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沒有好“聲音”
文|螳螂觀察
作者| 青月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海外資本市場更多的將音頻視為一個想象空間不大的市場。
這一點其實從2020年1月在美股上市的荔枝身上也有所反映。作為“音頻第一股”,上市不到兩年的時間,截至11月30日美股盤前,其股價為2.52美元,市值約1.28億美元。
不過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由於疫情的到來,2020年成為了整個音頻行業的重要轉折點,用户也開始願意為音頻付費。今年年初,國外音頻社交軟件Clubhouse被馬斯克意外帶火,荔枝FM也一度暴漲了340%。
不過隨着疫情得到控制、Clubhouse遇冷,荔枝能從中獲取到的紅利開始變得有限。11月30日美股盤前,荔枝對外披露了第三季度的業績報告,透過這份財報,荔枝現在發展到了哪一個階段?又還有多少的增長空間?
增收成績單,“拐點”還未到來
聚焦荔枝的三季度財報,一些核心指標均顯示出荔枝交出了一份不錯的“成績單”。
據財報數據顯示,截至9月3日,荔枝的季度營收達到5.05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40%,今年前三季度收入總和已超過2020年全年。第三季度毛利為1.51億元,較上年同期的9060萬元增長67%,得益於運營策略的優化,荔枝第三季度毛利率提升至30%,上年同期為25%。此外,第三季度荔枝音頻娛樂業務平均月活躍用户數同比增長21%至917萬。
(圖源:荔枝三季度財報)
不過橫向對比來看,《螳螂觀察》認為現階段荔枝還未迎來屬於自己的“拐點”。
首先,雖然營收增加了,但虧損也有所擴大。財報數據顯示,三季度荔枝的運營虧損4010萬元,上年同期的運營虧損為960萬元;淨虧損為3710萬元,去年同期淨虧損610萬元;基本和攤薄後每ADS淨虧損0.73元。
客觀來説,虧損似乎是在線音頻行業的常態。行業“老大”喜馬拉雅的招股書數據顯示,其目前仍未實現盈利,並且近三年內虧損甚至超過了20億元人民幣,同樣深陷虧損“泥潭”。
其次,雖然報告期內荔枝的營收數據同比增長了四成,但環比來看,其營收增速任然還需努力。
據悉,截至2021年6月30日,荔枝Q2的淨收入為5.593億元人民幣,較2020年第二季度的3.509億元人民幣增長59%,可見荔枝在第三季度的營收額和增速兩個指標對比第二季度都有所下滑和減慢。
(數據來源:荔枝財報,製圖:螳螂觀察)
最後,綜合二、三季度的財報,《螳螂觀察》也發現,人口紅利“褪色”這一點也影響到了荔枝。
以用户層面為例,二季度荔枝移動MAU的平均總數量為6090萬,同比增長9%;平均每月付費用户總數達到49.44萬,同比增長7%。三季度荔枝移動MAU的平均總數量為5890萬,同比增長5%;平均每月付費用户總數達到48.55萬,同比增長8%。
環比來看,移動MAU的平均總數量於平均每月付費用户總數都有所下滑,同比增速也一直在個位數徘徊,可見在人口紅利不再的當下,荔枝的用户增長也開始進入瓶頸期。
“拐點”未至,荔枝或許還需要繼續等待一段時間。
前有“羣狼”、後有“猛虎”,荔枝自救路上還有幾道坎
虧損擴大、營收增長初顯疲態、用户增長陷入瓶頸,在《螳螂觀察》看來,荔枝之所以面臨這些難題,主要受以下兩方面因素的影響。
一方面是模式的影響。在線音頻行業的模式一般分為三種,即專業生產內容(PGC)、專業用户生產內容(PUGC)、用户生產內容(UGC),喜馬拉雅都有涉獵、蜻蜓偏向PGC,而荔枝則更多的傾向於UGC。
並非説UGC模式一定不如PGC和PUGC,用户來生產內容不僅使荔枝不用像喜馬拉雅那樣花大價錢去購買版權,免去了被內容成本壓制的苦惱,而且用户出於對自己生產內容的感情,忠誠度往往更高。
但UGC模式同樣也衍生出了一些問題,一是導致荔枝的收入結構過於單薄。荔枝的收入由音頻娛樂收入和播客、廣告及其他收入兩部分構成,但UGC模式導致音頻娛樂收入在荔枝的收入結構裏一直佔據着絕對的大頭,以至於其更像一個依賴打賞式消費的直播平台。以報告期內的數據為例,Q3荔枝的音頻娛樂收入高達5.01億元,相當於淨營收總額的99.2%。
(圖源:荔枝財報)
除了導致收入結構單一外,由於龐大的用户量,對於用户自己生產的內容,荔枝等在線音頻平台有時候也難以及時把控。比如去年年初,包括荔枝在內的很多平台都出現了借“ASMR”名義傳播低俗、色情內容的問題。
另一方面,荔枝還要面對前赴後繼的競爭者的挑戰。
同屬“三巨頭”的蜻蜓和喜馬拉雅一直以來都是荔枝的主要競爭對手,據前瞻產業研究院數據顯示,2020年5月,喜馬拉雅FM月活躍用户數達到9937.39萬人,在音頻類App中排名第一;蜻蜓FM位列第二,月活躍用户數達到了2215.46萬人,它們所佔領的用户心智對荔枝而言都是不小的壓力。
此外,其他的互聯網巨頭對音頻這塊“蛋糕”同樣虎視眈眈。2018年,B站以10億元全資收購二次元音頻社區貓耳FM;2020年,字節跳動旗下番茄小説推出“番茄暢聽”;快手推出了播客類APP“皮艇”;2021年3月,騰訊音樂發佈全新長音頻品牌“懶人暢聽”。
以騰訊為例,就它的體量而言,音頻行業的吸引力實在有限,而騰訊這類巨頭之所以會躬身入局,更多的還是為了完善自身的文娛生態鏈,讓在線音頻與其他業務產生協同作用,從而追求1+1>2的效果。
即使如此,騰訊在網文內容及版權方面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曾有數據顯示,閲文集團已對外授權近5000本有聲書。據統計,國內音頻市場70%的原創文學內容來自閲文集團,其音頻收益約佔原創有聲小説收益的2/3,所以這些玩家佈局在線音頻行業難免會對喜馬拉雅、荔枝和蜻蜓等老牌玩家產生衝擊。
在前有餓狼,後有猛虎的危機下,荔枝還能否為資本市場講出“新故事”?
以元宇宙、車載播客、海外市場為餌,荔枝想象空間如何?
不管是荔枝這個企業還是整個在線音頻行業面臨的困境,是整個市場有目共睹的。隨着入局者越來越多,行業競爭愈發激烈,不做出改變就會被淘汰,在這樣的背景下,以荔枝為首的老牌在線音頻企業開始積極的展開自救。
第一,荔枝將寶壓在了海外社交音頻社交產品上,並獲得了一定的反饋。
被馬斯克帶火的Clubhouse,二月份eBay上的邀請碼價格一度被炒到97美刀。旗下主打Yumy、Yiyo、MICO、YoHo這四個海外社交產品的赤子城,上半年累計下載達2.54億次,平均月活達約1,741萬,環比2020年下半年增長約38%。
而荔枝2019年就面向海外推出了Tiya,其主打“幫用户尋找遊戲隊友”,與一些海外熱門遊戲形成聯動效應,成績最好時一度拿到了美國地區iOS下載總榜的第21名。據最新財報數據顯示,Tiya9月每用户日均發送信息條數較6月提升了57%、用户友好關係鏈對數較6月增長64%,海外社交生態內生增長效應明顯。
第二,荔枝在車載播客領域也取得了一些收穫。
據悉,睡覺前、走路跑步時、手上做別的工作時以及開車常常被視為是最主要的使用在線音頻產品的場景。荔枝窺見這一趨勢,先後與小鵬汽車、威馬汽車、大眾汽車等達成了車載音響方面的合作。
從財報中可以得知,荔枝播客在很多技術上有了一定的突破,比如其已經成為了國內首家實現“雙向無縫流轉”多場景覆蓋的播客平台。
但需要注意的是,在車載智能終端領域,已經和通用、上汽、吉利、比亞迪、蔚來汽車等60多家車企合作的喜馬拉雅,以及與百度Apollo智能車聯合斑馬智行開啓車聯網生態領域合作的蜻蜓,同樣是不小的威脅。
第三,在最近爆火的元宇宙,荔枝也有所佈局。
在移動互聯網用户紅利已經見頂的今天,元宇宙的出現讓人們看到了“下一代互聯網”的曙光。Bloomberg Intelligence預計元宇宙市場規模將在2024年達到8000億美元。
騰訊、字節跳動、英偉達、Meta(原Facebook)、Google、微軟、微美全息等海內外企業紛紛向元宇宙進軍。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荔枝選擇與社交基因頗為濃厚的青年長租公寓品牌碧家國際社區以“社區+內容+社交“為構建基點,聯手打造中國公寓行業首個元宇宙興趣交友社區。
在這個社區,不同城市碧家國際社區的租客可在雲社區跨越空間束縛。截至10月中旬,這個元宇宙興趣交友社區已經上線近2個多月,活躍度合計59160,社羣人數超過25000人,日均活躍次數將近2000次,為荔枝在元宇宙領域的探索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總而言之,荔枝本季度的財報可以説是喜憂參半,但在虧損、競爭、模式所帶來的危機背後,依然能看到其積極自救的態度與取得的成效。至於在元宇宙、車載播客與海外音頻社交取得一定成績後,屬於荔枝的“拐點”何時將至,《螳螂觀察》也將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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