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飛雲村的路上,每一次的顛簸都是觸及心靈的問詢,扶貧工作究竟應該怎麼進行、我有沒有盡到責任、幫扶成效是否有待提升?這幾年來,我在幫扶貧困户的同時,也得到了貧困户的激勵,這其實是一個互相促進的過程。
我叫宋亮亮,是新蒲新區融媒體中心的一名新聞工作者,脱貧攻堅戰打響以後,我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扶貧幹部,在大山深處有了牽掛。多年扶貧,接觸了許多幹部羣眾,其中令我印象最深、感觸最大、甚至對我產生反向激勵的就是永樂鎮飛雲村劉二宅組的李明秀母子。
記得我第一次前往李明秀家,驅車一個半小時到達通村路的一個岔路口,以為到了目的地,但同行的村幹部告訴我,還早、還早,還有一段下山的泥巴路只能走着去。新蒲新區的地域面積並不算大,多年來,不論採訪還是拍攝,上山下鄉是常事,但這條路讓我對貧困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很難説是條“路”,充其量是田塊間的臨時通道,又滑又陡,走路必須把重心後移,否則隨時會往前摔倒。
好不容易來到了幫扶户家中,一座搖搖欲墜的老木屋,李明秀和她的第五個兒子馮友華很平淡地坐在屋檐下。通過交談後瞭解到,李明秀母子的經濟來源只有微薄的低保補助和種植辣椒的少量收入,幾塊石頭墊着木板就是她們的牀,衣食住行都差到無法形容……但她們在門口的土地裏種植了蔬菜和玉米,還餵了幾隻雞,勉強能夠吃上飯。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馮友華,5歲失明後,48年來都生活在黑暗之中,但卻從未自暴自棄,反而積極面對挫折,居然自己學會了煮飯,靠着一根竹竿的“指引”,還能上山砍柴、種菜。他那種身殘志堅的精神和毅力給我上了一堂受益終身的課,我也跟他説過,如果我失明瞭,肯定不如他。
開始時我掛幫的只是李明秀一人,她和兒子相依為命,但是已經分户,她的兒子馮友華是由另一位同事掛幫。後來,組織上考慮到她們既然住在一起,合併到一名掛幫幹部來幫扶更便於開展工作,所以,她們母子都成了我的幫扶對象。
我是一名宣傳幹部,從工作職能上來説,項目、資金、技術等等都很難爭取,能做的確實是非常有限的。當時我也在思考,我能為她們做些什麼?搬出去或者住進敬老院是否更合適?但轉念一想,一位盲人好不容易熟悉了身邊的一切,突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恐怕連生存都是難題。雖然那年通過政策扶持,修建了廚房廁所、豬圈院壩,居住環境有了極大的改善。但我心裏清楚,她們如果思想上不開放、收入上不提升,脱貧是很難的。長久以來,她們習慣了清貧的生活,很難主動想要去改變什麼,我必須做好思想工作、提振她們的志氣,扶貧先扶志,及時向她們告知政策的動向和開導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成了我幫扶工作的重點。
馮友華的生活也在逐漸發生變化,去年的幫扶資金下發後,他用來購買豬崽進行飼養。在學會“聽”電視之後,他喜歡上了新聞欄目,只要聽到有什麼優惠政策,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向我諮詢具體情況。去年底,我們又為他家裏添置了新的牀鋪、牀墊、衣櫃、櫥櫃,村裏本來打算修一條寬敞的串户路,但因為土地徵用未達成共識等客觀原因,最後只打通了一條80釐米寬的水泥路,儘管如此,為母子倆的生活還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她們也成功摘掉了貧困户的帽子。
今年初的疫情對各方面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但馮友華的思想卻有了一個大轉變。那段時間因為不能到他家裏去開展幫扶,所以電話聯繫就變得頻繁得多,但都是談一些疫情防控的注意事項,並沒有聽説他有什麼“大動作”。直到6月份,疫情得到控制後,我及時前往他家,令我感到震驚的是,他已經僱了挖掘機將門前的路面拓寬,他説,還是想趁着身體好的時候,做一點豬牛羊的養殖業,擴寬路面就是為了以後售賣能有個好價錢,但因為資金有限,只挖了一條毛坯路。
如今,看着他鬍子颳了、頭髮剪了、衣服穿得也整齊了,我的心裏充滿了欣慰。我也積極和村裏進行了對接,將路面硬化的項目資金儘快申報,希望得到審批後,她們母子的生活能有更好的轉變。
這些年,我掛幫的三户貧困户都在2019年順利脱貧,雖然扶貧的任務很艱鉅、過程也很辛苦,但看着羣眾的生活越來越好,我覺得一切都值得。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有這一段刻苦銘心的經歷,既是一種學習,也是一種收穫。
來源:微新蒲
編輯:甘露瑤、陳開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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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遵義發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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