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中央這一最新提法,將成為改變未來世界和中國的重要一招

由 不新伏 發佈於 綜合

作者:阿爾法

很多歷史大事件,並不一定都是以轟轟烈烈的形式表現。如果不去細細琢磨,也許得過許多年之後才能明白它的重大意義。

前不久,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首次提出“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就是這種靜水深流卻又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大事件。

大大隨後再次強調,要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進一步為這一重大政策的調整把關定調。

這是中國領導集體審時度勢,基於國際國內形勢發生的新變化,所作出的重要抉擇。

中央這一最新提法,必將成為改變未來世界和中國的重要一招,也將成為改變我們人生命運的重要契機。

(一)

國家之所以如此重視經濟內循環,一方面是以往這一塊被忽視,做得不夠好;另一方面則是面對國際國內壓力,現實的迫切需要。

在改革開放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都是以對內壓制消費、增加儲蓄,對外以出口導向型經濟為主,實現了快速發展。

在工業化的起步階段,這麼做的好處十分明顯。國家得到這第一桶金的原始積累,用它投資基礎設施建設,購買現代化的生產設備,把中國迅速建設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的製造業大國。

事易時移,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東西。如今,中國已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貿易國,貿易順差、外匯儲備常年居世界第一,國家也從缺資本到資本過剩。此時,繼續通過控制消費增加儲蓄、一味追求貿易順差不但沒有意義,相反還出現了不小的副作用。

對外,加大了與其他國家的摩擦。

大量的低成本商品外輸,外國企業根本無法與之競爭,一些國家的財政因長期逆差瀕臨破產,壓力十分巨大,社會矛盾激化。中國人民用自己的巨大犧牲,靠血汗生產出廉價商品補貼他國市場,不但沒有得到好,反而成為一些國家發泄民粹主義情緒的靶子。這些年針對中國商品的反傾銷,針對中國民眾的暴力事件都是基於此。當然,也不排除他們眼紅。

對內,不利於提高民眾的幸福感。

這些年我們經常提出一個問題,發展是為了什麼?相信大家都有了答案,發展是為了提高中國人民的幸福感。實現工業化的目的,就是為了國家更加強大、人民更加幸福,追趕階段那麼做我們別無選擇,全體人民相信也能夠理解。如今工業化基本完成,也到了我們找回初心的時候了,有必要增強人民的消費能力,擴大消費在國家經濟活動中的分量。

所謂經濟內循環就是商品自己生產,自己消費,是某種程度的自己自足。當然,中央把經濟內循環提到這麼高的高度,絕不僅僅只是消費這麼簡單,但消費是關節點,抓住了消費就讓我們牽住了理解內循環的牛鼻子。消費起不來,所謂的內循環就無從談起。

美國的經濟為什麼強大?他主要的依靠可不是國際市場,而是國內市場。2016年,僅美國家庭就消費了13萬億美元的商品和服務。正是這個巨大的國內消費市場,拉動了美國經濟高速增長。

當然不是説國際市場不重要。美國就是典型的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經濟體。據統計,美國的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達到85%,而中國還不到60%。這既是我們的短板,也表明我們還有巨大潛力可挖。

把經濟內循環提到這麼高的高度,當然還有嚴峻的國際形勢倒逼這一重要原因。搞好經濟內循環,有利於破解國際不確定風險的影響,把中國經濟的命脈抓在自己手中。

在華盛頓反華政客的推動下,中美脱鈎的呼聲甚囂塵上。尤其是新冠疫情的衝擊,各國都有重構產業鏈的打算。未來,發達國家恐怕將把更多產業鏈轉回國內,或者周邊國家。

事實上,特朗普瘋狂退羣、英國脱歐都標誌着一個有限全球化的時代即將到來,這種改變將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而美國肆無忌憚地利用其半導體產業鏈上游地位,對我國的華為、中興等企業進行惡意圍獵,重挫這一領域的全球產業鏈,我國勢必以國家意志推動實現芯片產業鏈的國產替代。

在美國的重壓之下,這條產業鏈的內循環估計很快就會要實現。

當然,以經濟內循環為主絕不是否認國際外循環,更不是要讓經濟重歸自給自足,關起大門自己玩自己的。如果出現這樣的思潮,我們必須高度警惕並堅決反對。

華盛頓反華政客要搞“新冷戰”,就是想把中國逼上閉關鎖國的道路。只要我們不是自己主動關上國門,華盛頓永遠也別想把中國的大門關上。如果我們自己把自己與世界隔絕,那就正好中了美國的奸計。

擴大開放、繼續改革,仍是我們破解美國圍堵的不二之選。

(二)

大國的一舉一動都會對世界格局和全球政治產生重大影響。

這些年,為什麼世界絕大多數國家要看美國臉色行事,華盛頓風吹草動都能讓國際社會拉稀打擺?核心還是許多中小國家都要仰其鼻息生存。

以經濟為例,我們常説“美國打噴嚏,世界就感冒”,即使你想不感冒也由不得你;以地緣政治為例,只要華盛頓重點關注哪兒,哪兒就不得安生。

中國重大政策的變化,勢必引起國際關係的調整,甚至影響到一些小國的國運。

“中國怎麼可能像美國一樣,對世界有那麼大的塑造力?”有人也許認為我是在給中國臉上抹金,有自吹自擂之嫌。其實不然。

中國的能量,世界都為之側目,卻常常被我們自己低估。一是在我們的宣傳中,中國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二是在公知們的筆下,中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正是這兩條原因,讓中國公眾產生了錯覺。

一個人的底牌,要看他身邊的好友。但一個人的能力,就要看他的對手。這個道理,套用到國家頭上同樣適用。

大家看看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對待中國的態度,就知道我們國家的能量有多大。特朗普上台後沒多久,將中俄兩國列為“對手國家”,而且現在已明確把中國擺在俄羅斯的前面。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人還提出過G2的概念,即由“中美國”治理全球的模式。

不管是打棒子還是給胡蘿蔔,都表明了美國對中國實力的認可。

如果大家還不能理解,我再舉一例。

當年,新加坡配合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上躥下跳,十分活躍。後來為什麼突然消停下來,在中美兩國重新持中立立場,甚至在言語方面多有向着我們的地方。

大家以為,這是新加坡良心發現嗎?

很多普通老百姓當時也許沒注意這兩個動作:一是馬來西亞皇京港的建設;二是開挖泰國克拉地峽的消息。這些才是新加坡改弦更張的主要原因。

新加坡的所有產業都是建立在轉口貿易的基礎上,而其業務量百分之六十由中國提供。新加坡如果依然不悔改,一旦皇京港建成、克拉地峽開通,中國公司即使只將一半的業務量轉走,新加坡的國運都必然被逆轉。

即使是美帝最忠實的跟班澳大利亞,一邊反華向華盛頓表忠心,一邊也不得不受制於中國的影響力,表現得無比精分。

當地時間7月28日,特朗普政府在華盛頓搞反華宣誓,除澳大利亞前往捧場外,其他西方國家沒有一個到場,顯然無意在中美間選邊站隊。在與美國國務卿蓬佩奧聯合舉行的記者會上,澳大利亞外交部長佩恩稱,儘管澳大利亞與美國在許多方面都將繼續合作,但該國並非在所有問題上的觀點都與美國一致,“我們和中國的關係很重要,我們無意傷害與中方的關係。”

澳大利亞這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想告訴中國:“我雖然與美國一起對付你,但真的是被逼無奈,內心並不想傷害你。”試想,如果不是中國真有能力影響和報復澳大利亞,澳政客會這樣表態嗎?

中國是世界第一貿易大國、第一大出口國、第二大進口國,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全球120多個國家最大貿易伙伴;國際權威機構預計,今年中國就能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消費市場,而潛在的市場規模為美國的3至4倍。這樣一個國家的重大經濟政策轉向,對世界政經格局沒有影響才怪。

(三)

從長遠來看,此舉將重塑世界政經版圖,將加速歐亞大陸國家重回世界中心。

人類社會幾千年歷史,歐亞大陸一直是世界的中心。也正因為如此,掌控世界的大帝國也無一例外都出現在了歐亞大陸,無非是城頭變幻大王旗罷了。唯獨二戰後崛起的美國,坐收兩次世界大戰的紅利,通過精密的戰略算計和經濟控制,成為掌控歐亞大陸的非歐亞大陸國家。與此相反,歐亞大國卻在相互制衡中被消耗,讓美國漁翁得利。

一方面,雖然美國不是歐亞大陸國家,但華盛頓的精英和美國戰略學家深知,得歐亞大陸者得天下。歐亞大陸是美國霸權的關鍵,華盛頓二戰後制定的所有戰略,基本都是圍繞控制和制衡歐亞大陸來展開的。

蘇聯沒解體前,美國只是掌握了半個歐亞大陸,美蘇爭霸的核心就是爭奪歐亞大陸的控制權。蘇聯解體後,為什麼俄羅斯事實上向西方投降了,但華盛頓卻依舊毫不動搖地執行弱俄、裂俄的戰略,就是不想再出現一個能威脅到美國控制歐亞大陸的國家,而俄無疑是最具潛力的對手。

制服歐亞大陸的所有“異類”,將歐亞大陸所有大國都破碎成中小國家,是華盛頓精英在冷戰後一以貫之的戰略,不管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執政,都沒有半分改變。為達成這一戰略目標,華盛頓交替使用經濟制裁與和平演變兩種手段。

另一方面,雖然美國不是歐亞大陸國家,但美國通過構建大西洋和太平洋兩個政經聯盟,把自己事實上置於歐亞大陸的中心。對於一切有可能影響其中心地位的做法,都高度警惕和極其牴觸。

當年,很多國人不理解:為什麼美國對“一帶一路”倡議反應那麼“上頭”,像喝了三斤燒刀子一樣?可如果你從華盛頓的角度看,就不會這麼認為。“一帶一路”的核心是歐亞大陸,如果能幹成,未來歐亞大陸將成為歐亞大陸國家的歐亞大陸。即使美國參與,也不可能是這一合作方式的核心國家。

以美國戰略學者的眼光,豈會不明白其中厲害。要確保“條條大路通華盛頓”,美國就不會任由東西方主要國家不經由他,單獨開展政經合作。奧巴馬時期搞的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夥伴協定(TTIP),以及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都是要提防中國從經濟方面衝擊美國經濟中心地位的戰略籌劃。

為什麼特朗普對中國這麼兇殘,我依然堅定地認為,他當選對我的國來説是一個戰略機遇。因為他那一套全是“帳房先生”的搞法,盡算小賬不算大賬,遠比奧巴馬那一套對中國傷害要來得小。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美國如此忌憚中國的崛起,因為中國完全不像蘇聯——經濟這根短板十分明顯,中國不但實力十分均衡,而且經濟上極具張力與活力,成為美國繼續從經濟上控制歐亞大陸最不確定的因素。

中國提出“要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主要原因是被特朗普政府“逼上梁山”。作為高科技產業鏈上游的美國,以其優勢地位對中國高科技企業趕盡殺絕,短時期內肯定會給中國企業帶來巨大的困難,但同時也逼着中國堅定地進行去美國化生存,或者説是國產替代的經濟內循環。

打破華盛頓半導體產業的技術封鎖,中國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巨大優勢,就是一個巨型市場對技術的牽引力和推動力。中國每年消費的芯片,佔全球近60%;全球知名的手機、計算機企業,半數以上在中國;全球6成的基站、3成的智能手機在中國市場銷售,華盛頓越是想封殺華為,中國市場對華為的支持力度就會越大。即使最後只剩下中國市場,也足夠華為活得很好。這些年,華為手機在中國市場的佔有率節節攀升,佔據半壁江山。

對於美國而言,廉價商品即使不從中國購買,也得從其他國家買,自己人反正是不會生產的。可中國的半導體產業鏈如果成功實現去美國化,那美國企業將永遠失去這一市場。而對於日本、韓國、德國、法國等歐亞大陸國家而言,中國半導體產業鏈的去美國化,將為他們提供一個重要契機。中國經濟政策的調整,極有可能讓對人類社會極其重要的半導體產業鏈發生轉移,最終成為歐亞大陸的內循環,這也是因應經濟有限全球化的需要。

這一天的到來,將成為美國科技霸權、經濟霸權旁落的標誌,也將導致華盛頓無力從經濟上控制歐亞大陸。屆時,美國必將重回其正常大國位置,成為與中俄一樣的全球大國。這個過程雖然有反覆,但一定會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