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一神童寧鉑13歲進入中科大,38歲卻選擇出家,經歷發人深思
前言
1977年10月,一封來自江西冶金學院教師倪霖的舉薦信被擺到了方毅副總理的案前。作為教師的倪霖,在這封長達10頁的長信之中,他舉薦了神童寧鉑。在那個百廢待興的時期,改革開放的前夜,對於人才的渴求可以説達到了頂點。很快,方毅便批覆中國科技大學:如屬實,應破格收入大學學習。
就這樣,在這一紙批覆之下,神童寧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而與他的命運改變同時發生的甚至還有當時中國的教育現狀。在經過了漫長的特殊時期後,如何去發掘人才,培養人才,讓我國的科技得以在世界中有一席之地,成為了擺在眾多教育人面前亟需解決的問題。而寧鉑似乎就是他們需要的答案。
寧鉑的天賦異稟,讓他順利通過了中科大老師的考核。而在1978年年初,與方毅總理的兩局圍棋對弈中,年僅13歲的寧鉑胸有成竹不費吹灰之力便贏得了勝利。這樣的經歷,在經過一系列媒體的報道之後,寧鉑成為了全國公認的第一神童,而中國教育的嘗試——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也得以誕生。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眾星捧月的神童,他的發展卻極其富有戲劇性。在眾人將他捧上神龕之後,卻又將他推向了煉獄。此後,寧鉑就像是王安石裏的《傷仲永》一般,泯然眾人矣。2003年,38歲的寧鉑甚至還選擇了出家為僧,這一系列出人意料的背後,又到底是何種原因讓寧鉑選擇了出家呢?此後,寧鉑又怎樣了呢?
“中國第一神童”寧鉑
寧鉑,1965年出生於江西贛州市的一個普通家庭。或許是受到了古代江西眾多文人大儒的影響,雖然身處特殊時期,但這個孩子自小便表現出了超強的天賦。
2歲半會背30多首詩詞,3歲會數100數,4歲會400多漢字……這些儼然都成為了當時人們的談資。
而這種天賦成本,也幸運的並沒有讓他因為特殊時期而被埋沒。隨後的寧鉑,自學了中醫書、圍棋、唐詩宋詞,很快這些才能便讓他“錐處囊中”。
尤其是當整個國家在經過了特殊時期,要步入正軌之後,而寧鉑也就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光。不過此時,寧鉑的天賦已然不再是簡單的屬於自己,更成為了家庭、民族、社會的。
在進入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後,寧鉑立刻便遇到了難題。就如同今年引起熱議的湖南留守女孩鍾芳蓉力排眾議要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學習考古一般,寧鉑在專業選擇上也遇到了這個難題,他個人更喜歡天文系,但中科大沒有。因此他便請求能夠轉到南京大學學習天文。
可這樣的請求,卻遭到了拒絕。因為他的身上已經與當時人們狂熱的希望捆綁了,甚至當時的國人,無不希望自己家中能有一個如同寧鉑一樣的孩子,而寧鉑的學弟張亞勤便曾經激動的説,在看了寧鉑的報道之後,他才決定報考了中科大。
最終,無奈之下,寧鉑只得選擇了一個被人們認為是正道的專業—理論物理專業。但是,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寧鉑對理論物理並不感興趣,這也讓他最終將目標轉向了星象學、宗教、氣功這些與大眾期望格格不入的行當。
而在這種壓力之下,讓我們見識到的是寧鉑的“性格缺陷”。或許用現在時髦的話語説,就是情商不夠。肯定會有人站出來説,他就是性格缺陷,他可以站出來説不啊!
但是正如寧鉑所説,“在很多場合,他們要求我七步成詩”。而這也是輿論給予他的莫大壓力,這種壓力甚至已經讓他的選擇不再是個人的選擇,更像是社會的選擇。這種壓力甚至讓他在本科畢業後三次報考研究生,卻都選擇了退出,至於原因自然是在神童的大帽子之下,他並不被允許失敗。
1982年,在寧鉑本科畢業後他選擇了留校任教。19歲時,他成為了中國最年輕的助教,但這也是他最後的“榮耀”了。
1998年,在崔永元主持的《實話實説》裏這一期的主題是“評説神童”,寧鉑受邀為嘉賓。不過,對於這樣一位當年全國知曉的神童,觀眾們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他,但寧鉑卻終於敢於説不了。他言辭激烈的數次搶過話筒,抨擊着改變了他人生軌跡的“神童教育”,或許也只有親歷者,才更有發言權吧。
然而,這種人們對神童的期盼,就像是家庭教育中“都是為你好”的話語一樣有殺傷力。這種殺傷力即便是在他結婚後也沒有一絲絲緩和的跡象,在與妻子程陸華結婚之後,他的兒子很快出生,可是內心的掙扎終究還是讓他選擇了出家。
他説:“我的心眼,是皮肉上熬出來的。”可見他的痛苦。2003年,在幾經周折後,他終於出家成功。而當記者再次採訪他時他依舊會説出:“自己是時代需求的產物,如果青春可以重來,他決不會再讀少年班”。就如同1998年《實話實説》中對神童教育的態度一般無二。
不過,在被常人看來悲劇人生背後,寧鉑卻又並未沉寂。2018年3月便有媒體報道,寧鉑已經還俗,他在潛心研究佛法的同時,也在為一些有需要的人做着心理諮詢。
小結
很多人習慣稱寧鉑的事例為人生悲劇,並將寧鉑的“失敗”歸咎於情商,歸咎於害怕失敗的性格缺陷。但事實上,寧鉑的事例背後,更應該 反思的恰恰應該是神童教育以及人們所強加的希冀。
何況寧鉑就真的“失敗”了嗎?
作為寧鉑的師弟,已經功成名就的張亞勤就説:“大家的標準不一樣,什麼是成功,什麼是失敗?如果寧鉑以後成為高僧呢?”
而對於神童教育,對於性格培養,對於成功與否的培養不都應該是我們值得深思的嗎?
學會自信,學會説不,學會不去以成功、失敗論人的存在價值,不才是我們教育的初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