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跨省遊重開的172天,我拼上了全部身家!
編輯:朱月靜
都説旅行社已死,賣房又賣車苦撐大半年的旅行社業者終於等來了跨省遊重開的時刻。
7月14日,文旅部發布最新通知稱,各省(區、市)文化和旅遊行政部門在做好疫情防控並得到黨委、政府同意後,可恢復旅行社及在線旅遊企業經營跨省團隊旅遊及“機票+酒店”業務。中、高風險地區不得開展團隊旅遊及“機票+酒店”業務。出入境旅遊業務暫不恢復。
自跨省遊禁令發佈到重開整整172天,旅行社遭受的打擊遠比其他旅遊企業要更大,五一、端午小長假,景區、酒店、線上OTA都在逐步恢復,旅行社業者卻如同這場行業回暖的旁觀者,依舊處於“冰封”狀態,復產不復工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聞旅找到5位半年來毅然堅持等待旅行社業務恢復的一線業者並進行了深度訪談,將他們這半年來的艱難與心酸整理成故事,透過這些故事,可以看到整個旅行社行業的不易,以及跨省遊重開帶給他們的信心與激勵。儘管旅遊行業重回正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第一個“門坎”邁過後,他們原本已經對前途焦慮、迷茫的心,也重新開始變得明朗堅定。
01
“我賣掉代步車、停掉孩子輔導課,只為僅剩的一家門店能再撐三個月”
孫茜 上海旅行社門店業主 從業15年
“端午節還是沒等到跨省遊解禁的消息,原本以為心情會特別焦慮,沒想到事到臨頭並沒有太大起伏,不是因為想得開,而是因為已經麻木了。”
回憶起15年前初進旅遊行業,孫茜的聲音裏透着開心。從畢業開始,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跟旅遊相關,後來也一直泡在旅遊圈子裏,兜兜轉轉做了許多與旅遊相關的工作。直到2017年,她選擇自己創業,在上海虹口足球場開了自己的第一家門店,後來拓展成兩家,旗下員工也慢慢增加到8人,用她的話説,就是找到了自己一直夢想從事的事業。
然而,2020年初的新冠疫情,讓她第一次感受到旅遊行業原來是如此脆弱,如雪花般飄來的退訂單需求瞬間壓的她喘不上氣來:“整個春節假期都是手忙腳亂的,年夜飯也沒心情陪家人吃,客人要求退款的電話、微信就沒斷過,那段時間失眠已經成了常態,好不容易能睡着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關注疫情消息。特別是1月30日世界衞生組織將要公佈是否要將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列為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衞生事件,我一直等到凌晨4點,等來的卻是壞消息,成為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衞生事件意味着我們不止國內遊,佔門店業務80%的出境遊也徹底沒戲了,所有訂單都得退,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那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孫茜已經不願再過多的回想,她只粗略為聞旅算了一筆賬,疫情期間,她的門店已經退掉的訂單金額在數百萬左右,損失掉的利潤有三四十萬,因為有些產品供應商不能全額退款,確實是酒店、機票有損失,為此墊付的退款金也在十幾萬左右。不僅如此,為了維持門店的正常經營,她每月還需要支付高額的運營成本,疫情以來她的8個員工只發基本工資加繳納社保,平均每人每月成本在5000元左右,再加上兩家門店的房租每月4萬以及水電費等零碎的花費,每月支出要近10萬左右。
“這些成本是業務歸零之後每個月所必須花費的,而且還有家人要養,壓力實在太大,堅持了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只能在5月14號選擇關掉一家門店,節省部分成本支出。本想着撐到端午節跨省遊能恢復,可還是沒有等到,所以在7月初的時候,不得不忍痛遣散了4名跟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員工,因為那時候實在不能確定跨省遊究竟什麼時候能重新開放,只能保留一家店,4名員工硬撐下去。”
儘管關閉了一家門店,裁掉了一半的員工,如今孫茜每月需支出的運維成本仍在5萬元左右。為了能再多堅持一段時間,她已經選擇賣掉了自家的代步車,並且停掉了孩子的輔導班花費,只為能多籌到一些資金。即便如此,她也僅僅只能再堅持三個月,如果不是等來了跨省遊重開,她很難再繼續堅持下去。
談及這些,孫茜長嘆一口氣,沉默了很久。不過她還是表示,即便是在那樣艱難的情境下,只要還能堅持下去,自己就會繼續從事旅遊行業,看着朋友圈裏很多同行為了生存下去開始賣各種產品,甚至她的員工為了能增加些收入也開始賣貨,她的心情難以形容:“更多是心疼,因為我們之前業內的朋友一起聊天時,大家都説真的不做旅遊了以後要去幹什麼,後來發現竟然沒有一個想做的。習慣了旅遊這個能給人帶來快樂和幸福的行業,再去從事其他行業太難了。我也很理解他們刷屏朋友圈帶貨的無奈,正是因為理解,所以才更難受,真的盼望我們熱愛的事業,能早日恢復如初。哪怕出境遊未來很長時間不能重啓,等來跨省遊重開的好消息,對於我們來説,也是一份信心,讓我們能繼續堅持下去。”
02
“為了貸款撐下去我跑了整整三個月,可是面對沒有業務怎麼還錢的質疑,我無言可對”
曉軍 上海旅行社門店業主 從業10年
曉軍在上海經營旅行社業務已經多年,疫情前門店已經開到三家,生意一直很不錯,但在跨省遊、出境遊雙雙暫定的情況下,因為沒有業務可做,又無法負擔房租成本,已經關閉了兩家,僅剩一家門店還在苦苦堅持。
相較於疫情之初觀望為主的旅行社業者,曉軍從一開始就做了比較悲觀的預期,短期內市場很難恢復,及時止損成為她第一選擇。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沒錯,隨着國內跨省跟團遊、出境遊全面暫定,她的三家門店退款金額加起來接近千萬元左右。因為全額退,僅因業務她的損失就有幾十萬。
“不關店怎麼承受得起這樣只出不進的資金壓力,三家門店加上十幾個員工工資,每月的花費要二十五六萬左右。為了儘量節省支出,在徵得員工的諒解後,從2月份開始我就沒有再給他們發過生活費,僅僅是能承擔他們的社保費用。然而十幾個員工加起來,社保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半年來的支出也已經有10萬左右。”
按照曉軍此前的預計,疫情影響持續到5、6月份怎麼也可以減弱甚至消失了,只是從五一小長假等到端午節,別説出境遊,連國內跨省遊都還沒有恢復。不得已,5月份她再次選擇關閉第二家門店,到6月底,已經連員工最基本的社保也承擔不起了。
“我記得很清楚,6月28號的時候,我把員工叫來店裏一個個談離職,這些員工都很優秀,有些人已經跟了我8、9年時間。對於旅行社來説,關閉門店什麼的其實不是最大損失,畢竟只要市場恢復了隨時可以再租,但是優秀的員工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説到底旅遊還是服務業,最核心的財富就是人。這些員工哭着不想走,我也跟着哭,可是我實在沒辦法再繼續負擔他們的社保了。”
這一輪離職之後,曉軍目前只剩下一個門店,員工也只保留了核心的五六個人,即便如此她每個月仍要支出5萬元左右的運營成本。而依靠本地遊,這半年能給她帶來的收益等同於無。未雨綢繆,從今年3月份開始,曉軍就為了能貸款而四處奔波,前前後後跑了幾家知名的大行,都沒能貸到錢,後來又嘗試去地方銀行貸款,同樣也吃了閉門羹。
最讓曉軍記憶深刻的,是某機構負責人問她:“你的旅行社都沒有業務了,你要拿什麼來還貸款?”面對這樣的質疑,除了沉默,她竟然一時間無話可説。更加讓她驚愕的是,甚至有機構因為她查詢的貸款信息次數太多,被大數據檢測到,也成為拒絕提供貸款的理由。
“其實我的貸款金額並不大,只有幾十萬,是為了如果下半年跨省遊還是不能恢復,門店還是沒有進賬的情況下,還能夠多撐一段時間,怎麼也要堅持到年底,如果明年跨省遊依然不能恢復,旅行社依然是復工不復產,那估計我的堅持也就到頭了,實在是看不到希望,也沒有能力再繼續堅持下去。”
如今,那些跟了曉軍多年的員工已經開始各自謀生,跑滴滴、餓了麼送餐或者朋友圈微商帶貨,可是習慣了做旅遊哪兒那麼容易轉行。除了心疼和無奈,曉軍還記得自己對他們説的話:“如果以後做的不開心,行業恢復了,門店又重新忙碌起來,歡迎大家再回家。”這不僅僅是給員工的承諾,也是曉軍給自己加油打氣,她始終相信,旅遊行業的復甦不可能離得開旅行社,而只要跨省遊重開,市場重新恢復,那麼像她這樣的中小旅行社,一定是最快復甦重生,她們缺的,僅僅是一個機會。
北京疫情控制後,會不會有好消息傳來,成為曉軍最關注的事情,每天在同業羣裏接收各種信息,有説馬上就要開放的,也有説消息不可靠的,還有揮手告別轉行離開的,看的越多就越焦慮,越迷茫。還好,最困難的那段時光已經挺過來,如今不僅有機構願意為她提供貸款,她也已經找到合適的擔保人,再加上跨省遊重開,她又燃起信心和希望,也準備以最好的狀態重新出發。
“供應商百萬欠款收不回訴諸公堂,多年專線日韓批發如今只能依靠小程序賣貨維持”
張徐 成都新樂旅遊負責人 從業13年
從事日韓出境遊線路產品批發13年時間,天災人禍對於張徐並不少見,往年日本地震、颱風,韓國政治因素影響等等,都會給他的業務帶來不同程度的損害。所以當新冠疫情爆發之初,他還算比較冷靜從容的應對。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時間線會拉的這麼長,不是半年或者一年,甚至到明年都不見得能有起色,我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疫情發生到現在,我們公司自己投資做了一個小程序,利用多年在日本積累的資源,以及我們自己在日本的分公司,售賣日本進口的產品,一定程度上能緩解業務歸零帶來的資金壓力。”
據張徐介紹,成都新樂旅遊專注做日韓線路,除了成都總部,武漢、西安以及境外日本都有分公司,員工總數有50多人,業務停掉後,這些員工基本都只發最低工資,再加上房租成本,一個月運維要在20萬左右。而在疫情前,他給員工的待遇都是超同行業水平,每個月兩三萬的有很多,如今只有幾千塊,心理落差也是蠻大的。但好在,從疫情開始到現在,並沒有發生大規模離職事件,他也沒有主動裁員,僅取消了一個常駐機場的接送機崗位,因為沒有團隊這個崗位就沒意義了。
“四川的出境社目前基本都暫停營業了,所有員工基本待業在家,我們依靠小程序,現階段還有20人左右是每天到崗上班的,因為賣貨也需要有人運營推廣,還能給員工增加一些收入。現階段賣貨我們公司是沒有賺錢的,而是把80%的利潤給到員工,賣的好的每月增收也能有四五千,差一些的也有一兩千,加上最低工資,維持生活不成問題。”除了解決員工的生存問題,張徐還發現,通過售賣商品能增強與之前消費者的粘性,也算是一個新收穫,他表示即便是日後出境遊恢復了,這個賣貨的小程序也會堅持做下去,或許能成為公司的一項新的盈利業務。
此外,他還在謹慎的嘗試向國內旅遊業務轉型,相比較於出境遊,國內遊一定是更早能復甦的,如今跨省遊重開也印證了這一點,只是怎麼去切入國內市場,他還一直在觀察。畢竟國內遊的競爭要比出境遊激烈的多,加之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國內,如果盲目嘗試不成,以現階段的公司來説,承受不了這樣的試錯損失,如果要做也希望能與其他家做出差異化。
這段時間,打官司也成為張徐煩心自身業務外最讓他頭疼的事情,因為疫情發生的太突然,消費者要求退單的時候根本來不及跟供應商詳細溝通,因此公司當時墊付了很大一筆錢,可是到目前為止,仍然有200多萬的欠款沒有收回來。“其實我們很理解同業的難處,一些合作商選擇分期付款我也能接受,只是有兩家供應商欠款較多至今沒有一點還錢的意願,不得已只能走司法程序,畢竟在疫情下,每一分錢對於企業來説,都太重要了。同業供應商直接跑路消失的事情這段時間並不少見,這樣的就是徹底砸掉自己的招牌,以後也不打算重回旅遊行業了。”
13年的旅遊從業經驗,讓張徐不願離開這個行業,即便是現在其他行業要比旅遊業恢復快得多,他也沒有轉行的打算。在他看來,去到一個新行業從零開始,還不如在自己已經打拼多年的行業盡力堅持下去,真的離開的話在情感上也很捨不得。越是低谷期,越會加速行業的洗牌,大浪淘沙之後,越是能沉澱、越是能堅持的企業一定會得到更好的機會。
04
“房貸、車貸月花銷過萬,我和老公兩個旅遊人工資加一起5千,靠花唄、信用卡維持”
黃知靈 杭州雲雀旅行社有限公司計調 從業9年
每個月的20號,是黃知靈最焦慮的時刻,因為意味着這個月的車貸、房貸都到了最後的還款期限,加上有一個4歲的寶寶,每月生活成本加起來要一萬元左右。然而,因為和老公都是從事旅遊行業,疫情影響跨省、出境遊業務暫停之後,兩人的工資加起來只有5千元左右,根本負擔不了日常的開支。
“最開始還能吃吃老本,時間長了之前的積蓄也花的七七八八,然後就只能靠花唄和信用卡提前預支來維持生活,到目前為止,信用卡的欠款也已經有好幾萬。但沒辦法,我和老公2016年剛剛買房和車,以前行業好的時候,説實話負擔這些貸款不是什麼大問題的。”
90後黃知靈進入旅遊行業非常早,至今已經9年時間,如今在杭州雲雀旅行社有限公司做計調,她所在的旅行社人員規模在300人左右,主要以國內遊為主,出境遊只佔公司業務的20%。原本以為相較於其他主做出境遊的企業會提早恢復,如今過了半年時間,才等到國內跨省遊可以恢復的消息。
因為跨省遊沒開放,五一、端午兩個小長假,杭州雲雀的國內業務恢復不到5%,且都是以省內遊為主,客單價非常低。黃知靈坦言,旅行社是靠長線遊活着的,不論是跨省長線還是出境長線,才是支撐旅行社復甦的根本。
“我們是在2月底復工,疫情以來,我們公司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沒有一開始就大規模的裁員降薪,能感覺到老闆的壓力是遠遠比我們員工大得多,每個月沒有進賬,只負擔300位員工的基本工資和社保,加上辦公場地費用,支出保守估計都要200萬左右。公司領導層很早開始就已經是不拿工資了,但還堅持給員工發,像我每個月大概還能領到2000元,雖然不多但至少沒有失業,還有一些收入,我老公是做旅遊銷售的,境況跟我差不多。”
主業不能恢復的這段時間,在公司的安排下,黃知靈與同事們不間斷的接受新的專業培訓,開始重新梳理目的地資源,學習各種技能和技巧,一直在為業務復甦做準備。用老闆的話説,專業知識一旦放下,再想重新快速拾起就很難了,這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給員工們信心,堅信市場將會很快重啓。事實上,很多客人已經開始上門諮詢旅遊線路情況,特別是周邊省份,感興趣的很多,但因為之前不能出省,旅行社無法成團,甚至連宣傳、產品預售的操作都不允許,很多客人諮詢過後都選擇線上預定自己成行。黃知靈坦言,很擔心這樣的情況時間長了,客人習慣了自由行,以後還會不會找旅行社跟團遊,特別是國內線路,長此以往傷害的是旅行社生存的根基。
05
“不裁員、不降薪,客人訂單全額退,哪怕我已為此賣掉了自己唯一住房和百萬理財”
章菡 上海寧天國際旅行社創始人 從業18年
疫情剛出現苗頭,武漢還沒有封城,章菡所經營的“紅茶遊”就開始給客人退款。一開始是根據旅遊法退80%,後來各家旅行社陸續出台無損退款,“紅茶遊”也將所有的訂單款全額退還,而且在春節前,就將所有訂單退款處理完畢。
“我的原則是不欠客人的錢,為了能保證全額退款,一百多萬的銀行理財已經提前取出應急,但這筆錢很快就都花光了。事後統計,因為疫情我們賠付的訂單金額在千萬元左右。而我們提前支付給酒店等資源方的錢,到現在也收不回來,但是旅遊產業鏈上的大家都很困難,我也能夠理解。”
她回憶道,那天在家裏繞着客廳走出五萬步,將所有的事情,最壞的情況都想了一遍,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做好大不了賣房子的思想準備。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給所有客人辦理退款,很快,那時候國家的政策都還沒出來。不過疫情的影響會持續這麼久,旅行社業務會暫停半年,是我當初始料未及的。2003年我兼職導遊接待外賓開始接觸旅遊業務,也算是經歷了非典給行業帶來的衝擊,但那個時候到五六月份也基本結束了。因為不能出省,新冠疫情以來,我們旅行社接到的訂單加在一起也就500人左右,客單價僅一百元左右,根本不能維持生存。”
疫情發生後,章菡堅持對員工不裁員,不降薪,此前的三個門店現在已經關掉兩個,該省的房租都省掉,但員工一個沒少,甚至還堅持每天提供員工餐。她表示疫情衝擊下,作為老闆怎麼也比員工抗風險能力強一些,沒有了提成,就保證他們還能領到基本工資。為了能減輕資金壓力,在旅行社業務無法恢復的這段日子,章菡嘗試帶領員工轉型賣貨,比如賣被子之類的,最開始還取得不錯的效果,所獲得的收益能夠抵消一部分員工工資,然而也僅僅是一個月時間,老客户有需要的都買過之後,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為了堅持能發工資,不久前她和老公已經將唯一的住房賣掉了,改為租房住。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跨省遊還是不能恢復,她也只能堅持到明年二三月份,再長的話,就只能去向銀行借款。不過章菡表示,即便是借款,她還是會繼續做旅遊,因為無法放下對旅遊行業的熱愛。還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跨省遊恢復後,她也要開始重啓業務。
“這段日子的經歷對我來説很難忘,也讓自己全方位得到了提升,從對工作的態度到對生活的態度。在很多人看來,賣房子也要堅持的行為有些傻,但在我看來很值得。此前一直忙於業務,生活極其不規律,這段閒下來的時間,我也開始調整狀態,堅持鍛鍊身體,每天也帶領員工堅持健身,先讓身體保持健康的狀態。因為我相信,跨省遊一旦恢復,我們的業務也將很快反彈,修煉內功不能有一刻鬆懈。”
除了堅持做旅遊,章菡另一大愛好就是寫詩,也已經堅持了近二十年時間,併發行了自己的詩集,她的“紅茶遊”也被賦予了與文學相通的內涵,“詩人伴您走天下”——堅持做純淨文化旅行品牌是她的初心。章菡進一步表示,從創業開始,“紅茶遊”都是隻做品質遊,沒有購物店,最近的週末,她已經重新讓自己忙碌起來,得益於東航“隨心飛”活動,每個星期都會飛到一個新的目的地去提前採線,利用這個機會去親自尋找、體驗更多不同城市優質的旅遊資源,一直在為跨省遊重開後的業務復甦打基礎、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