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免税 百尺竿頭 千億格局
博鰲亞洲論壇2021年年會結束後，遊客在博鰲免税店選購商品。海南日報記者 袁琛 攝
原題：不斷擦亮離島免税“金字招牌”，奮力書寫開放背景下的海南“消費故事”——
十年免税 百尺竿頭 千億格局
今年是離島免税政策落地十週年，累計銷售金額即將突破千億大關。
十年，3653天。在時間的錘鍊中，離島免税逐漸發展成為海南的一張“金字招牌”——銷售免税品約980億元，購物人數超2500萬人次，購物件數約1.2億件；建起全球最大單體免税店、培育了全球免税行業中排名第一位的中免集團；引進650個國際品牌，讓消費者不出國門，在海南就能基本上買到全球的奢侈品；產業規模不斷髮展壯大，銷售潛力逐步釋放，近兩年在吸引消費迴流上表現尤為亮眼……
十年間，從長期“默默耕耘”到如今激盪“一池春水”，在海南自貿港建設大背景下，海南離島免税這一極具“含金量”的政策，日益成為全國乃至世界免税業關注的焦點。
今年春運期間，旅客選購免税年貨帶回家。 海南日報記者 李天平 攝
一場華麗“蜕變”政策數次調整擴容，從“嶄露頭角”到“引人矚目”
如果回到10年前，對於當時剛畢業入職的陳梁濤而言，他很難想象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引人矚目”。
“當時海口美蘭機場免税店還未開業，什麼都沒有，我們為開業籌備忙得連軸轉。”如今，作為海口美蘭機場免税店運營管理部精品區的一名店長，陳梁濤感慨，從無到有，是其所在免税店發展的真實寫照，更是海南離島免税政策“進化論”之縮影。
2011年4月20日，海南離島旅客免税購物政策正式實施。令人興奮的是，該政策明確適用對象為年滿18週歲、乘飛機離開海南本島但不離境的國內外旅客（包括島內居民旅客）。
海口日月廣場免税店工作人員展示鑽戒。海南日報記者 張茂 攝
自此，離島免税“紅包”對於在海南的境內外遊客而言均觸手可及，凡是乘飛機離島的旅客都能同離境遊客一樣享受免税優惠。
免税購物地標開始“嶄露頭角”：2014年9月1日，在三亞海棠灣，由中國國旅集團有限公司斥資50億元打造的海棠灣免税購物中心正式投入運營。
彼時，這家全球最大的單體免税店，造型如一朵“海棠花”，彙集着300個國際品牌、近10萬個時尚單品。而如今已發展成我省實施離島旅客免税購物政策的亮點之一，也成為許多島內外遊客的必去“打卡地”。
翻看過往日曆可以發現，在免税政策調整的路上，海南帶給人們的期待和興奮遠不止於此——
2015年3月20日，離島免税品類由21大類增至38大類；
2016年2月，離島免税政策除了取消非島內居民旅客購物次數限制，每人每年累計免税購物限額不超過1.6萬元人民幣外，海南離島免税店還獲准開設網上銷售窗口。
2018年12月1日起，離島旅客免税購物政策進行調整，將離島旅客每人每年累計免税購物限額增加到3萬元，不限次；更重要的是，島內居民旅客將享受同等待遇。
2020年6月底，《關於海南離島旅客免税購物政策的公告》發佈，政策再次“擴容升級”：離島免税購物額從每年每人3萬元提高至10萬元，取消單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額，新增手機、平板電腦等7類商品，化妝品單次購買數量從12件提高到30件……
十年來，離島免税購物政策先後經歷了購物限額上調、品類豐富、購物次數增加、適用對象範圍擴大、取消單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額等數次調整。每一次調整都為消費者提供更加便捷貼心的購物體驗，也讓海南免税購物變得更開放、更便利、更國際化。
遊客在三亞國際免税城購物。海南日報記者 李天平 攝
省財政廳廳長王惠平曾用“量身定製”來形容國家給予海南的這一政策，他指出，離島免税購物政策是國家根據海南發展定位，在充分考慮海南獨特的地理環境、產業結構和發展思路等特定前提下制定的特殊政策。
“離島免税購物不僅促進了海南旅遊業發展，也拉動了海南的經濟發展。離島免税購物政策的實施，增加了海南旅遊要素的內容。遊客在享受海南碧海藍天、椰風海浪的同時，還能像出國一樣，以更低的價格買遍全球好物。”王惠平説。
十年間的政策“進化論”，讓海南離島免税逐步收穫名氣和人氣，帶來銷售額提升：2020年，海南離島免税銷售額274.8億元，是2011年政策實施之初的28倍。
一匹亮眼“黑馬”銷售額、購物人數直線上升，消費者選擇空間越來越大
飆升的業績背後，離不開“升級擴容”的離島免税政策支持，更與大環境變化的節奏契合。尤其是去年，對於海南離島免税來説，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
去年以來，受益於國內有力的疫情防控，疊加離島免税新政落地的雙重作用，海南猶如全球免税行業的“一匹黑馬”，跑出亮眼成績。據海口海關統計，去年海口海關監管離島免税購物金額274.8億元、件數3410萬件、購物旅客448.4萬人次，同比增長103.7%、87.4%、19.2%。
海南離島免税“今非昔比”的變化，除了銷售額、購物人數滲透率等“數據之變”外，在市場經營主體多元化、購物地點選擇多等方面也“漸入佳境”。
去年7月，省財政廳、商務廳、市場監管局三部門發佈公告明確，根據相關規定，將按照經營品牌、品種、價格和國際“三同步”的原則，採用招標等市場化競爭方式選擇並確定新增加的海南離島免税購物經營主體。
適度競爭的格局，已經初步形成。據省商務廳有關負責人介紹，當前，在海南，除了深耕海南免税品銷售多年的中國旅遊集團這一“老牌”經營主體以外，中國出國人員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出服免税）、深圳市國有免税商品（集團）有限公司、海南旅投免税品有限公司、全球消費精品（海南）貿易有限公司等“新貴”也紛紛入場，佈局開店。
目前，海南離島免税店由政策落地之初的“兩市兩店”已增加到“三市十店”，其中9家已開業運營，1家尚未開業。從分佈上看，海口共有5家免税店，三亞共有4家，瓊海博鰲有1家，免税店集聚效應不斷形成。
海南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研究員、人文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執行院長夏鋒指出，免税品經營主體增加，市場競爭加劇，將直接帶來免税品供給渠道增加和服務質量的提升，“未來，消費者自由選擇的機會將大大增多，不僅可以購買到質優價廉的免税品，還可以享受更好的國際化服務。”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海南離島免税在不斷刷新着人們的想象力。今年2月，新增的郵寄送達、返島提取提貨方式，成為原有離島免税購物提貨方式的有益補充，離島旅客免税購物體驗感進一步提升。
“在海南就能買到價格划算的免税化妝品和手錶，最近還能享受十週年期間的十倍積分優惠活動，非常划算。”在西安工作、來海南旅遊的成鳳梅女士説，買完還能通過郵寄送達方式提貨，非常便利。
十年來，離島免税政策穩定順利運行，嚴密、高效的海關監管同樣發揮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海口海關不斷完善制度體系，優化監管流程，調整監管機構和人員配置，升級完善海南離島旅客免税品海關監管系統，實現對免税品進口、入出庫、銷售、提貨離島的全鏈條監管。持續強化行業風險監測和預警，加大對進口免税商品查驗、抽檢力度，確保商品來源渠道正規、質量安全可靠。同時，不斷擴大離島免税政策宣傳。”海口海關口岸監管處處長黃婷婷説。
據統計，近兩年的時間，海關總署指導海口海關開展了12輪打擊海南離島免税“套代購”走私專項行動，共打掉79個走私團伙，總案值約2.5億元。2020年7月至今，已依法對8000餘名參與海南離島免税“套代購”違法行為的個人實施處罰，限制其三年內不得享受離島免税購物政策。
一盤千億“大棋”着眼未來打造購物天堂 海南免税故事未完待續
5年，3000億元。
今年省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十四五”期間，要完善全島免税銷售網絡，實現國外商品和國內購買力充分對接，吸引免税購物迴流3000億元。
對海南免税發展的“千億”格局，世界免税協會主席艾蘭·馬恩格魯頗有信心，“中國政府對疫情的防控舉措和以離島免税新政為代表的政策支持促進了中國免税業的復甦，海南的成績尤其令人關注。”
新發展格局的提出以及海南推進自貿港建設的政策利好，讓業界看到海南離島免税吸引消費迴流的信心。“開雲集團非常看好海南，希望在海南佈局更多新店，服務好中國消費者，引領全球消費潮流。”法國奢侈品巨頭開雲集團大中華區總裁蔡金青説，該集團旗下擁有古馳、聖羅蘭、巴黎世家等系列著名品牌，品牌開設門店與市場呈現的“引力磁場”息息相關，海南正在展現出強大力量。
海南離島免税這股崛起的“新力量”如何才能走得更遠？各方又將如何參與其中？
絲路研究院（海口）首席專家、院長，復旦大學上海自貿區綜合研究院研究員張湧認為，在形成競爭格局的同時，經營主體還要突破免税品批發的渠道瓶頸，爭取從品牌商、供應商那裏拿到第一手產品，特別是首發產品。吸引更多境外知名品牌在海南首發新品，重點解決好國際品牌在品質價格、上市時間、售後服務等方面與國際市場基本同步的問題。
另一方面，從“用得好、管得住”的角度，上海海關學院海關與公共管理學院院長黃勝強提醒，必須加強對免税購物的監管，即確保離島免税政策真正地服務於吸引旅遊和度假、確保免税物品實際離島、確保免税物品用於購物本人及家庭自己的消費等，讓這一政策健康、有效地實施。
將海南打造成為購物天堂，從業者清楚地知道，如果只依靠政策刺激是遠遠不夠的。
“有新的企業進軍免税市場，可能會給免税業務帶來很多新的玩法和新的想象。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蛋糕一定會越做越大，而不是彼此爭搶蛋糕。全球的免税企業一直都保持着交流、溝通、合作、分享的良好關係。”中免集團總經理陳國強坦言，中免集團歡迎更多市場主體參與有序競爭。
深免集團（海南）運營總部有限公司總經理黃平生結合深免觀瀾湖免税店運營介紹説，深免集團與全球領先的旅遊奢侈品零售商——LVMH集團旗下的DFS集團進行戰略合作，借鑑DFS的先進管理理念、運營模式，利用其優質渠道資源，更快更好地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離島免税商城。此外，他們將創新“旅遊+免税零售”模式，把“遊購”業務做出特色。
十年將是一個新的起點，海南“免税故事”未完待續。（記者 周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