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世界説】美媒:“臨時拼湊”的美洲峯會見證美國國內政治失調和雄心不再

由 戚國慶 發佈於 綜合

中國日報網6月28日電 前不久,第九屆美洲峯會在美國洛杉磯開幕。美國《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網站刊發了一篇題為《美國衰落的背後:國內功能失調》(What’s Behind American Decline: Domestic Dysfunction)的文章稱,透過今年的峯會不難看出美國的衰落程度為幾何。

美國《大西洋月刊》網站報道截圖

文章寫道:“如果一羣極富先見之明的政治科學家想設計一種機制來衡量美國影響力和地位的衰落,那麼美洲峯會或許就是(這個機制)。”1994年,時任美國總統克林頓主持了在邁阿密舉行的第一屆美洲峯會,峯會的開幕標誌着美國蒸蒸日上的優勢地位。文章提到,蘇聯解體之後,美國站在了單極世界的頂峯。彼時,拉丁美洲也在經歷一場變革,不再是軍事獨裁的地區:幾乎每個國家都有一個民主選舉產生的政府,不少國家都迫切地想與華盛頓展開合作。

然而,本次在洛杉磯舉行的美洲峯會卻被認為見證了美國的政治失調和雄心不再。文章稱,峯會的籌劃就亂作一團,就連嘉賓名單都變成了不必要的爭議來源,墨西哥總統安德烈斯·曼努埃爾·洛佩斯·奧夫拉多爾(Andrés Manuel López Obrador)因白宮方面沒有邀請古巴、尼加拉瓜和委內瑞拉的領導人而拒絕出席,在他看來,這違反了西半球團結的原則。

在峯會召開的前一天下午,美國副總統哈里斯(Kamala Harris)在活動上大肆吹噓“中美洲夥伴關係”(the Partnership for Central America)。由哈里斯推動創建的這一倡議,旨在從根本上解決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向美國大規模移民的問題。她在講話中提到,倡議啓動的第一年,該組織向包括增加互聯網和銀行服務等相關項目引入了超過30億美元的企業投資。然而,哈里斯沒有提到的是,倡議中提到的3個國家的總統都抵制本次峯會。

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前官員理查德·範伯格(Richard Feinberg)透露稱,當初為舉辦美洲峯會,克林頓政府的高級官員花了近一年的時間與其他國家的政府密切磋商,對政策建議進行微調並努力解決所提出的問題。相較之下,今年的峯會卻絲毫不見上面提及的這些工作。觀察人士稱,此次峯會的特點就是規劃不周、準備不足。

文章指出,通常應該提前幾個月詳細討論的議題這次卻是臨時拼湊的,事先也沒有跟其他國家知會。整個活動只讓人聯想到一個享有特權卻十分懶散的學生形象,覺得即便自己不學習、不寫作業也能考出好成績。一位來自南美的外交官在峯會的最後一天用“臨時湊合”一詞給本次峯會做了總結概括。

曾多次參與美洲峯會籌備工作的前美國國務院官員史蒂夫·利斯頓(Steve Liston)也表示説:“(拜登)政府的計劃太遲了,讓圍繞着‘誰來了誰沒來’的爭吵成了主要話題。事情很明顯就是看上去的那樣:在最後一刻才拼湊起來,這就讓整個地區覺得美國根本不在乎。”

文章還指出,美國政府帶來的提議也給人相同的感覺。曾參加過3屆美洲峯會的加布裏埃爾·席爾瓦·盧漢(Gabriel Silva Luján)表示,本次峯會帶來了巨大的挫敗感,“沒有遠大的夢想,這讓峯會非常糟糕”。

文章稱,拜登政府的主要經濟倡議也只是一系列要促進創新、建立供應鏈、創造清潔能源就業機會等含含糊糊的承諾。一位官員承認,這項名為“美洲經濟繁榮夥伴關係”(Partnership for Economic Prosperity)的計劃在峯會之前甚至沒有拿來與其他國家討論過。在峯會的最後一天,美國又宣佈了一系列將在移民問題上實施的“大膽舉措”,但其中很多並不是新舉措,而且也不“大膽”。

此次峯會也透露出,美國針對鄰國制定連貫政策的能力在多大程度上受到國內問題的束縛。經濟政策基本上屬於老調重彈,似乎更針對的是美國民主黨的基層民眾,而非西半球的領導人或者他們的民眾。堅持解決移民問題則反映出美國國內尚未解決的爭論。即便是峯會嘉賓名單,也是對美國國內政治壓力的回應:如果拜登邀請古巴、尼加拉瓜和委內瑞拉,他將在佛羅里達州和國會付出慘重代價。

就連美國對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巴西等國民主倒退的警告,在一些人看來也是出於對國內民主受到威脅的擔憂。利斯頓指出:“官員們談論這件事的方式,很明顯是在討論去年1月6日那天發生的事。”

範伯格也表示,這些措施或舉措的存在要麼是為了取悦,要麼是為了避免激怒一些利益集團,並不在乎它們的效果如何或是否成功。“導致美洲內部外交軟弱無力的根本原因。”範伯格説,“是美國國內政治失調。”

文章表示,在為期兩天半的峯會上,與會各國領導人在洛杉磯會議中心主會議廳發表講話,但感覺就像是有兩個峯會同時舉行。一方面,拜登和他的官員們推動的提議似乎更多的是説給美國民眾聽的,而不是對西半球;另一方面,拉美領導人們則強調了諸多其他問題:他們談到了貧困和不平等,通脹對經濟的影響,糧食、燃料和化肥價格以及各自國家負擔的日益沉重的債務。這些國家所應對的是並非由他們所引起的一系列問題,包括氣候變化、非法販賣武器和俄烏衝突給經濟造成的影響。

“當我們有分歧時,就需要坐下來面對面地磋商。”智利總統加夫列爾·博裏奇(Gabriel Boric)這樣説。然而,雖然拜登嘴上説“無論世界上發生什麼,美洲永遠是美國優先考慮的對象”,但正如委內瑞拉人常説的那樣“説和做之間有很長一段路”。

文章還提到了一點,與1994年的美洲峯會相比,這次峯會可謂是“星光慘淡”。當時,白宮邀請著名音樂人昆西·瓊斯(Quincy Jones)來組織,出場明星超過40位。到了拜登的峯會,雖然峯會地點距離好萊塢只有很短的車程,卻沒什麼明星捧場。開幕式只有5段音樂,而且多是為了強調樂觀主義和相互依存。

(編譯:高琳琳 編輯:韓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