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我曾經在蘇寧工作過一段時間。
時間不長不短,恰好3個月,平均下來每週見Steven Zhang1-2次。
Steven Zhang是我們內部對張康陽的稱呼。由Steven Zhang主管的蘇寧國際部共分為兩個板塊,一個是外界很多人都不明白在幹什麼的蘇寧國際,也就是我所在的部門;
另一個則更加廣為人知——國際米蘭,這個由張康陽老爸4年前看中、用20億買下的足球隊,如今翻了好幾倍。
01
初 | 見
我深深記得入職時看到Steven Zhang的第一眼,年輕、瘦高、精神、説話的時候專注地盯着對方,正在跟我們中心主任熱烈討論着什麼。
即使我已經百度過很多次關於他的信息和照片,我當時還是沒能認出他。
我看着面對我們主任“張牙舞爪”地比劃着的這個“無名氏”,心裏想:
“這個小年輕是誰啊,怎麼敢這麼跟我們主任説話?!”
要知道我跟我們主任説話恭敬得就差鞠躬了,所以我心裏不由得升起了對這個小年輕的不滿。
後來主任給了我兩個位置讓我選,一個是靠門邊、離落地窗遠一點的開放辦公桌,另外一個是距離她比較近的靠窗的位置。
我想了一下覺得年輕人要有上進心,多跟領導坐一塊,所以就選擇了後者。
主任明顯有些遲疑,我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但礙不過是她自己給的選擇,所以主任還是點頭同意了。
我坐過去之後,發現我的座位前方隔着一道走廊,正對着一個關閉的辦公室。我以為是哪個領導的辦公室,就並沒有在意。直到大概5分鐘後,辦公室門開了,裏面走出了一個人正在打電話,我定睛一看,嚇得不輕。
竟然是剛才那個小年輕!!
如果此時的我可以反應過來他是某個重要人物,也不至於我後來會成為同事取笑的對象。
當時“愚蠢的”的我臉上寫滿了問號,等他出來後往辦公室裏瞄了一下,感覺裏面挺空的,於是我得出了又一個驚世駭俗結論——
“這人估計是借用這個房間打電話吧!”
當我陷入思考的時候,這個小年輕正拿着電話從我前方走過。步履輕快,目不斜視。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剛走過我面前,突然又折了回來,並且停在了我辦公桌前方,手搭在辦公桌的立面板上,看着我問道:
“誒,你是新來的嗎?”
我當時還在陷入“這個人怎麼這麼神奇,又張狂又亂用辦公室”的刻板印象中,結果這人居然開始找我説話???
我一邊不爽一邊趕緊調整自己。
出於剛入職的膽怯和團結同事的信念,我嘴角上揚、語氣昂揚地答道——
“嗯嗯,是呀!”
沒想到他繼續問:“那你是第16期的嗎?”(蘇寧入職會分期,每年校招算一期)
我繼續微笑:“嗯嗯,對的,16期。”
他聽完沉默了一秒,然後點了點頭,正準備走。
這個時候我的一波騷操作,終於讓自己成為了神話。
我心裏想:就算我不喜歡他,但是畢竟以後是同事,要好好相處,體現我對同事的關懷。
所以我使出洪荒之力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用一句響亮的“ 欸!”喚住了剛挪腳準備走人的張康陽。又用我陽光甜美而又響亮的嗓音,問了一句我認為表達關懷的話:
“你是第幾期呀?”
???
???
只見當時的Steven Zhang臉色大變,非常微妙地翻了一個白眼,沉吟了0.1秒,然後回答了一句:
“我呀,我是20期的!”
然後疾步走了,臉上還掛着略有絲輕蔑的微笑。
如果此時我能打住,也許還有救。結果不甘示弱的阮三水怎麼能夠忍受別人這般待我?!更何況哪裏來的20期!我16期才是最新入職的好不好,哪裏來的20期?!他在騙我!
我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看人太準了,這個人就是很差勁。於是我火速發出嘖嘖的聲音,然後“boo~”了他。
我boo了他!!!每當我想起來我都難以相信自己的愚蠢和遲鈍!
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手動微笑),並且還在繼續“犯錯”。後來我心想:看來你這個人還挺飄的,那我就問同事好了,以後少跟你打交道,哼。
於是等我旁邊的同事來了以後,我趁“小年輕”又在辦公室狂打電話的空檔,小聲呢喃着問我同事:“請問一下,那個在辦公室裏的男生叫什麼名字啊?他怎麼就有辦公室了?”
對啊,在我印象裏,跟我差不多大的人怎麼就能有辦公室了呢!
結果我同事也沒有表現出異樣,也伸手示意我靠近點要説悄悄話了。我小心地觀察他給我做的口型,像是在説一個人的名字,可是我怎麼都分辨不出來,就算同事説了3、4遍也分辨不出來。
就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我的腦子靈光一閃,突然地、驀地就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個我之前在網上百度過很多次的名字!這個名字讓我難以相信,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愚昧,讓我百感交集,讓我五雷轟頂!
我壓抑住自己的震驚,嚥了口口水,緊張地問:“張.....康陽嗎?”
只見我同事也很淡定,用手把嘴形掰正,慢慢點了點頭。然後一個踮腳把旋轉辦公椅倒退了半米,衝着身後一羣同事小聲説:“她剛問我裏面的男生是誰。”
我餘光瞄見同事為了效果表達,誇張地用手指了指我的腦袋。我身後的2、3同事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尷尬地臉都紅了,然後無力地解釋道:
“他太年輕了、太年輕了!”
02
聚 | 餐
後來剛入職不久,我就碰上了部門聚餐。聽説那時張康陽剛從米蘭飛回來,想借此機會做個團建。
本來以為是去什麼五星級的會所,去了之後就傻眼了,是一家不知名的街邊四川串串店。張康陽喜歡吃辣,串串也都全着了辣椒。
我磨磨唧唧地最後幾個才到,本想着Steven是主角肯定坐中間,我去晚點就能坐邊緣一點了。誰知道串串店壓根兒沒這些講究,一部門的人被分着坐成了4、5桌,先到晚到沒區別。
結果經過了領導手忙腳亂地一頓指揮,我還是被安排着跟Steven Zhang坐了一桌,我坐他左邊。
我不喜歡吃辣,基本沒怎麼碰串串。又是剛來的,不認識人,所以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Steven和周圍同事的聊天,就怕現場突然安靜。
結果被Steven發現了,指了指串串對我説:“你都沒怎麼吃!”
我立馬漲紅了臉,回應道:“在吃在吃。”
説完我才發現我的聲音在發抖。
席間有人問他:“張總,你為什麼會去沃頓商學院讀書啊?網上都説你問了爭取海外讀書跟你爸據理力爭了很久,説的可玄乎了。”
只見Steven Zhang放下手中的串串,張口就來:“因為不用考試啊。”
吃完串串,我們大家散場了。我和三兩同事商量着拼車回家。
我們快走到串串對面的地鐵站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一眼。
同事們基本上都四散走了,串串店門口我們主任在那裏站着等,店裏面還剩張康陽一個人,在拿着錢包付錢。
不知道為什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我站在遠處看着張康陽的身影,看了大概半分鐘,突然覺得他好孤獨。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我個窮光蛋、單身狗,還在心疼誰呢?哈哈哈哈,真好笑。
03
工 | 作
還有一次我們晚上8點才開領導的會議,我和一位同事留下來加班趕會議紀要。因為對於排版和錯別字等的要求非常嚴格,所以我們檢查到11點都還沒走。
這個時候張康陽的辦公室門突然打開了,我們這才發現剛才參會的Steven Zhang竟然這個點也還沒走。
他準備下班,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到我們身邊,好奇又有一絲不解地問了一句:“你們怎麼還沒走!是在做什麼?!”
我和同事四眼相望,哀怨地説了一句:“寫會議紀要......”
Steven腦袋一歪,百思不得其解地又囁嚅了一遍:“都這麼晚了!”然後又邁着疾馳的步伐走遠了。
他走路總是非常快,好像未來總有什麼重要而又緊急的事情在等着他去解決。
除了這些記憶,我還記得他開會經常會説的幾句話——“什麼意思?”“解釋一下”“我沒太聽懂/I dont understand”......有時是想讓對方澄清自己的觀點,有時候是他真的沒聽太懂。
張康陽真的是沒有任何架子的年輕人。就像我最開始認識他的那樣,如果不是有“蘇寧太子”的光環,和以生日日期作工號的奢侈待遇,他就是一個勤懇又帥氣的“普通”青年,積極進取,眼底有光。
最近蘇寧火了一把,網上有很多人扒着百度上的資料來寫張康陽。
我覺得怎麼着都不如前員工以第一視角寫來得真實,索性自己來寫一寫。
謙虛、低調、專注、好學、親和、接地氣......不吹不黑,這是我總體上對張康陽的感覺。雖然身後有那麼大的家業,但是卻給人一種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不疾不徐的從容感,這估計也是為什麼我最開始沒能一眼認出他來。
之前總是聽聞蘇寧內部各種關於誰是“太子妃”的傳説,每次都言之鑿鑿,但又都是假的。最像真的一個是哈佛畢業的美女,聽説是個小網紅,前幾年還參加了一站到底,小火了一把。不過我覺得,這樣的女生,怕也只是摸着了門檻而已吧。
之前我的朋友有時也會開我玩笑:“好好把握機會啊,以後你就是豪門了。”我每次都呵呵一笑:“那麼多人呢,就輪得到我了?想的真美呢!”
其實在我心中,豪門成長的孩子,跟常人比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他的成長經歷必然不同於地球上99.99%的人;
而越長大越覺得,其實更多時候門當户對講究的不是家庭實力,而是兩個人之間經歷的共通性,是我對你説的話不需要解釋,你一講我就能理解;我心疼你努力的不容易,你體貼我成長的跌打損傷。
希望,也相信Steven Zhang能夠繼續當一個優秀又快樂的年輕領袖,祝福蘇寧在以張康陽為代表的新一代優秀領導人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現在看來,也許瞭解張康陽根本不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只需要一眼就夠了。
就是我入職看到的那第一眼,除去所有光環與粉飾的他;
那時的少年,已然熠熠生輝。
Best Wishes