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朐記憶】高學升：背書
作者 | 高學升
伏天晚上，男女老少來我家大門口乘涼，微風習習，在路燈下，大人們閒談聊天，孩子們將學校才學會的歌和舞蹈表演給大家看。一個節目演完，大家都報以掌聲。
有個女孩問我“你小的時候上學，也唱歌跳舞嗎?”我説：“不學唱歌跳舞。那時上學，只有一塊石板，一本書，幾支石筆。也沒有書包，自己去學校，也不用家裏人去接送"。他們聽了很驚奇，又問："石板和石筆是什麼？"我答道："石板是用黑色或灰青色的石料，切割加工成四角都是稜，約二十公分寬三十公分長，石板很薄，平面光滑，四邊用薄木條鑲嵌而成。這就是當時的唯一寫字文具。不像現在本子和各種文具滿開用的。"他們又問"你説只有一本書，學的是什麼課文，能背給我們聽聽嗎?"我説"那本書叫《國語》，就是現在你們學的《語文》，那個時候，農村窮，好多家庭上不起學，識字的人很少，百分之八十的人是文盲。那我現在背給你們聽聽。
課文
1
羊
2
大羊，小羊，大羊大，小羊小。
3
大羊大，小羊小，大羊小羊山上跑。
4
大羊小羊山上跑，跑上跑下吃青草。
5
小狗咬小羊，小羊叫，小狗追小羊，小羊逃。
6
小羊小羊，不用逃，小狗咬你，你用角抵。
7
小羊用角抵小狗，抵抵抵，一狗跌一跤，小羊笑。
8
小青，小青，起來起來，起來上學去。
9
小朋友，你有十個好朋友，摸摸身上有沒有。沒有沒有。告訴你吧，就是你的一雙手。
10
石山高，石山低，石山腰裏雪花飛。
11
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釘銀釘，一個釘，兩個釘，數來數去數不清。
12
黃豆黃，黃豆香，黃豆好炸油，黃豆好做醬。
13
紡花車，呼啦啦，我和姐姐紡棉花，姐姐紡了一斤半，我才紡了一小把。姐姐姐姐，我教你識字，你教我紡線。
14
兒童劇（第一場）
狼唱：小孩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小孩問：你是誰？
狼唱：我是前街李小花，來找你們耍。
(小孩把門縫裏望一望)
小孩：你是老狼不放你進來！
15
兒童劇（第二場）
狼唱：小孩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小孩：你是誰？
狼唱：我是后街李小先，來請你們去吃飯。
(小孩從門裏望一望)
小孩：你是老狼，不放你進來！
16
兒童劇（第三場）
小孩唱：狼要吃小孩，大家一起來，你拿刀，我拿棍，開開門，一起打壞蛋。
狼唱：他們一起來，真厲害，真厲害，要保性命快逃開，要保性命快逃開！
17
什麼彎彎升上天？
什麼彎彎分兩邊？
什麼彎彎能割麥?
什麼彎彎會種田？
月亮彎彎升上天。
牛角彎彎分兩邊。
鐮刀彎彎能割麥。
兩手彎彎會種田。
18
春天到，暖洋洋，家家户户耕地忙。公雞叫，天放亮，你扛犁來我扛耙，三步兩步出了莊。耕了一畝又一畝，耕了一行又一行。春天多出力，秋天多打糧。
19
小清河，長又長，山東是個好地方。牛羊騾馬樣樣有，出產豆麥和高粱。人口約有四千萬，團結起有力量，大家齊動手呀，建設山東好地方。
20
手榴彈，像甜瓜。拉出弦來開紅花。碰到蔣軍送紿他。蔣軍呀，這個甜瓜不要錢，只要你頭上開紅花。
21
叮叮鐺，叮叮鐺，一打鐵，二打鋼，打成鐮刀像月亮，打成鋼槍上戰場。後方多出力，前方打勝仗。
22
好孩子，有好娘，好種子，多打糧。今年選上好種子，明年秋收多打糧。
23
有了田，不去種，什麼人？是懶漢。進學校，不讀書，什麼人？是傻子。讀了書，不會用，什麼人？書呆字。
24
張大娘，李二嫂，裹的小腳像辣椒，地也不能種，水也不能挑，走起路來搖呀搖，怕走獨木橋。（後一段是對比，忘詞了）
25
花喜鵲。叫喳喳，今天我去走姑家。姑姑家裏變了樣，添了毛驢黃大媽。俺表哥，娶媳婦，一進門來把牙呲。添人又添喜，喜上又加喜。
26
賣菜，賣菜!
有什麼菜？
有辣椒。
辣椒辣。
有黃瓜。
黃瓜我不買。
有茄子，
茄子我不要。
你到底要買什麼菜？
我買蘿蔔和芹菜。
27
兩頭尖尖相貌醜，耳目手腳都沒有。整日工作在地下，遇到下雨才露頭。要問到底是什麼？莊稼人的好朋友。
肚子大，腦袋小，天生一對大鐮刀，別看樣子長的笨，捕捉害蟲本領高。要問到底是什麼？莊稼人的好寶寶。
日月如梭，一晃七十年過去了。時過境遷，我以前讀過的書，已無蹤影。以上所回憶的課文，只憑記憶，不可能完全正確，請存有此課本書和知情的朋友們指正。
圖片/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