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新文旅上位:為什麼是鳳羽?為什麼是封新城?

由 公羊易綠 發佈於 綜合

  關注並標星「無道不孤」

  收穫有態度的旅行

  封新城在大理鳳羽以“退步堂”為起點,打造了一個集野奢酒店、文創開發、大地藝術展覽和物產IP於一體的高調隱居和頭部度假的空間。

  我覺得這件事挺有研究價值的。一是它可能會開創一個文化人脱離體制人的又一種生存方式(二十年前,王志綱為文化人樹立了一個有尊嚴的生存方式);二是它可能成為中國文旅行業的一種新模式;三是它可能為鄉村振興、共同富裕提供樣本。

  他能夠做成這些事的背後邏輯是,一個資深媒體人的趨勢洞察力、生活美學修養、概念創造和表達能力和情懷。這幾樣缺一不可,但又是一個成功媒體人的必然結果。

  在做媒體時,封新城就是一個以新鋭為標籤的人物。他成就了《新週刊》,被劉勇在《媒體中國》中稱為“期刊教父”。《新週刊》的辦刊理念和它的氣質,影響了不少人。包括打造中國地產文旅標杆項目阿那亞的馬寅。

  《新週刊》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它的趨勢觀察能力和高度的概念提煉能力。《新週刊》發明了很多華人文化圈令人過目不忘的概念,比如《生活家》、《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飄一代》、《第四城》、《她世紀》等。

  同時,它的報道非常具前瞻性。翻開過去的《新週刊》,從一系列封面專題可以看到現在封新城所作所為的前生:《高調隱居》、《大理,讓人變小》、《逆城市化》、《軟鄉村&酷農業》、《都是農民》、《生活家》、《生活家的家》、《做點無用的事》等等,這些主題(標題),無不成為今天鳳羽的標籤。

  2014年封新城離開《新週刊》一頭扎進大理鳳羽。坊間關於他的選擇有不同的解讀。主流的看法是,封新城選擇了一條許多成功人士嚮往的生活方式,由城市而田園,由勇進而退步。封新城還為此發明了一個詞,STOUP。在他看來,生命不止向前一個方向,還有向上。

  這句話我相信當初很多人都沒看懂。退隱江湖,是很多曾經輝煌而又意興闌珊的人最後的歸宿。

  但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封新城其實是以退為進。這個驕傲的、喜歡像巴頓將軍一樣罵罵咧咧的、被李健稱為“中國最匪氣的文人“(我的評價是:有文化的流氓)的東北人,心中始終燃燒着烈火。他不可能在半百的最好年華放棄對生命的折騰。

  他早已對這樣的生活方式的潛在價值瞭然如心。不然他不會各方集資數千萬在這個世外桃源,以大地為媒,再次起飛他的“總編輯”夢想。

  五年後的今天,當機遇來臨時,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封既是在隱居,更是在謀局。

  他提前參透了人生的意義,然後身體力行,然後有一天大家才發現,這其實是我們每個人都向往的生活。它最後有可能成為一個潮流。

  封新城回憶説:“2013年,我對大理產生興趣,提出“大理讓人變小”,這為今天鳳羽的項目奠定了基礎。作為傳媒人看農業、看鄉村的時候,我又看見了文旅和藝術。文旅和藝術沒有先後順序,能做什麼就做起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藝術讓鳳羽先開出了花。

  後來國家提出鄉村振興和新文旅,政策趕上了。但我覺得傳媒人就應該有這個前瞻性和領先性,國家的政策只是剛好印證了我的判斷。“

  雲南最近在大力推動“大滇西旅遊環線”建設,意在通過半山酒店為核心的生活方式的打造,摒棄過去僅僅依靠山水資源的、低水平的旅遊形式,打造集精品酒店、田園風光、户外運動為一體的度假模式。它是雲南旅遊業轉型升級的新標尺,也是中國旅遊新一輪業態再造的開始。這個龐大項目的導向與鳳羽現在的試驗高度吻合。

  作為一個文旅營銷人,我對目前中國文旅行業的創新是頗為失望的。文旅行業表面看村村點火、户户冒煙,一片繁榮景象。實際上,經營模式陳舊、產品高度同質、掛羊頭賣狗肉的比比皆是。

  正因為如此,老封的實驗才顯得尤為可貴。

  我認為,未來文旅行業會出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現象。尤其各種小而美的,生態型、度假型、創意型的文旅項目會大行其道。我把這種文旅項目叫新文旅。

  生態型、度假型、創意型。鳳羽項目這三個都佔了,它同時也是鄉村建設很好的一個範本。

  在中國搞文旅,既要懂市場,還要懂市長,也就是必須把握政策方向,吻合國家戰略。這個項目對於鄉村振興、共同致富都是很好的模版。封新城在鳳羽開發了一系列的物產IP,包括茶葉、高原水稻、菜籽油、蜂蜜等對於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提高農民的收入,有着直接的影響。這些品牌叫“鳳羽好物”。賣的是當地物產和農民的在地尊嚴。

  鳳羽的項目,無論是退步堂、星空谷、大地藝術、青年文創基地、物產IP都有着濃濃的日式生活美學痕跡。老封曾十多次前往日本和台灣,遍訪文創、鄉建、藝術界高人,參加各種藝術活動,包括拜訪北川富朗,參加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等。

  在鳳羽,封新城實踐了他的生活美學。他不僅有一雙擅於發現傳播價值的總編輯之眼,還有一雙擅於創造文旅內容的總編輯之眼。他邀請當地藝術家八旬設計的的精品民宿別具特色;他以大地為畫布,利用當地民間藝術家,創造了“白駒過隙”“三個蘋果”等藝術裝置,讓古老、廣闊的鄉村因為藝術的介入而生動、豐富。他在古村落找到了大美,“星空餐廳”、“廢墟酒店“、“青年文創基地“等,通過改造古舊村落、廢棄的中學,體現了他“通過嵌入、漸入、融入的方式,讓現代性和古村落、舊建築發生互動”的“慢生活,融藝術”態度。

  這個項目下一步需要解決的問題是縷清商業和盈利模式。一旦它在商業上成功,它本身會成為一個可以不斷複製的產品,或者成為為其他文旅項目賦能的“插件”。

  封新城是有先鋒性和領先性的,他是時代前沿觀察者。他最大的優勢是在“創造新概念”上。現在創造的一系列概念,例如“微隱居”、“田園,地球頭等艙”等,都是很有傳播力的。從營銷的角度來講,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能力。我們所講的娛樂營銷八種方法之一就是創造概念的能力。

  他在《新週刊》時期創造的各種膾炙人口的概念可謂汗牛充棟。在鳳羽,他靈感大爆發,冒出了一大堆新概念和品牌:退步堂、慢城農莊、“大理的達利”時尚文創綜合體、空中稻田劇場、慢城物產讚美館、鳳羽大地藝術谷、星空谷、豔陽天創意物產市集等等,我甚至認為他太沉醉於概念製造,儘管這些概念聽起來都挺有感覺,但從品牌傳播的角度來説,消費者畢竟不可能像每半個月購買雜誌那樣消費你的創意。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概念至少打動了不少人。第一時間調動了他們的熱情和好感。

  在鳳羽,封新城提出了“空間媒體‘的概念。它的”空間媒體“的意思是,鳳羽正在成為中國最大的露天藝術館,一個讓城市生活和鄉村生活,古老生活和現代生活,西方生活和東方生活形成對比和對話的舞台。作為一個媒介,它將實踐和傳播人們最嚮往的生活方式。我很贊同老封提的“空間媒體”的概念,2005年我進入長隆時就提出“我們不是一個企業,我們是一個媒體”。這個想法與老封的“空間媒體”概念異曲同工。在一個萬物皆媒的時代,如何將自己所經營的空間變成傳播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平台,這個是很多沒有做過媒體的企業經營者無法想像的。

  對於封新城來説,下一步的任務就是如何做大這個媒體的“發行量”。鳳羽需要通過強有力的市場營銷活動迅速放大流量,包括節點活動、頂極IP的引入、重大新聞活動的策劃等等方式引爆 ,把它從一個深受小眾親睞的精品變成大眾熟識並分享的產品。這正好是我的強項。封新城毫不客氣地邀請我成為鳳羽項目的首席營銷官。作為回報,他也應邀擔任我們時代文旅首席創意顧問。

  由於《新週刊》的原因,封新城積累了超乎常人的資源。黎瑞剛、于丹、李健等名人強勢背書,使得他的產品迅速獲得高端人羣的認可,但從高端人羣認可,到文旅行業認可,再到消費者認可,這需要一個系統的傳播工程。

  封新城過去一直高舉高打,想打造最高規格的中國·鳳羽文化品牌,如打造國際鄉村藝術大會、首屆物產讚美大會等,但實施起來還是面對挑戰的。我給了他幾個路徑選擇建議:一是有錢自己幹,如烏鎮戲劇節;二是引進大IP,如烏鎮的國際互聯網大會,通過整合社會資源,迅速提升品牌影響力;三是共創、共建、共享。要充分發揮互聯網的眾籌精神,動員他人的力量。我覺得要實現第三種方式,最重要的一是創意創造能力,二是要自身品牌強大。這個要靠專業化,系統化的力量。有了創意和品牌,還要有共贏的機制。

  2016年,趨勢專家丹尼爾.平克曾提出一個觀點:未來世界,屬於高感性族羣,創造力、共情力、娛樂感和意義感,將越來越決定誰會蒸蒸日上,誰將舉步維艱。

  這個世界正從一個講求邏輯與計算效能的信息時代,逐漸轉化為一個重視創新、同情心和整合力的感性時代。這個時代屬於一羣具有創造力、有同情心、能洞察趨勢,並賦予事物不同意義的人。這羣人大概有以下六個關鍵性特質:

  第一、不只創造功能,還重設計。

  第二、不只闡述論點,還説故事。

  第三、不只偏談專業,還講整合。

  第四、不只求證邏輯,還會關懷。

  第五、不只展示正經,還能玩樂。

  第六,不只顧着賺錢,還尋意義。

  風羽的初步成功,無疑與封新城的情懷大有關係。雖然老封展示給我們的是悠閒、詩意的生活場景,但一個人(從精神的層面講)安居遠離塵囂的鄉村,五年如一日,像一個農民一樣風吹日曬,春種夏收,沒有一點情懷,沒有一點境界,是幹不了這事的。

  我們在一起聊天時總結,對於我們做媒體出身的人來説,媒體除了給予了我們眼界和人脈外,最重要的還是給了我們擁抱詩和遠方的情懷。

  2018年,我在廣州舉辦第五屆放肆青春演唱會,當年的主題用了老封發明的一句話:我的故鄉在八十年代。老封因事沒能到現場。他設計了一張海報,把自己的上半場和前傳濃縮在這張海報中,説:我的故鄉在八十年代,村口有棵大樹叫北島。我是急之國裏的退步人;我的放肆就是敢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