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大學能改變世界嗎?他反問一句:為什麼不能?
2018年,新中國歷史上第一所由社會力量舉辦、國家重點支持的新型研究型大學——西湖大學誕生。5年後,在這塊創新的土壤上,一系列年輕人的原創科研項目正在開花結果。
國際著名生物學家施一公的名字與西湖大學緊緊連在一起,在此之前,他曾是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歷史上最年輕的終身教授,曾出任過清華大學副校長。而在他心中,創辦西湖大學是大時代的大責任。
近日,總枱CCTV4《魯健訪談》欄目專訪施一公,他説,中國科技實現自立自強必須往前移10年甚至20年,“或許有人會説,就憑一個小小的西湖大學就想改變世界嗎?我反問一句,為什麼不能?如果想都不敢想,又怎麼可能改變世界。”
施一公:鼓勵成為“乖孩子”
抑制了很多學生的創新能力
2022年,西湖大學迎來首批60名本科生,就此開始本科生教育新模式的探索。施一公説,西湖大學本科生招生理念是“一人一策”,每一個學生一個培養方案,一個學術導師。
在西湖大學,施一公也教本科生,而且明年將重點給本科生上課。他認為鼓勵成為“乖孩子”的教育方式實際上抑制了很多中學生、大學生的創新能力。
在他眼裏,學生不管染黃頭髮還是戴戒指,都不是判斷他們好壞的依據。“對方能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科學家,關鍵看他怎麼想。”
在施一公心中,大學不能僅僅培養技能,更要注重對學生價值觀的培養。“西湖大學有2萬多位捐贈人,有公務員捐出畢生積蓄,有退休的海外留學生捐贈了房產。這種捐贈行為,這種個人、企業和政府共同創辦一所大學的做法,值得學生們感恩、借鑑、學習。”
西湖大學的一系列創新辦學理念能否促進大師的產生?對此,施一公認為,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今年西湖大學的本科生才一年級,博士生招生是第七屆。我有十足的信心,西湖大學會有一批博士脱穎而出。因為在培養過程中,我們考慮到了社會責任感、思辨能力、同理心、價值觀等。我認為他們更加平衡,機會也更多。”
“西湖大學能改變世界嗎?
為什麼不能?”
施一公是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最年輕的終身教授,2008年他放棄國外優厚待遇毅然回到祖國發展,在清華大學任教。2018年,在出任清華大學副校長近3年後,他再次做出人生的重大選擇,成為了西湖大學校長。
創辦5年來,西湖大學引進了200多位科學家,其中90%由海外引進。“過去10年,回國的人越來越多,層次越來越高,這是一個大趨勢。對於西湖大學而言,他們也很看好我們的文化。”
2020年初,西湖大學周強實驗室團隊首次解析出新冠病毒細胞表面S蛋白受體結合結構域與細胞表面受體ACE2全長蛋白複合物的三維結構。2021年,吳建平團隊首次解析精子活化開關CatSper通道體。在《自然》雜誌最新發布的2021年度年輕大學自然指數中,西湖大學成為上升最快的25所年輕大學中最年輕的一所。
“小小的西湖大學,憑几百個博士生導師、一兩千博士生能改變世界嗎?我反問一句,為什麼不能?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至少我在拼命地努力。如果想都不敢想,就沒有任何可能。”
施一公認為,正是這樣的理想和使命感,使得很多人願意來西湖大學,願意全力以赴地探索。
“為了最後的目標和理想
多走一些路也可以”
早在2008年施一公回國時,他就給自己確定了四個科研方向,每一個都極具挑戰性。儘管擔任西湖大學校長後要負責許多事務性的工作,但施一公始終沒有放棄他的科研理想。近年來,他的科研團隊接連取得世界矚目的成果:
2017年首次解析第一個人源剪接體結構;
2021年首次解析次要剪接體高分辨率三維結構,阿爾茨海默病致病機理及相關核心蛋白三維結構和功能研究持續推進。
施一公表示,作為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實驗室的科學家,有很多事務性工作需要去斡旋,自己十分糾結。“我告訴自己,這樣做可能我的實驗室和我個人吃一點小虧,我的學生付出一點代價,但會讓西湖大學做得更好一點,往前走得更快一點。”
除了當下的糾結,在人生道路上施一公還遇到過委屈、挫折、失敗,也曾徹夜未眠甚至掉頭髮、出現斑禿,但56歲的他依舊保持着內心的理想主義。
“崩潰時,我也會火山爆發,但不會持續很長時間,我有自我安慰的辦法,我甚至會想,地球不就是這個小藍點嗎,何苦呢,讓自己放開吧,這樣一想真的會完全釋懷。”
已過天命之年,施一公仍舊保持着充沛的激情,作為一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他笑稱自己是“本性難移”,“為了最後的目標和理想,繞一點彎路、多走一些路也可以。”
網友:致敬!西湖大學,未來可期!
編輯:顧軍
責任編輯:唐聞佳
綜合:央視新聞、CCTV4《魯健訪談》、網友評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