水流得遠,一定要疏通它的源泉;想要國家安定,一定要厚積道德仁義。源泉不深卻希望泉水流得遠,根系不穩固卻想要樹木生長,道德不厚實卻想要國家安定,我雖然最愚昧無知,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何況您這明智的人呢!國君掌握着國家的重要職權,據有天地間重大的地位,不考慮在安逸的環境中想着危難,戒奢侈,行節儉,這也如同是砍斷樹根來求得樹木茂盛,堵住源泉而想要泉水流遠啊。
古代所有的君主,承受上天賦予的重大使命,開頭做得好的實在很多,能夠保持到底的卻很少。難道是取得天下容易守住天下困難嗎?因為處在深重憂患之中,一定會竭盡誠心地來對待臣民。既已成功,則放縱自己的情感來傲視別人。竭盡誠心,就會使敵對的勢力和自己聯合,傲視別人,就會使親人成為陌路之人。即使可以用嚴酷的刑罰監督人們,用威風怒氣來嚇唬人們,人們最終苟且免於刑罰但不會感恩戴德,表面上恭敬而在內心裏卻不服氣。怨恨不在大小,可怕的只有老百姓;他們像水一樣能負載船隻,也能顛覆船隻,這是應當深切戒慎的。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見到自己喜歡的,就想到知足來自我剋制;將要興建什麼,就要想到適可而止,來使百姓安寧;想到自己的地位高高在上充滿危機,就要不忘謙虛來加強自我修養;害怕會驕傲自滿,就想到要像江海那樣能夠容納千百條河流;喜愛狩獵,就想到網三面,留一面;擔心意志鬆懈,就想到做事要慎始慎終;害怕受矇蔽,就想到虛心採納臣下的意見;畏懼説壞話的人,就想到端正自己的品德來斥退奸惡小人;施加恩澤,就要考慮不要因為一時高興而獎賞不當;動用刑罰,就要想到不要因為一時發怒而濫用刑罰。全面地做到這十件應該深思的事,發揚光大“九德”的修養,選拔有才能的人而任用他,挑選好的意見而聽從它,那麼有智慧的人就能充分獻出他的謀略,勇敢的人就能完全盡到他的力量,仁愛的人就能散播他的恩惠,誠信的人就能獻出他的忠誠;文臣武將一起任用,垂衣拱手、不親自處理政務,天下就能治理好。為什麼一定自己勞神費思,代替百官的職責呢?
千古流傳的“以人為鏡”
《新唐書·魏徵傳》記載:貞觀十六年(642),鄭文貞公魏徵染病卧牀不起,太宗派人前去問訊,賜他送藥的人往來不絕。又派中郎將李安儼在魏徵的宅院裏住着,一有動靜便立即報告。唐太宗又與太子李承乾一同至到他家探視,魏徵一生節儉,家裏連像樣的居室都沒有,唐太宗立即下令把宮中的材料拿來為魏徵修建大一點的房屋。
魏徵在生命垂危之際説出了:“嫠不恤緯,而憂宗周之亡。”這句話講的是:寡婦不在意自己織布的進度和質量,而擔憂國家的前途和命運。感動的唐太宗當即將衡山公主許配給他的兒子魏叔玉,結為親家。不久,魏徵病逝,時年六十四。太宗罷朝五天致哀,命以一品官禮葬,還把魏徵畫像懸掛於凌煙閣。唐太宗親自撰寫碑文,並在碑石上書丹,還停止上朝五日。贈司空、相州都督,諡曰文貞。
太宗命九品以上文武百官均去奔喪,賜給手持羽葆的儀仗隊和吹鼓手,陪葬在昭陵。魏徵的妻子説“魏徵平時生活檢樸,如今用鳥羽裝飾旌旗,用一品官的禮儀安葬,這並不是死者的願望。”全都推辭不受,僅用布罩上車子載着棺材安葬。
太宗登上禁苑西樓,望着魏徵靈車非常悲哀痛哭着説:“朕從他家中得到一份沒來得及寫完的文稿,其中講道,‘天下事有善有惡,任用善人國家就安寧,任用惡人國家就衰敗。對於各級官吏,有喜愛的也有厭惡的,一般厭惡的就只看見其缺點,喜愛的只看見其優點,因此對人的喜愛厭惡,是應當特別謹慎的。如果喜歡一個人並瞭解他的缺點,厭惡一個人並瞭解他的優點,那麼,就能公正待人,公平處事,國家就能夠興盛了。’朕看過後靜心細想,我們在這方面恐怕免不了有過失。應該把這些話寫在朝版上,遇到這種情況時,請務必向朕進諫。”
太宗還説道:“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我常保此三鏡,以防己過。現在魏徵過世,我失去了一面鏡子啊。”
太宗知道,魏徵死後再也沒他這樣的忠臣了,自己的耳根子也終於安靜了。
李世民與魏徵兩人真實的關係
那麼,這對令人讚歎傳誦的“聖君良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呢?是那種兩肋插刀的彼此莫逆肝膽相照的關係嗎?説出來將會令人大跌眼鏡。
魏徵一向犯顏直諫,撞了南牆也不回,從不退讓,使得唐太宗有時對他也有敬畏之心。有時候,唐太宗聽得不是滋味,沉下了臉,魏徵還是照樣説下去,叫唐太宗下不了台階。但太宗還要忍下去。
魏徵雖説勇於直諫,但也一直不忘了給李世民戴高帽子:“是陛下聖明叫臣直言,臣所以才敢直言。如果陛下不接受臣的直言,臣怎麼敢敢犯龍鱗、觸忌諱呢?”
貞觀元年(627),魏徵升任尚書左丞,有人奏告他私自提拔親戚作官。唐太宗立即派人調查此事。經調查子虛烏有,但唐太宗仍派人轉告魏徵,“今後要遠避嫌疑,不要再惹出這樣的麻煩。”給魏徵敲了敲警鐘。魏徵確是不服,他奏説:“我聽説君臣之間,相互協助,義同一體。如果不講秉公辦事,只講遠避嫌疑,那麼國家興亡,或未可知。”
唐太宗並不是真心喜歡和相信魏徵。他對魏徵的許多諫言,表面上雖然接受了並且也這樣做了,但一些時候並非發自心底。這是李世民作為政治家的一種政治姿態,他只是為了自己的皇權利益而不得不任用魏徵,又不得不忍受魏徵諸多一針見血不講情面的進諫。他以對魏徵的寬容來樹立自己的政治形象。儘管他見解都是正確的,但是主子就是主子,臣子就是臣子,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挑戰天子的威嚴,這是李世民積怨曠久而導致魏徵死後受辱的深層原因。
太宗對魏徵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在忍無可忍的情形下,幾次忿忿地説出“早晚有一天要將魏徵殺頭”、“我恨不得殺了這個鄉巴佬”等話來,多次有過置魏徵於死地的想法和殺機。《資治通鑑》有這方面的記載。如果不是魏徵死在了侯君集案之前,結局還真是無法預料。
這一點從對魏徵任用的官職以及從貞觀十年後就冷落魏徵證明了這一點。最後不得不將魏徵趕走編史去了,遠離了朝堂,落得了耳根清淨,眼不見不煩。
貞觀十年(636),魏徵奉命去主持編寫《隋書》、《周書》、《梁書》、《陝書》、《齊書》(時稱五代史)等,歷時七年才完稿。其中魏徵撰寫了《隋書》的序論、《梁書》、《陳書》和《齊書》的總論。同年六月,魏徵因患眼疾,請求解除侍中之職。唐太宗將其任為特進這一散職,但仍讓其主管門下省事務,其俸祿、賞賜等一切待遇都與侍中完全相同。
令人瞠目結舌的後話
唐太宗之所以怨恨魏徵,是因為魏徵曾給太宗出了一個兩難的選題:魏徵請求太宗要讓他作良臣而不要作忠臣。太宗詢問二者的區別,魏徵答道:“使自己身獲美名,使君主成為明君,子孫相繼,福祿無疆,是為良臣;使自己身受殺戮,使君主淪為暴君,家國並喪,空有其名,是為忠臣。以此而言,二者相去甚遠。”
這就是説:如果魏徵因直諫而殺了他,魏徵就做了忠臣,但君主就成了暴君;如果魏徵因直諫身獲美名,成為良臣,則君主成為明君。魏徵這一邏輯很可怕,他將自己置於不敗之地,使唐太宗處於守勢,太宗只有成全他的直諫,君臣二人才能雙贏。這使太宗騎虎難下欲罷不能,只能打掉牙嚥進在肚子裏,接受魏徵的進諫。
其實,唐太宗不會不明白魏徵玩的這個智力遊戲,或許正因為魏徵自為得意的作法,才使得唐太宗從心底深處加深了對他的忿恨。
魏徵死後唐太宗親自撰寫碑文,並在碑石上書丹,這絕對是千古難得一見的禮遇。可是,後話讓人瞠目結舌真不敢相信:太宗竟然親自下令“推倒碑石,磨滅碑文”,摔碎了自己的“鏡子”。至於下旨解除衡山公主許配給魏徵長子魏叔玉的婚約更不在話下,讓魏公子的駙馬夢成為泡影。
據新唐書記載,魏徵在生前越位薦相犯了李世民的大忌,魏徵曾向唐太宗極力推薦杜正倫和侯君集,説二人均有宰相之材。因魏徵的推薦,杜正倫被提拔為兵部員外郎,後又改任太子左庶子,侯君集也官至檢校吏部尚書。兩人都因牽連到太子李承乾密謀反事件,一個被流放,一個下獄被殺。魏徵難辭薦人失當之責。這是魏徵死後受辱的根本原因。因魏徵生前舉薦的人蔘與了太子承乾謀逆,唐太宗便懷疑魏徵有營私結黨的勾當。後來又有人奏報,魏徵寫給皇帝的奏摺都留有副本,交給了史官褚遂良以求錄之國史,魏徵一心想要留名青史,不管唐太宗會怎麼想。唐太宗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他認為魏徵故意博取清正的名聲,開始後悔給魏徵的一些至高賞賜,便下旨解除婚約把衡山公主許配給魏徵長子魏叔玉。這還不解氣,下令對已入黃土的魏徵進行“推倒碑石”“磨滅碑文”的侮辱,推倒親自為魏徵書寫的墓碑,親自下手摔了自己的“鏡子”,相當於給他“鞭屍”的懲罰。
傳誦千古的一段君臣佳話,竟上演了這樣一幕最終的結局,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大跌眼鏡。
貞觀十八年初,唐太宗東征高麗失利,感覺十分丟面子,又想起了魏徵,後悔莫及地説:“如果魏徵還在的話,決不會讓我犯這個錯誤了。”於是立刻重加賞賜,撫慰魏徵家人,讓魏徵的兒子承襲了國公的爵位。並派人去祭奠魏徵,將魏徵的碑重新立好,重塑了自己的納諫惜臣形象。這正是皇家翻手雲覆手雨,任意所為的嘴臉。
魏徵留下的千古之謎
細心琢磨《舊唐書·魏徵傳》,就會發現有個説不清楚的最大疑點:那就是魏徵究竟得了什麼病?魏徵得病期間唐太宗所賜的究竟是什麼藥?魏徵之死不明不白。所有的史書晦莫能深,成了一個不解的“歷史之謎”。
大浪淘沙,天地悠悠。從古到今有那個當權者能夠一直做到從諫如流呢?
從秦王政統一六國中起了較大作用的李斯、主持變法使秦國大治的商鞅,到鐵血丹心的武將岳飛,到使萬曆時期成為明王朝最為富庶的時代而彪炳史冊的張居正,這其中有多少忠臣、良臣、良將如浩瀚星光,哪一個不是為了主子盡忠盡責,又有多少人得到善終呢?
不要相信那些美麗的故事,那只是一個又一個傳説。
唐太宗李世民給妹夫上了三堂生理課
千挑萬選來的好妹夫,竟然不懂“夫妻之道”。明説不能,暗喻不通,文治武功的唐太宗怎會碰上這等擰巴事?
第一堂課:以魚水之歡作比
隋末唐初,名將輩出。薛萬徹就是其中一位忠肝義膽的猛將。
薛萬徹先被太子建成引為心腹。在玄武門事變中,薛萬徹誓死保衞建成,但建成最後失敗身亡。李世民見其忠心護主,赦免了他的罪過,還冊封他為右領軍將軍。此後,他更是戰功累累,被冊封為左衞將軍。
高祖駕崩後,唐太宗將妹妹丹陽公主嫁給了薛萬徹。提起丹陽公主,她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生性活潑,甚得唐太宗喜愛。丹陽公主出嫁以後,也還是經常出入宮中,與哥哥敍話。
可這幾次回宮,李世民發覺妹妹有些鬱鬱寡歡,反不及結婚之前快樂。李世民心想薛萬徹是個大老粗,莫不是哪方面得罪了妹妹,於是向丹陽公主詢問。丹陽公主起初不肯説,被李世民問得急了,這才道出實情,原來兩人結婚好幾個月,一直未曾同過牀。
唐太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遂召來薛萬徹,講起夫妻之道。薛萬徹説:“我與公主一直都很好呀!我們從未吵過嘴。”
一句話噎得唐太宗不知如何是好,但身為皇帝和舅子雙重身份,又不好明説,於是決定另想辦法。
兩人在御花園裏邊走邊聊,剛好路過一片水池。水池裏面魚兒成羣,時而躍出水面。唐太宗指着魚兒説:“你看這些魚兒,它們和水是多麼和諧呀。”
薛萬徹肅然説:“陛下放心,臣和公主一定會像魚和水一樣和諧。臣雖然是個大老粗,但自知承蒙聖恩,決不會另有二心。”
唐太宗一時語塞。半晌才説:“你可聽説過魚水之歡?”薛萬徹説:“臣當然聽説過。魚兒離不開水,水也離不開魚兒,只有兩者在一起才能相得益彰。這就像夫妻一樣,丈夫離不開妻子,妻子也離不開丈夫,只有兩人相敬如賓,才能有魚水之歡。”唐太宗苦笑説:“你真是傻得可愛。”薛萬徹説:“臣對聖上一片忠心,腦中再也容不下別的想法。”
話説到這種程度,唐太宗自然無法再講下去。他想到外面大自然中有動物交配,若能讓薛萬徹親眼看到也許會使他開竅。
第二堂課:以兩馬交配為喻
於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唐太宗讓薛萬徹隨駕狩獵。那天太陽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甚是舒服,唐太宗撇開眾人,單獨與薛萬徹走向叢林。唐太宗説是打獵,但他時刻關注着大自然裏的那些成雙成對的動物,希望它們能夠交配。可是一路走來,許多動物雖然的確成雙成對,但一見到兩人手持弓箭,盡皆逃之夭夭。
唐太宗看到動物逃走,也不搭弓射箭,倒是薛萬徹這個大老粗興致高昂,連呼“陛下快射”。過了老半天,薛萬徹漸漸明白唐太宗的用意並不在於打獵,暗想:陛下自從當了皇帝,成天憂國憂民,甚是勞累,今天借狩獵之名,也不過就是出來走走,散散心吧。他不敢擾了唐太宗的心情,於是自顧自地打起獵來。不多時,薛萬徹身邊堆滿了獵物,他看到唐太宗身邊連半隻獵物都沒有,便也不敢多獵,只是陪着唐太宗默默地走着。
很快到了中午時分,唐太宗硬是沒能看到一宗“活教材”,看薛萬徹在旁惶惶不安,遂説:“咱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拴馬的地方,唐太宗不覺精神大振。原來兩馬一雄一雌,還被拴着,尚隔一段距離,但它們正相互傳情。唐太宗快步上前,解開繮繩,有意讓兩匹馬接觸。果然那兩匹馬沒了繮繩的約束,馬上耳鬢廝磨起來。薛萬徹剛想喝止,忽然住了口。原來唐太宗所乘之馬乃是雄馬,而自己所乘之馬是雌馬,唐太宗的雄馬急不可耐地翻身撲上了自己的雌馬。皇上的馬“欺負”臣子的馬,那也只有忍着。
唐太宗指着兩匹馬説:“它們在行夫妻之禮呢。”薛萬徹説:“那是臣之馬的榮幸。”唐太宗問:“你可明白了夫妻之道?”薛萬徹説:“臣明白。”唐太宗頓時哈哈大笑,心想這塊榆木疙瘩總算開竅。
過了幾日,丹陽公主進宮。唐太宗發現妹妹仍然沒有多大變化,於是關切地問:“薛駙馬現在可明白夫妻之道?”丹陽公主紅着臉説:“真沒見過這樣的蠢人!”唐太宗奇怪地説:“會有這事?那我再另外想個法子。”丹陽公主啐了一口説:“哥哥都已當了皇帝,還是這樣不正經。我進屋看母親和嫂嫂去了。”
這時正好馮少師有事覲見唐太宗。馮少師也是駙馬,娶了唐太宗的姐姐長沙公主。馮少師看到丹陽公主的嬌態説:“陛下與丹陽公主真是兄妹情深!”唐太宗嘆了口氣説:“丹陽年齡尚小,可惜不幸嫁了個蠢駙馬!”馮少師心頭惶惑:“薛駙馬可是陛下親口封的大唐三大名將之一呢。”
唐太宗説:“那是指他在戰場上英勇睿智。可是在生活上,他實在是一個蠢材!”馮少師忙問究竟,唐太宗只好如實相告。馮少師也感到匪夷所思,半晌才問:“陛下可有良策?”唐太宗苦笑説:“這種事難道還要朕親自教他?”馮少師想了想説:“要不讓我告訴他吧?”唐太宗搖搖頭説:“這種事最是説不得的,沒準他會和你翻臉。只是朕又不好直接向他説起。”馮少師説:“要不咱們在酒桌上説?”
以前唐太宗在沒當皇帝之前,常和大將一起飲酒。酒桌上眾人也會説些葷段子,當時唐太宗年少氣盛,偶爾還摻和幾句。馮少師的建議勾起了唐太宗的回憶,説:“要不朕把所有的駙馬都叫來,屆時大家在酒桌上暢所欲言,説不定能夠點醒這頭蠢驢。”
第三堂課:眾駙馬齊説葷笑話
唐太宗於是在宮中設置酒席,把所有的姐夫和妹夫以及全部姐妹共計三十餘人都召來喝酒。到了開席之際,唐太宗對大家説:“今天在酒席上不分君臣,只談私事。大家説了什麼出格的話朕也不會怪罪。”
馮少師在來之前便曾向眾駙馬説明事情原委,大家心中都有數了。酒席開始不久,唐太宗向馮少師使了個眼色,馮少師心領神會地説:“我來向大家講一件趣事。古代有員猛將結婚,不知怎樣過夫妻生活。其夫人苦不堪言,跑去求軍師想法子。軍師心想:説深了吧,猛將必然不懂,要是説淺了又顯得我太低俗。這時正好看到有兩匹馬在河邊交配,軍師眼前一亮,對猛將説,你看見那兩匹馬沒有,做夫妻就和它們一樣。猛將回去了。幾日後,兩人相見,軍師問起情況,猛將説,好是好,不過就是河邊太冷,而且還有人偷看。”
眾駙馬無不大笑,見馮少師開了頭,眾駙馬便也緊跟着説起了葷話。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講個不停,唯獨薛萬徹不知道大家説什麼,只好坐在那裏“嘿嘿”傻笑。藉着酒意,馮少師問他:“你與丹陽公主怎樣?”薛萬徹滿意地説:“很好呀。”馮少師繼續問:“那你們幾天行一次房?”薛萬徹愕然,反問:“什麼是行房?”馮少師於是對着薛萬徹一陣耳語:“男女結成夫妻,有時就應像那兩匹馬一樣交配啊。”
薛萬徹一愣,陡然想起先前自己和唐太宗一道打獵時看到兩匹馬的情景,於是連忙向丹陽公主望去,這時丹陽公主也正在偷偷看他,兩人目光一對,俱都臉紅心跳。
薛萬徹於是趁着酒意,起身向大家告辭。唐太宗冷眼觀薛駙馬臉色,心知目的已經達到,沒準人家正想着好事呢,趕忙同意薛駙馬伕婦離開。眾人見薛萬徹已走,忙問馮少師教育結果。馮少師説:“這次總該沒有問題了吧。”
唐太宗也笑着解下腰間的寶刀説:“如果薛駙馬還是陽不勝,我就把這把刀輸給你們。”
後來,丹陽公主入宮,唐太宗見她氣色一天好上一天,不用問也知道薛萬徹終於明白事理了。
好色唐太宗竟與弟媳在小樹林裏偷歡
貞觀二十三年仲夏的某日,驕陽似火。在皇宮門外,一位容顏憔悴而又不失風姿的中年貴婦,卻滿心的寒意。未來,她將與青燈古佛為伴,耳畔不再有絲竹,唯暮鼓晨鐘罷了。十多天前,一代聖天子李世民亦撒手人寰。
那麼,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故事?
上錯化解嫁錯郎
這位貴婦名叫楊珪媚,原本是長安市內一個紅得發紫的歌舞妓,容貌嫵媚,性情妖嬈,又通曉詩文,能歌擅舞,曾令長安無數公子哥兒追逐傾倒。
李淵即位成為唐高祖後,立長子李建成為太子,封李世民為秦王、尚書令,三子李元吉為齊王。分工既定,李世民緊接着就統帥大軍南北征戰。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楊珪媚嫁給了李元吉,成了齊王妃。。
與李世民偉岸的外貌、寬厚穩重的性格恰好相反,齊王李元吉是個相貌粗陋、性格陰險狡詐的小人。成婚前,他花言巧語,千方百計把楊珪媚騙上手,婚後不久他就對妻子的美貌開始膩味,又在外面獵豔調情,把一個花兒一般的嬌妻冷落在空房中。生性多情的楊珪媚十分委屈。
她百般逢迎,想重新討回丈夫的柔情,也規勸李元吉少在外面沾花惹草,多花點時間陪自己。李元吉卻完全撕開了過去那層温情面紗,毫不掩飾地露出冷酷粗魯之本性,對嬌妻橫加呵叱。
柔情款款的齊王妃傷心至極,常獨對春花秋月,悲嘆自己的命運,婉惜虛度的芳華。
小樹林偶遇偷歡
李世民戰爭空隙回京時,太子建成和齊王元吉總是三天兩頭的請他一同吃喝玩樂,畢竟是兄弟盛情,李世民不忍拂去他們的一片好意,也就常常欣然應邀前往,盡享兄弟天倫。一個暖陽融融的春日,三兄弟各攜家小到京城近郊的山坡上嬉遊。春風拂面,清爽宜人,蘭天白雲下,大家馳馬原野,感到特別舒暢,李世民揚鞭策馬向遠方的山腳飛馳而去。
到了山地的樹林裏,他回頭一看,遠遠地只有一騎跟了上來,馬上居然是弟媳楊珪媚,他甚覺驚訝。馬上的人兒因為追得太緊,顯然體力不支,只見嬌喘噓噓,臉色緋紅,髮髻和衣衫都有幾分散亂。李世民趕緊扶她下馬,齊王妃腳下一軟,趁勢倒在了李世民懷中。
李世民一時不知所措,實際上,他對這位嬌柔嫵媚的弟媳早就有幾分留心,尤其是每次歡宴中,獨有她淺笑中總微露着一絲憂鬱,李世民見了不免有些憐香惜玉,他也知道一些他們夫妻不睦的情況。
齊王妃斜倚在李世民懷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濛地盯住李世民有些慌亂的雙眼,幾顆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從她眼中泌出,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滴落到桃花般的腮邊。齊王妃早已對夫兄李世民產生了傾慕之情,再加上李元吉對她的冷落,使她一顆芳心暗為李世民而動。
一個是千般憐愛,一個是萬種柔情,兩個人緊緊擁抱,孽情緣就在這片春天的小樹林中萌生了。從這以後,只要李世民回朝,總是想辦法接近齊王妃。正好李元吉整日縱情灑色,夜不歸宿,給李世民與齊王妃的份情提供了不少機會,這種婚外之情的新奇與刺激,令二人都沉醉不已。
玄武門之後的情變
誅殺建成及元吉諸子那一年,齊王妃二十三歲,目睹丈夫和自己的一子一女慘死刀下,鮮血淋漓的慘狀深深印進了她的記憶,她已欲哭無淚。
按舊制,已成寡婦的齊王妃將被收入宮中,歸李世民所有。當齊王妃被帶到李世民面前,她彷彿看到一個青面獠牙的殺人魔王,無論如何,她已無法接受這個昔日的情人,聲嘶力竭地要求賜她一死,並拼命地以頭撞地,彷彿一個瘋婦。李世民把她安置在太子府中,百般好言勸慰,並命長孫太子妃也耐心地予以開導。
楊珪媚激憤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無奈地接受了命運的擺佈,成了李世民的側妃,但她心中的熱情卻再也難以喚回,昔日心儀的大英雄,如今就陪伴在身邊,但卻變成了兩手沾滿自己親人鮮血的劊子手,叫她如何不寒心。
她有了幻滅的痛切之感,象一座冰雕美人。
李世民此時卻熱度極高,昔日偷會夢索的情人,如今近在眼前,真應好好地温存纏綿一番。愈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愈覺珍貴,李世民千方百計地討好她、籠絡她,希望能重續昔日那段情緣。齊王妃無論如何也沒有了那份心情,整日衣妝不理,以一副情懶無神的姿態面對着眼前的這位“悦已者”。
不惜千金圖一笑
李世民成了唐太宗之後,為了博取齊王妃楊珪媚的歡心,不惜打破自己勤儉治國的原則,悉心蒐羅天下的奇珍異寶,源源不斷地賞賜給她。楊珪媚居然連正眼也不瞅一下。不可一世、威鎮天下的唐太宗,不惜屈降尊貴,低聲下氣地向楊珪媚陪不是,也絲毫不能得到她的反應。
有一天,楊珪媚忽然向唐太宗提了個要求:恢復她前夫李元吉的爵位和太子李建成的封號。對唐太宗而言,這樣做無疑等於是在政治上全盤否定過去的行為,自己打上自己一巴掌。但李世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並立即付之於行動,這一半是為了取悦於楊珪媚,一半也是為了追念兄弟骨肉之情。
從此,楊珪媚一改舊態,逐漸回覆到以前的模樣,對唐太宗柔情似水,嬌媚如火,如自我麻醉一般地放浪形骸,整日整夜陪太宗歌舞宴飲,或輕歌曼舞,或吟誦着南朝的豔曲,撩撥得唐太宗心搖神迷。
貞觀十年,楊珪媚為唐太宗生下一子,取名李明,唐太宗立楊珪媚為貴妃,併為他們母子建了一座豪華的宮殿,自己一有時間就膩在那裏,與楊珪媚母子一同取樂。貞觀二十三年夏月,唐太宗患痢疾久治不愈,崩逝於長安。
失去了唐太宗,楊珪媚也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因名聲不佳,被逐出家為尼,結束了她與李世民的一段充滿愛恨恩怨的孽緣。
垂涎庶母美色淫亂後宮的四大皇室醜聞
庶母,在古代的封建宗法制度下,子女對父親妾室的稱呼。中國關於婚禮的最早史書《儀禮·士昏禮》中就記載:“庶母及門內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鄭玄注:“庶母,父之妾也。”《朱子全書·禮二》也説:“庶母,自謂父妾生子者。”
而在古代皇宮之中,作為皇帝的嬪妃無不是皇帝的妾室,她們應是非自己親生的皇子們的庶母。作為皇子無疑應該對他們的庶母給予必要的尊重。而作為繼承大統登基的新任皇帝更應該對這些庶母尊重有加。然而,一些好色成性、荒淫無度的新任皇帝卻對其年輕美貌的庶母垂涎三尺,千方百計將她們佔為己有,讓她們成為自己龍牀上的玩物。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樣有違天理人倫的惡行已經被牢牢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了。縱觀中國數千年的帝王史,擅長對美豔庶母下手的皇帝可以説是大有人在。下面説的就是歷史上不顧天理人倫的四大流氓皇帝染指庶母的惡行。
一、漢國隱帝劉粲將四位庶母佔為己有
漢隱帝劉粲,字士光,十六國時期漢國皇帝,昭武帝劉聰之子。劉粲即位後便沉醉於酒色,更與其父劉聰的靳月華,以及王氏、宣氏、樊氏等四位寵妃在後宮淫亂;同時大開殺戒,除掉輔政大臣,並將軍國大事全交給靳準。最終令靳準權力慾膨脹,就在平陽發動叛亂,將劉粲殺害,諡為隱皇帝。
靳月華和姐姐靳月光,都有天姿國色的美貌。對這一對姐妹花,史書上稱“靳等年皆未滿二十,並國色也!”原來,劉聰有一天去中護軍靳準家裏飲酒遣懷,看見了靳準的兩個女兒秀色可餐,不由得慾火中燒,不能自已。而靳準早就有意憑藉兩個女兒謀取高位,便將兩個女兒獻給了劉聰。劉聰當夜將二女帶入宮中。一夜春風,劉聰喜不自勝,第二天便封二女為貴嬪。
劉聰感到姐姐靳月光尤其惹人銷魂,過了十多天就將她冊封為皇后。自從寵愛靳月光之後,兩個劉貴嬪受到冷落,劉聰為了安慰她們,分別冊封為左皇后和右皇后,加號皇后靳月光為上皇后。
一下子劉聰有了三個皇后,真是前無古人。朝廷的綱常斷然無存。校尉陳元達勸諫他三個皇后並立將來必有大患,讓他收回成命。劉聰不肯聽從,將陳元達明升暗降,調為右光祿大夫,一下子便奪取了陳元達的兵權。
建元元年,即公元315年,靳月華被封為上皇后,靳月光被封為右皇后。靳月光不甘寂寞,紅杏出牆被殺。靳月華比其姐持重。麟嘉三年,即公元318年,春暖花開之時,劉聰卻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