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關羽之死真相大白,內容顛覆歷史,學者太慘了,正史怎麼可能寫!

由 公冶爾藍 發佈於 經典

建安二十四年,關羽威震華夏。此時的關羽,已快六十歲了。從初平年間隨先主周旋,爾來二十餘年。東奔西走,居無定所,如今,關羽在人生暮年,終於走上了自己的巔峯。只是這一切,來得太慢,又去得太快,關羽駐足巔峯不久,旋即又墜入深淵。
>孫權陰誘糜芳、士仁,糜芳、士仁使人迎孫權。孫權已據江陵,盡虜關羽士眾妻子,關羽軍遂散。權遣將逆擊關羽,斬關羽及子關平於臨沮。
三國志對關羽之亡,記載凝練:孫權誘降糜芳和士仁,糜芳和士仁開城投降,獻上江陵,關羽遂敗,孫權派人追捕,關羽被擒,見殺。
然而,三國之後近兩千年,新疆出土的一本古書殘卷,可能重塑這段歷史。考古學者在新疆鄯善地區,發現了迄今最早的裴注三國志抄本,因新疆氣候乾燥,這些抄本得以保留。
《歩騭傳》殘卷
抄本中,錄有一本叫作《蜀記》的失傳古籍的片段,其中,關羽之死,有這樣一段記載:
>權遣將軍擊羽,獲羽及子平。權欲活羽以敵劉、曹。
從記載可見,東吳擒關羽後,並非直接斬殺,而是有過殺與不殺之權衡。可見,關羽原本並不一定會死,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關羽非死不可?殘卷中還有一句記載,緊承上句:
>左右曰:“狼子不可養,後必為害。曹公不即除之,自取大患,乃議徙都,今豈可生!”乃斬之。
原來,不是孫權不想留關羽,而是江東眾文武齊刷刷要除關羽。可以想見,在江東權衡生殺關羽之時,其內心是多麼煎熬。
關羽之死,有一個很根本的原因,就是糜芳和士仁的反叛,而二位的反叛,也是因為和關羽關係糟糕。因此,我們順便分析:關羽和糜芳、士仁,到底為何關係糟糕?為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不得不先從更宏觀的角度切入,談一下關羽為何會對士大夫階層,終其一生都抱有敵意?
我認為,這與關羽的出身和成長經歷有關。關羽的出身,相對一般,祖上雖不是文盲——這在那個年代已極其罕見,一九四九年,中國文盲率還保持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但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關羽出身於這樣的普通人家,其“階層認知”,必然會在潛意識中,將自己默認為普通人家的子弟。
一般來説,出身普通人家的人,在家庭出身更加優渥,社會階層更高的人面前,十有八九會產生自卑感。這種自卑感,會讓人感到焦慮;焦慮的產生,一方面有可能讓人憤怒,另一方面,會觸發人性中的自我防衞機制,例如否認、合理化,等等,來緩解焦慮和憤怒。
然而,焦慮和憤怒只能部分被緩解,不能根除。而且,即便緩解了焦慮和憤怒,認知依然未變。在關羽內心最深處,他依然將自己定位在普通出身這種角色——儘管他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這種潛意識層面的認知產生的焦慮和憤怒,應該就是關羽一生中都與士大夫階層的人相處不好的原因之一。
當年的關羽,如果遇見一位士大夫,尤其是一位性格自大,而且出身又比關羽高的士大夫,其內心歷程,很可能是這樣:遇見之初,關羽在潛意識層面的情感和認知上,會由於自己出身地位不如對方,而產生自卑和焦慮,這種自卑和焦慮,會讓關羽脆弱,為自我保護,關羽會啓動自我防衞機制,同時升起憤怒,以彰顯自己的威力——想想動物為何發怒吧,十有八九都是因為恐懼——當然,如前所述,這一系列心理歷程,關羽自己恐怕意識不到。
這可能就是關羽一生都對士大夫階層抱有敵意的一個潛在原因,當然,這是我的認識,諸位也一定都有自己的批判和看法。
或許,如果關羽遇見的士大夫,雖然出身優越,但很有本事,他還不會如此鄙視。然而,如果這位士大夫雖然出身優越,還沒有與其出身相匹配的能耐,那關羽估計要噴射鄙視了。
糜芳,就是這樣的人。糜芳的出身,遠遠超過關羽。糜芳之兄,叫糜竺,糜竺是東漢末年徐州首屈一指、人盡皆知的世家豪族人士。徐州糜氏,不但是超級富豪,而且在徐州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也非常恐怖。陶謙死後,糜竺(以及陳登)竟有能力把劉備扶上徐州牧之位,就可見一斑。
但糜芳並不是很有本事(相比關羽),他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個中規中矩,十分普通的縣令級、或小郡郡太守級。糜芳這樣優越的出身和這一“普通的”能力,正好撞上了關羽這樣的性格,兩人不和,是必然的。既然關羽看不起糜芳,糜芳又怎會喜歡關羽?
>南郡太守糜芳在江陵,將軍士仁屯公安,素皆嫌關羽輕己。
史料明確記載:糜芳嫌棄關羽輕視自己。以上,就是關羽和糜芳關係糟糕的原因。
關羽和士仁,則稍有不同。士仁流傳的信息,極少。只知道他是涿郡人,和劉備是老鄉。以及,可能是在劉備起兵前後,就追隨劉備了。我認為,士仁幾乎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大家出身,否則史料一定會有痕跡。如果真的如此,那關羽鄙視士仁,恐怕僅僅是因為士仁沒有什麼能力,以及與關羽天性不合了。
《吳書》對有段記載,談到了士仁。説呂蒙兵臨公安城下時,要和士仁見面,“士仁不肯見”,至於為何不肯見,就不得而知了。但後來呂蒙説了一大堆勸降的話,無非是“你再堅守也終究無用”,“你若早降必受厚待”之類客套話,總之,士仁最後的回應是:“流涕而降”——哭着鼻子投降了。為何如此,也不能得知了。
楊戲在《季漢輔臣贊》裏,這麼説士仁:
>古之奔臣,禮有來逼,怨興司官,不顧大德,靡有匡救,倍成奔北,自絕於人,作笑二國。
楊戲説士仁因“怨興司官”,就“不顧大德”,意思是“僅僅因為和主將(關羽)關係不好,就做出背叛蜀漢這種違背大德之事”,然而楊戲的記載,也並沒有什麼新認識。況且,楊戲在這裏帶有明顯的立場,他是以嘲諷士仁為主的,並不客觀。
因此,由於士仁相關記載太少,所以只能認為,關羽之所以與他關係糟糕,就是因為性格不合,以及士仁沒什麼本事。而這裏最核心的原因,還是天性不合。
捎帶一句,所謂“士仁”和“傅士仁”這事兒,是這樣:《三國志》中的記載,全部都是“士仁”;到了《資治通鑑》那兒,就成了“傅士仁”,《三國演義》因襲《資治通鑑》,皆作“傅士仁”,我們熟稔的是《三國演義》,所以我們也習慣了傅士仁這個名字。但壓倒性數量的學者,統統使用“士仁”,而非“傅士仁”,所以,我提到他,也使用“士仁”。至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涉及旁的話題,以後再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