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衣食無憂富二代,卻被生活奪走家產和妻兒,最後終於活明白
以前讀餘華老師《活着》這部小説只覺主人公太苦,但最近再拜讀發現了一個道理:活着雖然不易,但也要努力活下去,竭盡所能給自己找條“活路”。
徐福貴坎坷的一生苦難好似平淡卻又別樣滋味,一別青春,二別父母,三別紅塵,人生路漫,誰都會離開,就和任何事都會結束是一個道理,告別才是人生的常態,沒有人不恐懼離開,但是恐懼卻最沒有用處。
徐福貴是個坐擁百畝良田家有錢財的富二代,生下來就在父輩的蔭庇下吃喝不愁,順風順水,花錢大手大腳,染上黃賭毒多個惡習,後來每天滾在煙氣繚繞的聲色場所,家產只出不進,於是敗光了良田和豪宅後,徐福貴一家不得不搬到了茅草棚,全家的狀況一下子跌落谷底。
老父親眼見大半輩子的積蓄就因為一個不孝敗家子悉數作了煙消雲散,氣血攻心,死在了馬桶邊上。
這是一個殘酷的打擊,於是,徐福貴看着年老體衰的老母親、抱着天真無邪的女兒,痛定思痛,租一塊地耕種自食其力,從一個細皮嫩肉的紈絝子弟變成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粗活佃農,踏踏實實種地,原是富家小姐的媳婦家珍也抱着兒子回家了,一家人你幹農活我縫縫補補,辛勞卻也迴歸了正軌,重新有了生活的盼頭。
可是,生活從來就不肯讓人喘口氣,又或者徐福貴已經把一生順風順水的運氣花光了,正要振作重新生活,因為去縣城請郎中來家裏給老母親看病,路上莫名其妙被抓了壯丁,一走就是兩年,兩年後回到家,老母親已經病逝不在了,最後一面也沒瞧上。
至此原本家大業大人丁興旺人口眾多的徐家就剩下徐福貴、媳婦家珍和女兒鳳霞、兒子有慶。
還好,老婆孩子都還在,日子也有盼頭,一家人在一起,挺住就熬過苦日子了吧,他夫妻倆務農養家,攢錢讓兒子讀書,賣牛賣羊,日子開始紅紅火火,誰會想到緊接着媳婦家珍得了軟骨病沒法幹活,續命都靠熬,熬了又熬,以為會先死,結果竟然是看着無病無災的兒子和女兒相繼死在了她前面。
兒子有慶為了救縣長難產的妻子,被醫生抽乾了血,一命嗚呼;女兒鳳霞嫁為人婦,卻在產後大出血不治而亡;熬了又熬的媳婦家珍痛失兒女,悲慟離世;女婿二喜在兒子四歲時被水泥板夾死;外孫苦根卻用豆子撐死了自己……
徐福貴從來沒有想過上天要這麼懲罰自己,熬了又熬,日子苦了又苦,竟然是他熬死了所有的親人,哭幹了淚水,放眼四望只剩他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真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當時年少不輕狂,守着家業好好地踏踏實實地不放縱地過日子,還會是今日這般狀況嗎?
徐福貴或許捫心自問過,卻往日不可追,他只能繼續活着,明白地活着,卻再也無法體面地活着,是個人,卻活得連狗都不如。
他不坑蒙拐騙,不卑躬屈膝,可以吃飽穿暖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的活着都得到了滿足,但是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實現需求卻統統化作了可望不可及的存在。隨着家人悉數死去,孤獨的他成了這個世界的棄兒,他沒有和命運下跪,但是,他活着一點都不體面。
也許對餘華來説,這個叫徐福貴的老頭最終活得通透、活得坦然,失去了一切後能牽着一頭老牛和陌生人笑談自己起起伏伏的一生,看上去對生死坦然、對苦難釋然,但我只想問一句,不如此他一個老人還能怎麼辦?
他的前半生墮落,他的後半生踏實務農,但是除此之外,外人覺得他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表面下他是有一技之長,還是有過人之處嗎?
沒有,都沒有,這就是一個認錯知錯卻最終什麼都錯過了的普通人。他從沒了家的那一刻就死了,他再也沒有體面的活着,他所有的生活現狀都源自他當初一個接一個的錯誤選擇造成的生活波瀾和苦難。
説到底這是一個不得不活着明白的人,因為往事不可追,他所有的堅強只是因為別無選擇了。
而對我們來説,年輕的我們,不論你是還在讀書的學生,或者正在職場打拼的社畜,珍惜當下擁有的吧,好好做選擇,往好的方面,衝着家庭美滿事業有成,拼盡全力地活着吧,努力奮鬥去獲取必須的物質經濟與精神世界,為了更體面的活着,僅此而已。
這就是文學作品的價值,我們不需要也不可能親身去經歷人間所有歡樂和苦難,卻能跟着作者體驗主人公的一生,從他的酸甜苦辣中品味生活的百般滋味,看盡人間百態,理解生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