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番外12那種沒有回應的等待,總是讓藍湛午夜驚醒
問靈。
注:阿九的番外不走劇情向,為一個個獨立的故事,不存在前面的忘了,後面的就沒法看了的情況奧。對話比較少,描寫和敍述比較多,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奇怪。
不喜勿噴吶。
最開始的那幾年,藍湛是完全不能忍受一顆心被挖掉了半顆的空洞感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如果要説的具體一點,大抵就是他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卻無法説清楚他到底在在幹什麼,日子恍惚地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於是每每得了空,他就把自己關在靜室裏面,不吃不喝,好像也感覺不到餓,彷彿那具身體可以給他提供無窮無盡的能量一般。
除此之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説是在想魏嬰,又不全然,説是不在想魏嬰,也不盡然。只是腦海中混沌一片,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也説不清究竟是什麼樣的畫面,唯一清楚的是,他想一個人待著。
便是這樣,春花秋月,夏蟬冬雪,時間流淌的速度説快不快,説慢不慢,他腦海中的那片混沌,逐漸清晰起來,那道聲音也越發清晰了起來,用着決絕又無奈的語氣,説五個字:“藍湛,放手吧。”
這句話,從不夜天那天開始,就一直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只是沒有哪一刻,有這般清晰,彷彿一切就發生在剛剛,彷彿他還是差一點點就可以把那個少年拽回身邊,帶回雲深不知處,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發現,也不被任何人傷害。
但也只是彷彿,但也只是差一點點。
除去空洞和淒涼,藍湛的眉宇間漸漸開始多了很多的堅定,這是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他只是坐在靜室中,披散着頭髮,安安靜靜地去撫那把琴,即使他知道,每次撫琴,皆是空迴響。
也是在最開始的幾年,藍湛是受不了這樣的空迴響的。這種沒有回應的等待,總是令他很多的午夜驚醒,還是那種要命的窒息感,讓他匆匆忙忙地起身,踉踉蹌蹌地去撫那把琴。他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那個時候,他就會變得一點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驚慌失措的感覺像極了他站在不夜天的懸崖邊那天。
那是他留給他自己一個人的失態。
他就會想到,那時候他不停地在魏嬰的耳邊説着靜心凝神。
原來靜心凝神是這樣一件困難的事情,僅僅是這樣,他都不能做好,那麼那個時候,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不受控制的呢?
原來他根本就不如他。
在問靈這件事情上,藍湛究竟有沒有抱有過希望,這是他後來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前幾年他總是不停地問,拼命地問,手指會麻木,會流血,也會結痂,然後痊癒,就是不見有一點點回應。
説不上是失望,説不上希望沒有消失乾淨,他只是習慣性地,將一切的精神寄託,都放在了問靈這件事情上。
後來時間長了,他不再會午夜突然驚喜,那種慌不擇路的感覺漸漸少了,他又成了以往那個冷靜睿智的含光君。
後來的很多年,他在外人眼裏一直扮演着冷靜理智的角色,一副皎皎如月色的模樣,彷彿這一生從未失態過。
他還是帶着那把琴,得了空就會像從前那般,開始撫琴詢問,他知道沒有答案,也漸漸習慣了沒有答案,就像習慣了一顆心被挖走了半顆的空洞感,再也沒有哪一天,他眼前的一切混沌不堪。
沒有關係的,他還能等,非常能等。
就像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種不知道結果也在心甘情願地等待的日子,不僅僅是那三個月。從前年少氣盛,還以為那三個月,已經是關於魏嬰最漫長的等待。
未曾想過,原來三個月,可以疊加成十幾年。
在這十幾年中,藍湛幾乎吧魏嬰從前做過的事情,説過的話,全部細細回想了個遍,就連初次見面,那般不是很愉快的場面。
就是在那般不是很愉快的場面中,魏嬰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幸好他沒有生在古板迂腐的姑蘇藍氏。那時藍湛只覺得魏嬰心比天高,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心裏一涼。
那個人,是不喜歡姑蘇藍氏的吧。
如果是這樣,他還能一直抱有着將他找回家,回到雲深不知處的家這樣的願望麼……如果是這樣,他會不會聽到了也不願意説一個字呢……
後來啊,藍湛漸漸收斂了內心急切的想念和願望,如果他能回到這個世間,哪怕只是再讓他看上一眼,往後的路,他要浪跡天涯,他要去看飄渺宇宙,那他就跟在他的身後陪他一同經歷,只要偶爾他能回頭看看他,就好了。
全文1600+,番外11在這:《陳情令》番外11:藍湛沉溺在那樣的幻想中,無人打擾,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