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五代定窯刻纏枝牡丹紋鳳首瓶

由 南門語山 發佈於 經典

家櫪(藝術家 考古研究者)

---原創作品

五代定窯白釉鳳首瓶是一件非常典型的帶有契丹風格的定窯產品,這類造型的鳳首瓶多見於契丹人948年從燕雲十六州撤回漠北以後在其統轄的此封一帶燒造的,有黃鼬、綠釉、白釉黑釉等不同品種,造型大同小異,這件定窯鳳首瓶應該是比較早期的此類造型作品,我們查閲歷史可以知道公元916年建立了大遼,與五代、北宋朝形成了南北對峙的局面,中原地區林立的城鎮和喧譁的都市給了“逐草而居”契丹人不小的影響,他們仿效唐代的都城,曾建立了東、西、南、上、中五個京城,遼代的南京就是今天的首都北京,遼代是草原絲綢之路最繁榮的時期,生活在交通要塞上的契丹人,得到了來自中原和西方的商品的同時,也被兩種文明所浸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民族文化,在中國歷史上叱吒風雲了219年後

契丹是中國北方古代民族之一,它源出於鮮卑,早在4世紀中國史書上就有關於契丹歷史的記載,契丹人當時過着漁獵和畜牧的氏族部落生活,分散在潢河(今內蒙古西拉木倫河)和土河(今內蒙古老哈河)即今遼寧和內蒙古自治區廣大地區,916年耶律阿保機統一了契丹各部,創建了大遼,遼建國後就曾多次進犯河北一帶,更曾長期佔據實際統治十多年,《遼史·太祖紀》神冊二年(917年)記載説:“三月辛亥,攻幽州,節度使周德威以幽、並、鎮、定、魏五州之兵拒於居庸關之西,合戰於新州東,大破之,斬首三萬餘級,殺李嗣恩之子武八。以後弟阿骨只為統軍,實魯為先鋒,東出關略燕、趙,不遇敵而還”。又據《遼史·太宗紀》會同元年(938年)十一月記載説:是月,晉復遣趙瑩奉表來賀,以幽、薊、瀛、莫、涿、檀、順、媯、儒、新、武、雲、應、朔、寰、蔚十六州並圖籍來獻。涿州是後晉石敬瑭於遼會同元年獻給契丹的十六州之一。以及《舊五代史·漢隱帝紀》“……幹佑元年(

足見在五代時期河北曲陽一帶多數時間或處於拉鋸戰爭中,或者實際在遼代的統治管轄下,所以在這段期間內河北曲陽定窯的作品多帶有“異域風格”就不足為奇了,大遼地處古老的絲路上,受到來自西亞地區的和中原地區的兩種文化的影響,尤其是戰爭的掠奪,收集了不少唐代宮廷的珍貴器皿,其中包括著名的定窯作品,因此,在實際管轄定州期間製作了一些適合當權者口味的新穎造型,這件五代時期(或稱遼代初期)的鳳首瓶便應運而生。


圖1:五代定窯白釉刻纏枝牡丹我鳳首瓶

花式杯口,鳳首張目曲嘴,長頸、寬肩、底足外展。有的花式杯口作鳳冠形,有的長頸作竹節狀,但也有飾弦紋兩道的。鳳首有的作曲嘴張口,有的作曲嘴銜珠。器多黃、綠釉,白釉則極少見。鳳首瓶在西亞地區很早就已盛行,唐代陶瓷中就有類似製品,遼瓷無疑受到它們影響,是具有遼代民族特色的陶瓷器皿之一。


圖2:五代定窯白釉刻纏枝牡丹我鳳首瓶局部

遼代鳳首瓶的造型藝術很有特色,鳳首瓶除了有尖嘴翹尾之外,還有的作曲嘴張口狀和曲嘴銜珠狀,注水口多為花口杯形態,遼代鳳首隻是一種虛實兼備的裝飾,目的在於美化陶瓷,增強美感。《清秘藏》(明·張應文〈16世紀時人〉,記載:“定窯有光素、凸花二種,以白色為為正,白骨而加以釉水有如淚淚痕者佳,間間有紫色、黑色者,不甚珍也”。“……花式杯口,鳳首張目曲嘴,長頸、寬肩、底足外展。有的花式杯口作鳳冠形,有的長頸作竹節狀,但也有飾弦紋兩道的。鳳首有的作曲嘴張口,有作曲嘴銜珠。器多黃、綠釉,白釉則極少見。在西亞地區很早就已盛行,唐代陶瓷中就有類似製品,遼瓷無疑受到它們影響。”


圖3:五代定窯白釉刻纏枝牡丹我鳳首瓶花口

自唐代中、晚期開始定窯的部分作品的制瓷水平已達到了定窯史上的第一高峯,瓷的質地細膩、滋滑,施釉薄而透明度高,胎釉燒結程度很好,而在部分積釉處或轉折處會發現有很不起眼的冰裂紋,這就是晚唐、五代定窯細路分白釉瓷的一大特點,釉色白中泛青,透明度極高,積釉處還有不起眼的冰裂紋。


圖4:五代定窯白釉刻纏枝牡丹我鳳首瓶底

這件五代定窯白釉刻纏枝蓮紋鳳首瓶的圈足更具時代特色,我們知道晚唐的定窯精品開始往堅薄細巧發展,脱離了唐代一貫的厚胎習慣做法,修胎開始薄而巧,圈足不再是玉璧底、玉環底短矮厚重的製法,出現了薄而高深的圈足,尤其到了五代時期更甚,而且常常出現圈足微微外撇,這一點我們可以參照1998年“黑石號”沉船打撈出水的一隻特大白釉大盤口瓶的圈足。


圖5:1992年耶律羽墓(941年)出土遼代綠釉刻花鳳首瓶

遼瓷,是我國古代陶瓷史上一朵意藴迷人的奇葩。遼代在繼承了唐朝的傳統技術,並吸收五代和北宋中原地區的新工藝的基礎上又發展創新的一種獨具特色的陶瓷。其白山黑水般鮮明的地方色彩和濃郁的遊牧民族特點,反映了古代契丹族勇猛、剛烈、剽悍的部族氣質,是當時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生活的凝聚和縮影。這件出土於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罕蘇木蘇木會同四年(941)耶律羽墓的綠釉鳳首瓶製作的也是相當的精緻,與前面五代定窯白釉造型大體類同,圈足也是微微外撇,只是胎骨厚重,這與當地瓷土礦的侷限性有關。


圖6:遼寧省博物館從遼代綠釉刻花鳳首瓶

遼寧博物館從的這件遼代綠釉刻花鳳首瓶與1992年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罕蘇木蘇木耶律羽墓出土的遼代綠釉鳳首瓶類似,遼代的瓷窯,已知者共七處,其分佈是:上京地區有林東遼上京窯,林東南山窯,林東白音高勒窯;中京地區有赤峯缸瓦窯;東京地區有遼陽冮官屯窯;南京地區有北京龍泉務窯;西京地區大同市西郊青瓷窯村也發現了窯址,所燒器物為黑釉雞腿壇等。

圖7:遼代三才有鳳首瓶

遼三彩是明顯的契丹文化特徵 三彩器和鳳首瓶則體現了遼代文化與中原、西方文化的交融的產物,即豐富了契丹人的飲食生活,又增加了他們生活用具的裝飾性。

圖8:遼代青釉鳳首瓶

鳳首瓶,是遼代文物中的常見器物,聞其名便知其形,這在我們的印象中似已成定式。然而,在以往此類器物的定名中,我們有時會疏忽了此類器的另外一種形式而給予了不準確的命名,即鳳首瓶類器物中的"鳳首"也有人稱“鷹首”,但普遍還是以“鳳首”為準。


圖9:綿州市博物館藏遼代黃釉鳳首瓶

收藏於綿州市博物館藏的遼代赤峯缸瓦窯生產的黃釉鳳首瓶。此瓶造型古樸,器身修長;瓶口為花口杯式,杯下方為一貼塑的鳳首狀,其頸部有多道弦紋;該瓶施掛半釉,釉不及底,釉層厚,釉質滋潤,是典型的遼代陶瓷代表作品之一。

唐、五代以來,在我國北方的邢(今河北邢台市)、磁(今河北磁縣)、定三州內,先後出現了制瓷業。定州在最北方,與遼接近。遼代的手工業各部門主要是由戰爭中俘獲來的漢人和渤海人發展起來的,遼代的制瓷業當然也不例外。據《遼史》記載,從太祖至世宗這一期間,遼對定州曾進行多次的掠奪。而定州所屬的曲陽縣境,是定窯窯址所在地。所以遼代制瓷的工匠,大多是來自中原地區磁州窯和定窯的工匠。


圖10:遼代白釉刻花鳳首瓶

鳳首瓶或壺的發源地是在西亞地區,漢代曾進入過中原地區,但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從隋唐時期開始,隨着東西方文化和貿易交流活動的不斷髮展與深入,鳳首瓶又再次出現在中原大地上。在唐宋時期,我國北方的相州、邢州、登封及南方的廣東西村、安徽繁昌等窯都有過生產鳳首瓶或壺的歷史,其中尤以赤峯缸瓦窯的產量最大,各式品種也最為豐富。由此可看出,遼代陶瓷顯然受西亞文化的影響較大,鳳首瓶或壺亦成了契丹民族最具鮮明的特色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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