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香港8月27日電 (王嘉程)對於過去頻繁往來於內地與香港的“兩地人士”而言,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一灣淺淺的深圳河,變成了難以跨越的“銀河”。不過,多位“港漂”及“準港漂”告訴中新社記者,目前雖然困難重重,但相信只是暫時的,且全球均是如此,未來發展規劃不會因大環境而改變。他們並希望健康碼能及時開通,早日讓“兩地人士”的工作和生活恢復正常。
今年是“港漂”許女士在香港的第六個年頭。她從事的保險行業,在封關之後受到的影響巨大。“團隊約有40%是持Iang簽證在港工作的‘港漂’,大部分客源來自內地。”她告訴記者,自己就有95%的內地客户,但香港保險需要在香港簽約,以致封關後的收入直接縮水近八成。惟香港認識的人不多,市場推廣又因疫情無法進行,難以在短期提高業績。不過,工作的暫時休息,卻讓許女士有了更多時間照顧家中8個月大的寶寶,“孩子越大越調皮,要時刻看着。”許女士表示,自己對未來規劃並無太多調整,“全球經濟都因疫情有所放緩,香港不會是特例,困難相信也只是暫時的,會選擇繼續留港。”她續説,自己其實一直沒想過拿永居,畢竟內地身份證在內地方便許多。
同樣在港從事保險行業的金先生,就被疫情留在了內地。他笑言雖然業務無法開展,卻有更多時間陪伴家人,“過去一直兩地跑,現在每天跟家人在一起,會有更多交流。”面對工作的停滯期,金先生自己開設了公眾號,同時慢慢發展團隊,以支持主業發展。“疫情是暫時的,職業是永久的。我們改變不了疫情,所以要想辦法。等到開關,再努力提升生意額度。”金先生表示,未來規劃還是會根據自己實際情況以及家人的想法,“無論香港過去發生什麼,或者大環境如何,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就“港漂”究竟會否因疫情“舍港而去”,香港在港內地畢業生聯合會主席耿春亞日前在媒體撰文稱,數年前的數據就顯示,真正在港待滿7年成為永居的內地畢業生,只約為總數的20%。他認為,若過去香港高收入是最大誘因,如今北京、上海、深圳已趕上甚至超過了香港收入水平,且內地可提供更舒適的住房、更廣闊的就業等,或會成為更好的選擇。
在媒體工作的宋小姐已來港四年,家住珠海的她原本每月至少回家一次。“現在已經有7個月沒回家,一度想因此辭掉香港的工作,回家算了。”她認為,作為媒體公關,無法開展線下活動,不論從收入還是職業能力培養上都是一大損失。且居家辦公之初,其所屬團隊經歷了近2個月的磨合期,才逐步形成了生活工作較為平衡的WFH(WorkfromHome)模式。有趣的是,真正影響宋小姐未來規劃的並非疫情或經濟等大環境。她直言,影響自己發展的最大因素是媒體行業的產業水平和本地的政治環境,“疫情對全世界的經濟就業都有影響,去哪裏發展都躲不過這個大趨勢。但香港政治環境較差、行業水平停滯不前,這導致我很想回深圳或上海發展。”
另一方面,即將來港讀書的“準港漂”們也面臨新的模式。“我們學校通知將會在線上上課。”香港公開大學新生杜同學説,學校早在7月初時已幫他們申請了讀書籤證,與同學商量後,決定還是來港跟大家一起上網課。“在家沒有學習氛圍,想要有良好的學習環境。”同班的奚同學就表示,一直有關注香港疫情發展動態,希望很快能夠通關,亦做好了一段時間留在香港的心理準備。被問及為何選擇來港讀書,兩位同學告訴記者,主要是想來感受不同的學習環境,瞭解這邊的生活,但未來不一定會選擇留港。
訪問期間,幾位受訪“港漂”不約而同地對香港推出健康碼錶示期待,希望儘早實現與內地,甚至澳門的互通。金先生認為,健康碼能為亟需往來兩地的人士提供便利,亦能讓此前因封關停滯的各類工作得以重新運轉。宋小姐則提出,若健康碼按批次開放,希望能夠基於實際數據如“閉關前的通關頻次”,判定是否有“頻繁往來需要”,予以優先申報健康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