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副王”為使他成為“航海之王”而奮鬥,但結局早已註定
在達伽馬帶領船隊抵達印度返回里斯本之後,曼努埃爾一世意識到通訊聯絡上的延遲,不可能治理好印度事物。
儘管曼努埃爾一世疑心很重、缺乏安全感,但必須要放下權力。最終曼努埃爾一世選中了弗朗西斯科·德·阿爾梅達,作為領導印度遠征軍的總司令,擔任印度總督職位。
01阿爾梅達的“臨危受命”
阿爾梅達當時約五十五歲,是一名軍事家、外交家和航海家。他清正廉潔,財富對他沒有多大的誘惑力,反而是頭銜讓他更感興趣。他性格温良,虔誠,且具有成熟的判斷力。
曼努埃爾一世給阿爾梅達下達的指示長達101頁,包括143條。並給予他崇高的副王頭銜,名義上擁有代理國王的行政權。
1505年3月25日,載有一千五百人的二十一艘船出發了,其中包含阿爾梅達的兒子洛倫索。
航行的過程中一艘克拉克帆船因漏水沉沒,後因在遭遇暴風和大雪時,船隊被吹散,兩人失蹤。
02阿爾梅達的沿途戰略
船隊在繞過好望角的時候根據國王的指示,襲擊了斯瓦希里海岸。6月22日船隊抵達了第一個目的地,基爾瓦島。此地蘇丹領略過之前達伽馬的粗暴,這一次沒有出面迎接阿爾梅達,引起了阿爾梅達的不滿。
6月24日,阿爾梅達扣押了蘇丹派來的五大臣,並第一個登上了岸將葡萄牙的額旗幟插在海灘上,發動了進攻。然而當地蘇丹帶領居民和財寶早已逃之夭夭,阿爾梅達只好扶植一名蘇丹的競爭對手登上王座,並修建了要塞。
扶植了傀儡政權之後,阿爾梅達沒有按照國王的指示橫渡印度洋,而是決定攻打蒙巴薩羣島。然而蒙巴薩的蘇丹早有準備,兩個港口外圍擁有島嶼天然屏障的保護,屬於易守難攻型。蘇丹利用了港口地理位置上的優勢修建了堡壘,並佈置了火炮。
當阿爾梅達船隊到達的時候,堡壘中的火炮開始射擊,並擊中一艘葡萄牙船,然而葡萄牙還擊中的一顆炮彈,正好打中堡壘的彈藥庫,瞬間火光四起,一片狼藉。
阿爾梅達要求蘇丹臣服於葡萄牙國王,得到的卻是一通葡萄牙語的咒罵,以及城內武力的龐大威脅。阿爾梅達觀察了蒙巴薩城發現道路錯綜複雜,但房屋多是木屋,並決定採用火攻。隨着大火的蔓延,大量房屋與財富,倒塌和毀滅。
次日阿爾梅達的軍隊開始進攻,基本可以理解為搶掠。首先進行了激烈的巷戰,之後抵達了王宮,而蘇丹及其親信早已逃跑,俘虜了約兩百名俘虜,其中很多是膚白貌美的女人。蘇丹並在遠處觀望着這場屠殺與掠奪,為了避免重走基瓦爾蘇丹的覆轍,決定投降獻城。
蘇丹與阿爾梅達簽訂了協議,有效期為“只要日月尚存”,並每年繳納貢金。8月23日,船隊離開了,留下了一片血海及廢墟。
03阿爾梅的基地建設
1505年8月27,日,阿爾梅達第一次看到了馬拉巴爾海岸,在安賈迪普島登陸,並建立了要塞。之後拜訪了霍納瓦爾,並起了衝突,阿爾梅達的兒子洛倫索指揮了戰鬥,並獲得“魔鬼”的綽號。此次戰鬥中狄摩吉的部分船隻被焚燬,霍納瓦爾國王求和,並承諾向葡萄牙王室年年納貢,狄摩吉大海盜也加入了葡萄牙陣營。
阿爾梅達沒有按照國王的命令直接去往科欽,而是先去了坎納諾爾,並鞏固了那裏的葡萄牙貿易站,且建造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建築。
11月1日,阿爾梅達抵達了科欽,並建立石質要塞。在建立要塞的過程中,阿爾梅達每天,天亮前兩三個小時,就起牀與磚瓦匠一同工作,直到日落之後兩個小時。在貨船裝貨時,也親自到場監督,他的目標是遏制無處不在的欺詐。
阿爾梅達忙於各種繁雜事務,及基地的基礎設施建設,他是一位出類拔萃的行政管理者,也是王室利益不可腐蝕的守護者,對誠實、紀律和公平交易極其重視。他的兒子洛倫索則指揮海軍,負責海上安保。一切事物被阿爾梅達管理的井井有條,但是薪水總是被拖欠。
04阿爾梅達的遠見
1505年12月,阿爾梅達給曼努埃爾一世的信件中,建議國王可以採用“航海之王”的頭銜,還應當使用“東印度皇帝”的稱號,因為印度洋沿岸好多國家都已稱臣、納貢。次年信件抵達里斯本,國王舉行了彌撒和宗教遊行,教皇也在考慮賜予曼努埃爾一世“基督教國王”的頭銜。
信中阿爾梅達強調了建造要塞和輸送香料的重要性,必須要保障要塞的建成和其安全,以及保障船隊貨物的供應。在紅海出入口,及接近祭司王約翰的地方建立要塞,扼殺蘇丹的香料貿易事務只能暫且擱置,但也強調了自己對紅海事務的迫切。
然而天生沒有安全感、疑心重的曼努埃爾一世,周圍人對阿爾梅達的讒言、妒忌、詆譭,再加上身邊謀臣、王室的壓力與影響。在曼努埃爾一世收到阿爾梅達第一份工作彙報之前,就已經選定了取代他的新人選。
阿爾梅達已經接近花甲之年,仍不遺餘力地為葡萄牙帝國的事業奮鬥,可國王不能明辨是非,總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然而歷史不可改變,只能為阿爾梅達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