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灣區 由南向北

潮起灣區 由南向北

    深圳河的南北兩岸走出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南岸香港新界的郊外山野鬱鬱葱葱,幾十年未有大變化;北岸深圳則喧鬧多年,挖掘機的轟鳴聲日夜不息,建設着日益繁華的天際線。

    一座新城的青春活力由此迸發。這些年,越來越多的南岸年輕人被吸引,一路向北。

    00后王一堯2020年大學畢業後就跨過深圳河,加入深圳一家演示和動畫視頻創作創意平台。她的同事梁楚欣比她晚幾個月入職,此前在香港工作3年,之所以選擇深圳,她説:“因為這是個前景比較好的地方。”一家環保科技公司的項目2019年剛在香港落地,這家公司的創始人餘廣滔第二年就把公司搬到了深圳,“趕上國家政策風口了,內地正在推行垃圾分類。”

    如同深圳河中一條洄游的魚,他們正處於一股清晰的潮流中,由北向南,由南向北。2020年,僅在深圳前海,這股潮流就帶着5164名香港籍人才而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潮流仍在不斷壯大。

    餘廣滔的選擇是出於夢想。

    碩士畢業後,他在香港租了一塊田地開有機農場,當時附近的村民都不理解,為什麼一個碩士要來當農民?但他的想法是清晰的:創辦一家社會型企業,為環保與健康貢獻一點力量。

    農場堅持了一年,最終由於經驗不足等原因關閉了,但這並沒有擊碎他的夢想。2013年,餘廣滔無意中看到一部紀錄片,講述的是地球上每個人擁有40噸昆蟲,如果昆蟲蛋白質能夠替代傳統肉類蛋白質,全球糧食危機有望真正解決——後來,用昆蟲生物技術來處理有機廢物成了他公司的核心技術。

    有了技術後,如何產業化是擺在餘廣滔面前的難題。“深圳的產業鏈優勢是眾所周知的,再加上內地廣闊的市場,所以北上深圳,很早就在我們的規劃中。”

    餘廣滔對深圳很熟悉,談起這座過去的小漁村的發展,他也只能驚歎“深圳速度”。這些年,深港融合逐漸加深,他來深圳考察過多次,想了解清楚政策後就進軍內地。

    2020年9月,深圳開始推行垃圾分類。當年12月,餘廣滔就在深圳成立了庫基生物(深圳)有限公司。

    餘廣滔把公司地址選在了前海深港青年夢工場,這裏在香港創業青年圈子裏很出名。“夢工場對我們港人的政策很聚焦,前海管理局也給予我們很多支持,效率很高,上午註冊下午便拿到了公章,這種效率在很多地方是沒有的。”他説。餘廣滔很喜歡深圳,現在正在瞭解子女的入學政策,準備讓太太和孩子也一起來深圳。

    就業遇到煩惱的王一堯,大學學的是藝術相關專業,“香港金融、保險業很發達,但文化藝術類工作很少”。由此,一河之隔的深圳後來成了她追夢的夢工廠。

    這名年輕人在深圳感受到的是活力和朝氣,她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自己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想繼續待下去”。

    這些年,南岸的年輕人重新認識了深圳。梁楚欣記得,2018年前如果想在深圳就業得辦一張就業證,在醫保、公積金等方面也存在諸多無法銜接的地方。來到陌生的城市,她有諸多擔憂。

    後來,一切都變了。為便利香港居民北上就業,前海於2018年3月率先推行港澳居民在前海工作可免辦《台港澳人員就業證》。隨後不久,國務院宣佈取消“台港澳人員在內地就業許可”。

    深港融合逐漸加深後,為吸引港澳青年來深,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大禮包。比如,2020年,前海管理局就安排1.5億元財政資金,用於支持港澳青年到前海發展,提供就業創業、租房、交通等各方面的補貼。

    梁楚欣享受到了政策的紅利。她告訴中青報·中青網記者,在香港,她和父母擠在一間十多平方米的房間裏,“因為寸土寸金,所以房間很逼仄”。現在她自己租住着一間近30平方米的房間,因為有政府補貼,每月租金僅需要2000元。

    她很喜歡寬闊的空間,過去,她總覺得被高樓大廈團團圍住,“看不見太陽”,而深圳帶給她的是“舒心”。這樣的舒心還體現在便捷的網購和移動支付上。

    餘廣滔多次提及“深圳速度”,此前,他應邀拍攝了一個紀錄片,向香港青年展現自己在內地創業的經歷,“希望更多的香港青年走出來,看看這邊的環境”。他説,“勇敢走出第一步是最重要的。”

    這些年,梁楚欣感受到深港的聯繫越來越密切。她説,現在兩地正在打造1小時生活圈,這樣的資源整合,一定能讓大家共同繁榮。她期待着繁榮的未來,大家融合在一起,“港人和內地人不想有區別,我們本來就沒有區別”。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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