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民警四次強姦涉案女性不算“情節惡劣”？

據媒體報道，2019年10月17日凌晨，合肥市公安局廬陽分局雙崗派出所民警張雲龍，酒後查辦一組織賣淫案時，將一名有嫌疑，並有容留他人賣淫前科的女性單獨留在酒店房間內，並多次強行與其發生性關係，後這名女性稱被這名警察強姦、毆打併向合肥市公安局控告。

中國裁判文書網公開的此案二審刑事裁定書顯示，當日凌晨1時，酒後的民警張雲龍，以辦案為由，指示賓館工作人員刷卡開門，進入被害人房間。又叫來輔警，將房間內另外兩人帶去派出所，自己留在房間內“單獨詢問”。通過罰跪、打臉、言語威脅等暴力手段，與被害人發生性關係。據被害人陳述，在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內，強姦多達4次。

沒有正規手續，在酒後辦案，涉嫌非法拘禁，使用暴力手段，故意傷害他人，哪一樁都是濫用權力的違法行為，不像是個警察，更像是個土匪，簡直無法無天。最後竟然自恃手中權力，強姦涉案女性，把警察的臉都丟光了，把法治的形象都毀沒了。讓我們見識到，一個辦案民警，如果失去法律的約束，執法犯法可能幹出怎樣禽獸的事情來。

如此惡劣的情節，一審只以強姦罪判了4年6個月，張雲龍卻上訴稱，該女子系故意引誘他，自願與其發生性關係，其不具有強姦的主觀動機，應該無罪。所幸，該女子第一時間報案了，更令人欣慰的是，合肥市公安局沒有護短，第一時間進行了現場勘驗和身體檢查，鎖定了充分的證據。要不然，這樣披着警服的狂徒，真的可能逍遙在法律之外。

與罪犯張雲龍的感受不同，驚聞這一案件的社會公眾，普遍覺得4年6個月的判罰太輕。我國刑法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姦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強姦婦女、姦淫幼女情節惡劣等五種情形，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哪怕不考慮張雲龍身為民警，濫用警察權力、以辦案相威脅、非法拘禁以及暴力毆打等情節，4年6個月在一般的強姦案中，也絕對算是輕的。

雖然相關司法解釋暫未就何謂“強姦婦女情節惡劣”作出明確解釋，但在一般社會公眾的普遍認知中，如果警察以辦案為名暴力強姦涉案女性，都不算“情節惡劣”的話，到底什麼該算“情節惡劣”呢？警察不是一般的職業，他負有維護公共安全和社會正義的職責，正因為如此，不法之徒一旦混入警察隊伍，其恃權為惡程度也遠超常人。此案情節幾乎聞所未聞，危害性極大，社會影響惡劣，理當視為“情節惡劣”，在10年以上論刑。

該案裁判文書中沒有提及任何從輕或減輕處罰的情節，張雲龍始終拒不認罪，既不屬於自首也不屬於坦白，亦沒有什麼其他立功表現，為何只判4年6個月，着實有些令人費解。一審判決後，檢察機關沒有提供抗訴，倒是張雲龍提出了上訴。根據“上訴不加刑”原則，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是合適的。但此案量刑本身，無法體現罪責刑相一致的原則，應該通過審判監督程度予以糾正。

作者：舒聖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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